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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陳暖冬可委屈了,感覺自己特別無辜,什麼都沒幹就挨了一頓罵,好像她才是始作俑者一樣,陳涵涵什麼都幹了卻什麼事都沒有。
以此類推的事從小到大有很多,陳涵涵雖然比陳暖冬小,但卻是穆亞芳教育女兒的反面教材,所以陳暖冬一直不喜歡陳涵涵,但不是只因為她媽把陳涵涵當反面教材教育她,更是因為她覺得陳涵涵品行不好,太瘋了,和她不是一路人,所以她去年參加完高考後壓根就沒考慮過把自己的書留給陳涵涵,而是全部留給了和她一樣大的顧盼,就為這事她還得罪了她嬸嬸,因為人家還親自上門問她要書和資料了,她眼也不眨的就回答賣了,然後就被她嬸嬸好一通抱怨,指責她不關心自己妹妹。
陳暖冬內心毫無愧疚,因為陳涵涵也沒關心過她,甚至經常和她對著幹,所以她肯定要把書留給對她好的顧盼。
但如果陳暖冬真的把書都留給了陳涵涵,陳涵涵也不會要,因為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陳暖冬。
她只比陳暖冬小了三歲,從小到大身邊的所有親戚朋友都在拿她和陳暖冬作比較,但是她卻永遠比不過陳暖冬,她沒陳暖冬身材好,沒她長得漂亮,還沒她學習好,更沒她會的東西多。
在喜歡校草之前,她還喜歡過林季川,但是林季川眼裡卻只有陳暖冬。
所有人都覺得她不如陳暖冬,是小三生出來的陳家的敗筆,但是她沒想到,陳暖冬竟然能幹出來離家出走又未婚生子這麼丟人的事兒,真是不要臉啊,伯伯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還敢給爸都不知道是誰的小東西辦百日宴,真是不怕丟人。
她今天就是來看陳暖冬的笑話的。
剛滿百天的陳聽勸特別愛笑,只要別人稍一逗她就興奮地揮胳膊蹬腿,一笑起來臉上露出兩個和媽媽一樣的小酒窩,烏溜溜的大眼水汪汪的亮,像是藏了星星,誰看誰都喜歡。
客廳被布置成了宴會大廳,嬰兒床放在宴會廳的最前方,誰來了都要先去看看孩子,陳暖冬一直站在嬰兒床旁邊,寸步不離自己的孩子。
陳涵涵來了之後按照她媽在路上千叮嚀萬囑咐的那樣先去給爺爺奶奶打了聲招呼,雖然她很不想搭理這兩個瞧不起她和她媽的老東西,但是她還想討他們歡心,所以面子工作還是要做足的,然後就去看小孩了,朝著嬰兒床走的時候,她的腳步無比輕快,揚眉吐氣的感覺,從來沒這麼開心過,甚至產生了一股優越感,覺得自己比陳暖冬高出了一等,因為她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
陳暖冬看到陳涵涵的那一刻眉頭就蹙了起來,她是真不喜歡陳涵涵,也明白她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但是人家是以參加聽勸百日宴的理由來的,還能趕她走麼?只能笑臉相迎。
陳涵涵走到嬰兒床後先朝著床里看了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又看向了陳暖冬:“這小東西就是你生的?”
陳涵涵今天穿了件黑色吊帶機車裙,腳上是鉚釘尖頭高跟鞋,頭上扎了根高馬尾,臉上化了一副黑暗系的煙燻妝,明明才十五,打扮的卻跟二十五六的一樣,濃濃的黑眼影再加上她滿含輕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像個社會小太妹。
陳暖冬突然就理解了她媽以前為什麼要管她那麼嚴了,也明白了她媽總是用陳涵涵當反面教材警告她的原因了,如果陳聽勸現在能聽懂她的話,她一定也會指著她的鼻子警告她——以後你要是敢打扮成這樣,就別怪當媽的無情!
陳涵涵見陳暖冬沒理她,爭強好勝的心理就被激起來了,冷笑了一下,繼續冷嘲熱諷:“她爸呢?怎麼沒來呀?這日子不該缺席啊。”
陳暖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卻沒有吆五喝六地爆發,過去八個月在安市的經歷磨練了她的脾氣和性格,讓她成熟了很多,面不改色地看著陳涵涵,輕飄飄地說道:“不該缺席的缺席了,該缺席的卻偏來,你說人怎麼就這麼奇怪啊?”
陳涵涵被她這句話噎住了,明知道是在說她上杆子倒貼,不該出現,但人家也沒明說,她也沒辦法反駁,憋得生悶氣,目光一瞥,又落進了嬰兒車裡。
小東西倒是長得白白胖胖。
陳涵涵忽然就知道該怎麼回了,冷笑了一下:“我是她小姨,你說我應不應該來?”說著就朝著嬰兒車伸出了右手。
她的指甲上塗得是黑色的指甲油,還占了美甲專用的亮鑽,手指尖看著又長又尖,陳暖冬嚇了一跳,直接把她的手推開了。
陳涵涵沒想到陳暖冬敢這麼對她,大小姐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狠狠地瞪著陳暖冬,也不顧忌客廳里有多少人,特別大聲地罵道:“我艹你傻逼吧,我摸摸她怎麼了?連爸是誰都不知道的小孩有這麼金貴麼?還不能摸了?”
陳聽勸原本正在躺小床里玩,一下子就被陳涵涵的吼聲嚇哭了,陳暖冬心疼的不行,趕緊把她從小床里抱了出來,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小身體一邊溫聲細語地哄:“好了好了啊,不哭了啊,媽媽在媽媽在。”
陳涵涵的這通脾氣吸引了宴會廳里所有賓客的目光,陳涼夏原本正和他爸媽一起招待客人,聽見陳涵涵的話後臉色立即沉了下去,而且他的小外甥女還被嚇哭了,脾氣就上來了,也不管客人了,大步朝著陳涵涵走了過去,還沒到她面前呢就冷聲啟唇:“陳涵涵你再把剛才的話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