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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現實存在太多變數,只是還有一件事,他不得不面對。那便是,不能讓她知道他原就是她定下的對象。曾經他旁敲側擊過,她很反感家裡安排婚事這件事。這是他所有計劃里,最錯的一件事。
不過回頭想想,如果他不設計讓兩家聯姻,那麼她就不會離家出走。那麼,他就沒有機會假裝偶遇,順理成章的靠近她。一向做事有理有據的人,第一次矛盾了,自己給自己出了個難題,還真是,很不好受。
名分?小落笑,她好像是應該給他個名分的,只是需要時間。時間,時間,回去之後一定儘快和父親說,城西那樣優秀,相信父親也是通情達理之人。
於是,小落和顧城西帶著兩車行李,浩浩蕩蕩的回了C市。顧城西先把小落送回家,最終自己帶走了兔兔。為了避免小落回家後將對他冷淡,他想,兔兔未必不是一個很好的誘餌。當時顧城西是這樣想的,他腦海中構建的場景如下:
小落回家後,每天在父母的疼愛里生活得如魚得水,可是他只能在小別墅獨守空房。於是,他手裡抱著兔兔,一臉憂鬱狀。
“小落……”他給小落打電話,聲音很是淒迷,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小落很不耐煩,她正和朋友吃雞腿,怒被人打擾,怒:“什麼事啊?”
“呃……”被吼了,很委屈,他雙眼迷濛,快要哭了,他輕聲說:“兔兔,兔兔說,你好久不來看他,他很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電話被小落掛斷,然後小落在酒足飯飽之後,前往小別墅,看兔兔。
所以,兔兔是個很好的藉口,顧城西想,他還真是卑劣。上訴場景自然是很誇張,不過不得不說,是個不錯的主意。
而小落,之所以讓顧城西帶走兔兔,也是想給兩個人約會的藉口。想到這裡,她無力扶額,她怎麼卑劣到利用兔兔了。轉念一想,她其實也是為了兔兔好,因為以前養的那隻兔兔,就是在家弄丟的。
想到這裡,她還心有餘悸,兔兔好慘。記得那個時候,她要上課,父母要上班,沒人照顧兔兔。所以,某天她下課回家發現兔兔不見了,於是到處找。最終,她在鄰居家的鍋里找到了兔兔,她哭了好久。
小落收拾好東西,洗好澡,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對了,以前洗完澡,顧城西都會幫她擦頭髮的。小落有些失落,拿起手機,給顧城西打電話,也不知道他收拾好了沒。
“城西,你……”
“你找城西?他在洗澡。”女聲,有點熟悉,是誰,小落想不起來,但是有點印象。
小落很生氣,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髮也不擦了,穿著居家服就下樓了。
當小落出現小別墅的時候,顧城西有些驚訝,特別是看到她濕漉漉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他拉她進來,拿了外套給她穿上,笑著拿了毛巾給她擦頭髮。他想,她這麼快就想自己了嗎,有點得意。
“呃……”小落的氣一下子就消散了,更說不清楚自己怎麼就來了。不過有件事比較急,她拉了拉他的衣角,撅嘴:“嗯,計程車司機還在外面等著,給我錢。”
“嗯,知道了,我出去付帳,你把頭髮擦乾。”他笑,她真是迷糊得可愛,將毛巾遞給她,他便拿了錢出去。
小落坐在沙發上,拿著毛巾,胡亂的擦著頭髮。她怎麼了,她不是因為聽見女人的聲音過來的麼,怎麼就被他的笑迷惑了。她想,等他回來問問他,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拿著毛巾,雜亂無章的揉著自己的頭髮,她懊惱,好像離開他,頭髮都不會擦了。
“城西,你……”
小落愣住,就是這個聲音,她抬頭,看見袁媛正一臉驚詫的看著她。袁媛?小落承認,這一刻,看到她,她心裡很不舒服,十分惱火。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真是,討厭得很。
袁媛得意的走過來,挑眉看著小落,眼裡滿是挑釁,她說:“你來做什麼?”
“袁媛,找老三拿袋子來裝垃圾。”顧城東也在,他在房間裡說。
小落的心豁然開朗,原來顧城東和袁媛只是來幫忙打掃的。袁媛在顧城東聲音響起那一刻,臉色十分好看,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她自覺沒臉,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站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小落笑,她本不欲與人發生口舌之爭,那樣顯得很沒品。她說:“反正我不是來打掃衛生的。”
落魄苗苗
小落說完後想,其實有時做個沒品的人,也挺開心的。平時她只是不願多計較,可也不代表,誰都能欺負她。對於她來說,有些人沒有重要到她去在意,可有些重要的人,他的一切,她都在意。
“嘿,三嫂來了。”駱東南從另一個屋子裡出來,頭頂著一個報紙做的帽子,手裡拿著抹布和掃帚,本就英俊的臉上沾了髒東西,很滑稽。
小落微微點頭,算了承認了,承認了什麼,承認她是三嫂,可她不早就是了麼。不知道為什麼,在袁媛面前,小落不能做到對她視而不見。雖然很清楚顧城西對她並無好感,可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在她看來,總有些分量。
“頭髮不擦乾,傻站著做什麼?”顧城西很快就回來了,他拿過小落手裡的毛巾,細緻的幫她擦頭髮。
小落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隨後她笑:“我好像都不會自己擦頭髮了,怎麼辦?”
“嗯,那就不走了,我天天給你擦。”顧城西笑,多好,她依賴他呢。
小落笑:“你知道不行的。”
“喲……”駱東南實在被膩得不行,作惡寒狀,笑著說:“三哥,這樣甜蜜,想膩死我們這種……”他本想說‘單身漢’,可看到顧城東出來了,便改口:“我們分隔兩地的,傷不起啊。”
顧城東一怔,看向駱東南,駱東南得意的向他挑眉。顧城東斜睨他一眼,彷佛在說他幼稚,這種程度還太低。駱東南哼了一聲,拿著工具往廁所走,非要讓老大捉-jian在床,他才好受。
“打掃完了嗎?”顧城西冷冷的問,他不喜歡太多人在自己房子裡。
“嘿,老三,你這是趕人呢?”顧城東笑著說,看見袁媛臉色不好,他也想早點帶她走。
顧城西勾起嘴角,扶了扶眼鏡,淡淡的說:“如果你們自覺點走,也用不著我趕。”
“嘁,我識相,三哥,我走了啊。”駱東南摘下自己的帽子,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的襯衣,上面滿是灰塵,癟嘴。
顧城西點頭,他說:“嗯,稍後會送你一份大禮。”
駱東南不以為意,聳聳肩,拿起茶几上自己的車鑰匙,走了。他順便,嘿嘿,拿走了某個人的錢包。【嘿,少校,您是軍人吧!少校:我間歇性軍人,間歇性流氓!--!】
“老五,你等等。”顧城東拉起袁媛就追了出去,要知道,他的車送去保養,今天是坐駱東南的軍用jeep來的。
看著那三人都走了,並且有一人還一步三回頭,顧城西把門關上。他拉著小落坐下,對著一屋子的箱子,淡淡的說:“出來吧。”
“什麼?”小落有些害怕,挽著顧城西的手,緊挨著他。這,大白天的,他叫什麼東西出來。
“怎麼了?”顧城西側過頭看小落,她嚇得小臉刷白,他摟著她,笑:“不是說半夜不做虧心事,平生不怕鬼敲門麼?”
“可,可我對你做了虧心事。”小落防備的看著空中,好像想看到什麼,她說:“半夜,半夜在樹林,我……”
“呵……”他笑,也不作弄她,拉著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大箱子,讓她看著。
果然,那個大箱子動了動,然後,蓋子慢慢的被打開,掉落。
“啊……”小落不敢看,將頭埋進顧城西懷裡。
“啊……”一個女生悽厲的叫了起來,然後說:“葉子,你鬼叫什麼,嚇死我了。”
聲音像苗苗?小落抬起頭,果然是苗苗站在盒子裡,正伸手去理衣服呢。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從箱子裡走出來,裂開嘴,不好意思的對兩人笑了笑。
“三少怎麼知道我在?”她驚訝,她明明是趁他們裝行李上車的時候,自己爬進去的。
顧城西扶了扶眼鏡,但笑不語,不過是看到了沒說罷了。她還真以為自己躲開所有人的目光,他並不介意看一場好戲。
“嘿嘿。”苗苗笑了笑,她說:“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在B市也沒意思,就跟著來了。”
“偷渡?”小落愣了愣,苗苗真會想辦法,她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
苗苗聳聳肩,她又要麻煩他們了,只好將原委說清楚,她說:“我不是沒去過車站,但是我總覺得車站有人盯著我,你說怪不怪?”
說完,她在小落身邊落座,十分討好的笑著說:“是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
“不是……”小落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她問:“苗苗,那箱子原來是裝什麼的?”
苗苗想了想,轉動著好看的眼珠,訕笑著說:“好像是,裝兔子的,我說,你們怎麼用那麼大個箱子裝兔子,真浪費。”
“呃……”其實是想給兔兔一個自由,可以活動的環境。小落皺眉,看著苗苗,問:“兔兔呢,你沒對她怎麼樣吧?”
“沒呢,知道你們寶貝著,我一直抱著懷裡,剛剛才放回箱子裡。”苗苗笑嘻嘻的說:“那個,能不能借浴室洗個澡,你們家兒子好像在我身上,尿了。”說到最後,苗苗一臉尷尬,拉了拉自己衣服的前襟。
小落詢問的看向顧城西,顧城西微昂著頭,挑眉,他說:“我的浴室不會給第二個女人用。”說著,堅定的看著小落,意思是,你看著辦吧。
小落很為難的看著苗苗,苗苗也不介意,知道顧城西那廝怪異。算了,她起身,還是去找個賓館住先。
“不過……”顧城西不知道哪裡拿出來一串鑰匙,鳳眸微眯,他說:“林東路湘雲街秀水園林七棟三單元十六樓三號。”他將鑰匙放在茶几上。
苗苗愣住,眨了眨眼睛,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她沒記住那個地址,遂狗腿的問:“可否再說一次?”
“叮咚……”門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