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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跟厲松柏一起麼?」齊涯端著杯子嘬吸管,按鈴喊服務員,給陶灼點了杯熱可可。
「是厲歲寒。」陶灼扎了個雞塊放在嘴裡嚼,慢吞吞地把今天厲歲寒說得話分享給齊涯。
齊涯聽一半就樂:「這人也太實誠了,頭都回了就哄唄,說什麼大實話。」
陶灼跟著咧嘴。
「你也別矯情了,勺兒。」齊涯咬了根煙在嘴裡,他抬腳踩著凳子沿,從兩個膝蓋之間看陶灼,「說白了就是青春期被拒了一次,大老爺們兒有什麼啊,差不多行了……你倆如果是在玩兒情趣就當我沒說。」
陶灼懶洋洋地趴在桌上,抓了抓臉。
「反正你不管想什麼,最後還是得跟他在一塊兒,沒必要耽誤這個時間。」齊涯彈彈菸灰,望著陶灼的頭髮旋兒,「長情的人可真費勁。」
陶灼抬眼跟他對視,對了兩秒,兩人都沒忍住一左一右地錯開視線,「噗」地笑了。
「非主流子。」陶灼說。
齊涯哈哈大笑。
他倆在江邊吹了兩個鐘頭的冷風,最後在廣場上人擠人地一塊兒倒數,吸溜著鼻涕頂著腦袋,互相搭著肩拍了張喜氣洋洋的合照。
齊涯使壞,攛掇著陶灼發朋友圈,還給他配了中老年祝福語:喜迎2020,1月,請對我好一點[煙花][煙花]
「行了,等著醋缸跟你起膩吧。」齊涯第一個給他點讚,裝模作樣地在評論里@厲嚴寒。
「無聊!」陶灼笑著打了個噴嚏。
雖然有些叛逆地不想承認,但是齊涯說得對。
陶灼跟齊涯穿行在人潮里,心情也被熱鬧的氛圍熏得開闊起來。
他比誰都明白,不管厲歲寒實話實說還是花言巧語,或者什麼都不說,他也還是喜歡他;就算厲歲寒什麼改變都沒有,他也早晚會和他走到一起。
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有什麼好繼續矯情的呢?
等厲歲寒從紐西蘭回來,直接在一起得了。
這個念頭一定下,陶灼突然又找到了當年決定向厲歲寒告白時的心情。
戀愛這檔子事兒真的擁有讓人愉快的魔力,陶灼覺得自己像一株盆栽,這會兒正在往枝頭上抽出新鮮的綠芽。
他又去給厲歲寒買了個禮物,在等待禮物與厲歲寒的期間,兩人每天湊著時差閒聊幾句。
厲歲寒果然看了陶灼的朋友圈,但是沒起膩,只問他那天回家又出去了?
陶灼在床上晃著腳丫板兒,故意說:「是啊,你吃醋了?」
厲歲寒笑了,沒說別的,給他點了個贊。
陶灼在屏幕這頭偷著樂。
月中時兩人又聊天,陶灼問他幾號回來,厲歲寒說不出意外的話20號,陶灼說正好,我們畫室也20號放假,放到年初八。
「你要來接我麼?」厲歲寒說。
陶灼本來直接開口就要說可以,及時拐了個彎,問他:「你需要麼?」
厲歲寒「嗯」一聲,說:「需要,落了地就想見你。」
然而在見到厲歲寒之前,陶灼卻被老媽和小姑聯手坑了一把,支去跟一個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女孩兒吃了頓飯。
那天是1月19號,越臨近放假越忙,整理器材整理教室整理小朋友一年來的作品接待家長問詢……畫室上下手忙腳亂,刷手機都沒心思。
晚上放了學,陶灼東西還沒收拾完,老媽的電話踩著點兒過來了,上來就喜洋洋地說:「狗子,晚上去你哥店裡吃,就在咱們每次過去坐的那一間。」
「再五天過年了,現在出去吃什麼名頭。」陶灼笑起來,「你還要去給我哥年底考核啊?」
「哎呀吃個飯就是吃個飯,你哥今天不想做飯了不行啊?」老媽三催四趕,「這就去吧,別耽誤了啊!」
陶灼直覺哪裡不太對,卻也沒多想,直接打車去了陶臻店裡。
經理小湯是熟臉兒,見了他就笑著過來擠擠眼:「已經到了,等你呢,挺正的嘿。」
「誰啊?」陶灼是真懵了。
小湯一臉「裝,你接著裝」的笑模樣,直接帶著陶灼去拉開了包廂的門。
陶灼往裡一探頭就愣了,哪有他爸他媽,就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姑娘坐在那兒玩手機,見了他也挺拘謹,站起來不自在地沖他笑了笑,說:「陶灼?」
陶灼再懵,這會兒也明白了。
他尷尬地跟女生打了招呼,示意自己出去打個電話,讓她稍等。
撥號的時候陶灼呼吸都粗了,他簡直要瘋,沒聽說過誰家長輩這麼玩孩子的,算準了實話實說自己不會來相親,乾脆直接騙上了!
電話一撥通,對面接起來的卻成了小姑,估計老媽怕他直接爆炸,直接拖小姑來擋火了。
陶灼確實不好意思沖他小姑直接嚷嚷,只能壓著嗓子鬱悶地問:「姑你們幹嘛啊?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
「灼灼,見到啦?」小姑裝作聽不出陶灼在生氣,像之前每一次聊天時一樣,自顧自地給他熱情介紹:「她就是姑姑之前跟你說過,就是卓晴晴啊,我同事的孩子……胡扯,我跟你媽怎麼會坑你,真是……什麼沒話講,人家跟你一樣也是學畫畫的,在武漢什麼什麼公司?這不剛放假回來……哎呀行了,都是年輕人,又不讓你們幹嘛,吃頓飯交個朋友而已。快去快去……」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