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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這麼突然,床板再次激烈的響了起來。
陳暖冬一下子抓緊了枕頭,有點難以忍受:“先、先停一下,疼……”
顧望置若罔聞,只想要她。
“輕一點……”陳暖冬疼得想哭,無奈又委屈地開口,斷斷續續地發音,“你到底、到底怎麼了?”
顧望的理智突然崩潰了,黑暗中,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的眼睛,粗喘著問:“你跟誰去的海南?”
陳暖冬的身體僵了一下,原來他知道了,然後她終於明白了他這幾天為什麼會躲避她,也明白他為什麼會生氣了。
她很委屈,同時也很生氣,他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
他的動作蠻橫,她真的挺疼,但卻不再要求他輕一點或者停下來了,咬緊了下唇,倔強地忍著,也不再看他了,把臉頰側了過去,儘可能的埋進枕頭裡。
她越是這樣,顧望就越是害怕,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強迫著她看著自己,又問了一遍:“你跟誰去的海南?”
陳暖冬哭了,委屈、失望、憤怒,心頭像是壓了快巨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哽咽著開口:“你就是個自卑的混蛋。”
顧望突然變得急切又暴躁:“你是我的!”
陳暖冬不再說話了,卻一直在哭。
顧望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占有欲飆到了極值,他只想要她,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直至即將結束的時候,他才清醒了一瞬,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戴套,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下一秒他的腦海中就是一片空白。
結束後,他伏在她的身上,灼熱地喘息著,餘韻的那股勁兒過去後,翻身躺回了床上,正要抱她,陳暖冬卻推開了他的手臂,抵抗著渾身的綿軟疲憊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去拿自己的衣服。
顧望的理智已經恢復了,很害怕,立即起身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慌張道:“別走。”
陳暖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語氣無波無瀾,但還帶有哭泣後的鼻音:“我要回家了。”
顧望沉默片刻,無奈地鬆開了她,開始穿衣服,急切地說道:“先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陳暖冬不置可否,一直坐在床上沒動,顧望迅速穿好了衣服,臨走前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別走,等我回來。”
陳暖冬還是沒理他,也沒看他一眼。
顧望嘆了口氣,然後就匆匆出門了。
等他走了之後,陳暖冬自己一個人在床上坐著,眼淚不停地往外冒,拼命壓下了心頭的委屈,抬手擦了擦眼淚,開始穿衣服,真的很疼,現在還疼,穿褲子的時候她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她的氣一直沒消,而且還著急回家,沒有等他,穿好衣服就走了。
顧望去買了緊急避孕藥,但是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趕忙用手機給她打電話,但是她的手機關機了,一直聯繫不上她。
他著急又無措,最後頹然地坐到了床邊,挫敗不已地用雙手抱住了腦袋,腦海中一片混亂,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卻一直在把她越推越遠。
她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自卑的混蛋。
……
陳暖冬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手機還關了機,她本以為她媽一定會大發雷霆,結果卻出乎預料,不僅沒有訓斥她,反而還關心地問了她一句:“吃晚飯了麼?”
陳暖冬本來想說吃了,但是太餓了,於是就說了實話:“沒呢。”
“那我去給你做點。”穆亞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些許討好,“你想吃什麼?”
陳暖冬有些受寵若驚:“都、都行吧。”
“那我去給你下碗肉絲麵條,再加個荷包蛋。”說完,穆亞芳就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陳暖冬不知道她媽為什麼突然間變化這麼大,但畢竟是媽媽,所以她壓根就沒有多想。誰都不願意和自己的親媽冷戰,雖然呈了一時之快,但內心總歸是煎熬的,現在她媽主動跟她和解了,她自然是高興的,甚至還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輕鬆。
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她就坐到了餐桌邊上等著吃飯。穆亞芳很快就煮好了麵條,將碗筷端到陳暖冬面前後,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
家裡請的有阿姨,穆亞芳很久都沒有下廚了,但陳暖冬還是先誇了她媽一句:“看起來很不錯啊。”然後拿起了筷子,夾起了幾根麵條,輕輕地吹了吹,吃完一口後,又誇了句,“寶刀未老,好吃!”
穆亞芳被女兒逗笑了,佯怒道:“吃個飯怎麼這麼多話。”
陳暖冬反問:“我誇你你還不願意?”
穆亞芳無奈:“快吃飯吧。”
“燙嘴。”陳暖冬一邊吹著筷子上夾著的麵條,一邊問,“我哥和我爸呢?”
“你哥壓根就沒回來,說是去送琪琪,結果把自己送過去了。”穆亞芳嘆了口氣,“養兒子有什麼用,都是給別人養的。”
陳暖冬被她媽這哀怨樣逗笑了:“我哥不是快結婚了麼,等他結婚了你還多了個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