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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歲寒給老姐打電話,結果紐西蘭也限購了,一個人只能買兩張。
「夠用,你別嚇自己了,我在呢。」厲歲寒安撫他一會兒,打了幾個電話,換衣服出門。
陶灼特別想跟他一起,但是厲歲寒不批准。
雖然就算口罩充足,陶灼也不打算出去嚇唬自己嚯嚯別人,可手頭沒有裝備的感覺就
是讓他覺得特別沒底。
他對著症狀一一檢查自己,一會兒覺得自己發燒,一會兒覺得喘不過氣,整個人快不能活了。
傍晚老媽打電話來問情況時,陶灼正歪在沙發上量體溫,半張臉擠著手機叮囑老媽,明天年三十說什麼都不要聚餐,誰也別來家裡串親戚,你跟我爸也別朝別人家跑。
「那你總得回來啊。」老媽心疼地說,「自己家就在眼跟前兒,哪有不回家過年的。」
「還過什麼年……」陶灼嘆了口氣。
正沒精神,家門響了,玄關暖黃的燈光起來,厲歲寒換鞋進來,兩手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他圍著陶灼給他的圍巾,肩膀和頭髮上還帶著細雪。
摘下手套和口罩,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兩袋口罩,眉梢一抬,朝陶灼笑著晃了晃。
陶灼看著厲歲寒在燈光下的臉,突然就不毛了。
他連什麼口罩都顧不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怎麼就那麼、那麼喜歡這個人呢?
「不回了媽,」陶灼也沖厲歲寒笑起來,他向老媽宣布,「等我隔離完給你帶人回去,今年壓歲錢記得備雙份。」
第45章
「家裡的電話?」厲歲寒換了衣服消了毒, 拎著那一大堆食材去廚房收拾。
「問我回不回家過年,」陶灼起身跟過去翻翻看看, 「你明天回麼?」
「天天跟你一塊兒待著,你傳染了我也逃不掉。」厲歲寒轉身從另外一個袋裡翻出一盒班戟, 拆開讓他去一邊吃,「剛才順便去給我媽送了點兒東西,不回去了。」
陶灼拿著班戟左右看看, 屁股一抬, 在流水台上坐著。
「下來。」厲歲寒頭也不回地教育他, 「跟個小孩兒一樣。」
陶灼抬腿去夠他的腰,厲歲寒就隨他去了。
「厲歲寒,」陶灼吃著班戟問他, 「你想沒想過要個小孩兒。」
「怎麼了?」厲歲寒看他一眼。
「沒, 就是覺得你有時候特別像個真爸爸。」陶灼說。
「那你晚上有的喊了。」厲歲寒笑了。
「要不要臉?」陶灼跟著笑,又伸腳趾頭去夠他的背, 「認真的,你挺喜歡小孩的吧, 貝甜的房間塞得跟個魔窟一樣。」
厲歲寒沒說話, 陶灼在流水台上噹啷著腿開始計劃:「以後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領個男孩吧?我也喜歡女孩兒, 但是女孩子小的時候沒什麼,長大以後家裡成天晃著兩個大老爺們兒,感覺有點尷尬。」
厲歲寒正往冰箱裡放芹菜,聽見這話就回頭看著陶灼。
「得先想個名字。」陶灼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厲歲寒一邊眉毛抬了抬。
「真的啊, 謝飛機還有大名呢,」陶灼故意說,「人家叫謝騰飛。」
厲歲寒看了他半天,目光溫柔得要死。最後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好半天嘴角都掛著笑。
2020年的1月,農曆19年的春節,新冠病毒爆發肆虐,陶灼跟厲歲寒窩在一起,過了他們的第一個新年。
年三十陶灼爬了個早,把電視打開聽新聞,聽春晚的預備直播,邊給家裡貼對聯和福字。
他在廚房貼年畫,在窗戶上貼倒福,還在大門斜上方貼了個小燈籠。
厲歲寒現代感十足的家瞬間變得喜氣洋洋,他笑陶灼買的福貼土,不高級,陶灼看著滿意得很,對厲歲寒說你懂個屁,過年就是得花花綠綠的,人過日子得沾地氣。
收拾完家裡,兩人一塊兒在廚房做年夜飯。
厲歲寒自己的廚藝就只能算個勉強,陶灼更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硬擠在廚房添亂,感慨道:「我哥在就好了。」
「你哥的店這幾天還開門麼?」厲歲寒往排骨湯里放香料,「我看不少店還在營業。」
陶灼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接堂食,年夜飯的單全給退了,但是可以送外賣。」
「損失不少。」厲歲寒說。
「是吧,本來春節是最掙錢的,三家店租金都不老少。剛看到有說外國語大學還是民族大學,要五月才開學,」陶灼搖搖頭,「要真到那時候也太誇張了,五月一年都過去一半了,這連年都沒過呢……」
「你們非典的時候停課了麼?」陶灼想到哪說到哪,搗了厲歲寒一下,「我怎麼覺得我當時好像該上課還是上課,就是每天量量體溫。」
「停過一陣子,好像是天熱以後才停,」厲歲寒搖搖頭,「記不清了。」
「哎。」陶灼嘆了口氣,看著窗外冬雪暖陽的平和景象,愣愣地說:「反正都會過去的,再過十年回想起來,又跟做夢一樣……真到五月我不就變相失業了?」
厲歲寒被他的腦迴路拐得想笑,說:「所有行業都受影響。」
「你們就不會。」陶灼想了想,「一人一台電腦,在家畫就是了,反正還在搞前期,院線上不上也波及不了,網絡行業優勢還是大。」
「一損俱損,流轉一卡餓死的也不少。」厲歲寒蘸了勺湯讓陶灼嘗味道,「但是養個你還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