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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悅收回腿抱著不給他,開始耍賴,“截肢也不怕,就是不要揉!”
趙闊擱下藥瓶,“隨便你。”起身要走。
“趙闊!”
他站住,也沒真要走。
顧成悅伸腿,“揉吧揉吧。”臉別開不看,像怕打針的孩子。
“再鬧,我真走了。”
顧成悅扭著身子趴枕頭上,不理他。
趙闊沒法控制力道,得把淤血揉散才行,顧成悅臉埋進枕頭偶爾哼哼兩聲,趙闊知道她在哭。她大哭大鬧他不怕,就怕她這樣,叫他心疼。
“痛就叫出來,叫出來就不疼了。”
“滾,每次都拿這句騙我。”顧成悅微微抽泣。每次他都讓她喊出來,越喊他越大力。
“有那麼痛嗎?”
顧成悅不理他,臉深埋進枕頭。趙闊起身,“揉好了,你好好睡。”顧成悅還是不理他,就要悶進枕頭,悶得喘不過氣,也不知是跟他較勁還是跟自己較勁。
趙闊似無奈嘆了口氣,手指勾住她腰間浴袍帶子一提,手托住她肩膀輕鬆就把人翻了個面,掀起被角蓋住她散開的胸前。
“走了。”
“趙闊。”顧成悅坐起來,“明天我就走了,今晚你能別走嗎?”
“不能。”趙闊絲毫遲疑都沒有。
“我腳都成這樣了,你還怕我會對你做什麼嗎?”顧成悅故意挑釁。
“做什麼也用不上腳。”趙闊咔擰開門鎖。
顧成悅氣得咬唇,“你是不是男人,關心我需要這樣嘴硬嗎!”
“我關心你明天出不了門,我們完不成任務。”趙闊已經開門出去。
顧成悅一枕頭砸在門板上,“混蛋。”她翻個身,扭傷的腳好像真的好多了,還有點腫沒那麼痛了。
雪後初晴,難得的太陽。顧成悅嘆口氣,老天都不幫她,要來個暴風雪火車飛機都得停。她挑了雙雪地靴,一拐一拐下樓,她讓周深在酒店門口等她就好。路過大廳,看見趙闊和方亞楠,方亞楠的打扮完全是照著她來的,短款寬大羽絨外套,搭配超短褲祼腿襪,冰天雪地的性感。就是穿在方亞楠身上總覺得怪怪的,顧成悅挑挑眉,裝不認識走過去。
周深包了輛寶馬,從這裡去極樂寺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嗨。”顧成悅跟他打招呼。
周深回身看她的腿,“腳怎麼了?”
“哦,昨天回去的時候扭了一下。”
周深臉上懊惱,“昨天我應該親自送你回去,臨時有個很重要的電話,所以……”
“小事情不用放在心上。”顧成悅問得漫不經心,“今天要你陪我不會耽誤你的重要事吧?”
“我今天最重要的就是陪好你。”周深很紳士的替她拉開車門。
“謝謝。”顧成悅上去,“其實你有朋友可以一起叫上,人多熱鬧。”
“我朋友過兩天才到他不喜歡人多。”周深說完才覺得自己說多了。
顧成悅點點頭,也不多問。她不經意往車外看一眼,後視鏡里有車跟上來,她升上車窗。
極樂寺山門是牌坊式,進山門,東有鐘樓,西有鼓樓,中間是寺內第一大殿—天王殿,金壁輝煌,佛光普照,香火很旺。
人聲鼎沸,周深很體貼,“你的腳要不要緊?”
顧成悅搖搖頭,進去正殿,雙手合十虔誠膜拜,周深就在一旁看著。
顧成悅起身,“你沒事要求?聽說這裡很靈驗。”
周深笑,“我做事只信我自己,不信佛。”
顧成悅再合掌,在佛前閉著眼睛說:“因為現實太多迷茫只能祈求神佛指點迷津,你沒有?”
周深的表情滯了一下,“沒有。有,拜佛也沒用。”
“信則有,不信則無。”顧成悅虔誠又三拜。
等她站起來,周深問她:“求了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顧成悅出來到廟庭內,趙闊與她擦身而過,提醒她方亞楠已經站好位隨時準備接替她。顧成悅垂一垂眸,她剛才虔誠跪拜,一求她的樂隊能遇貴人起死回生;二求她和趙闊的緣份能不能再長一點,更長一點。
路過二十四孝長廊,千手觀音殿有求籤筒,顧成悅捐了功德,上香,師傅敲磬,顧成悅雙手合在胸前執簽筒,閉上眼睛搖一支出來。
法師撿起簽,“施主,請跟我來解簽文。”
顧成悅起身,周深也跟上去,法師作了一揖攔住周深,“這位施主請在大殿等候。”
顧成悅對周深笑笑,“我很快出來。”
周深無奈,點頭。
顧成悅跟著進去,是一間禪房,檀香繚繞,桌上備了清茶。師傅在牆上找到簽號對應的簽文,“請問施主這支簽是求什麼?”
“姻緣。”顧成悅想都沒想脫口回答。
師傅展開簽文,“姻緣天定不強求,月老紅線已成籌。但得心下自相合,才是新燕上樑頭。”
“什麼意思?”顧成悅聽到“不強求”三個字有點緊張。
“這簽的意思是你會有個好姻緣,但是要看各自的緣份不要強求,夢圓會有日,靜等花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