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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哆哆哆」說了一串,厲歲寒笑笑,又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陶灼勾著頭問他,小心翼翼的,「虹企的投資黃了?」
「沒有。」厲歲寒的表情有些睏倦,又夠了聽啤酒。
「那你……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陶灼伸手去夠厲歲寒的啤酒,「別喝了,大冬天喝什麼啤酒啊。」
「陶灼,」厲歲寒摁住他的手,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閉上了眼,「我想自己待會兒。」
陶灼愣愣,原來剛才說他在家是這個意思?
「忘了你在看電影,」厲歲寒又睜開眼,沖他笑笑,「我回房間。」
他起身就要走,陶灼忙摁著他站起來:「別別,我正好想去廁所,也困了,你就在這兒,喝,想喝就喝,我不搶你酒了。電視用關麼?」
開玩笑,厲歲寒這模樣在客廳好歹他還能看見,真回房間門一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用。」厲歲寒重新閉上眼。
陶灼把毯子扯到他身上,把電視音量調低,又關了大燈,拿著手機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口,他向下看了眼厲歲寒,電視的光撲朔在沙發上,在黑暗中有種涼冰冰的質感,厲歲寒沒有表情地喝著悶酒,像一個孤獨的空巢……帥哥。
陶灼想起聞野曾說過厲歲寒夜裡一個人喝酒,他去衛生間給聞野發消息打電話,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厲歲寒,更準確點兒說,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心情不好」的方式,讓他很茫然,還很鬱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陶灼的性格好,從小到大交到的朋友也都是合拍的人,像齊涯和安逸,甚至陶臻和陶且唯,他身邊親近的人基本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心情不好就拌嘴,鬱悶就傾訴,總有排解的方式,在陶灼的印象里,他就沒有應對過這種有情緒不表達,還要轉移話題的交流方式。
這可是厲歲寒,即使剛分手時,聞野說他「最近心情不好」也讓人看不出來的厲歲寒,能讓這樣的厲歲寒失控,哪怕只是一瞬間,得是多難受的事兒?
「喝酒了?」聞野倒是沒怎麼當回事,「沒事,別擔心,他就這性格,什麼事兒不說,情緒全往肚子裡憋,憋死就沒事兒了。」
陶灼:「……」
這什麼朋友!明天就讓安逸跟你分手!
聞野對於陶灼的抗議也很無奈,苦笑著說:「也沒別的招兒啊,他對我也一樣的,過一夜自己就調整好了。」
「那我總得知道他怎麼了吧?萬一明天沒說對話再踩著雷區,」陶灼簡直是怕了這樣的厲歲寒,他這會兒說話都不敢放聲,「你們生意真沒黃?」
「上一邊兒去。」聞野「呸」他,「還能怎麼著啊,肯定又是他家裡的事,今天元旦他回家了吧?」
陶灼「啊」一聲,有些明白了,坐在馬桶上沉思了半天。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陶灼算著厲歲寒應該好點兒了,想再去跟他說說話。走回樓梯口往下看,卻發現他好像睡著了。
陶灼輕手輕腳地下去,厲歲寒本來是坐著靠在沙發上,這會兒躺下了,一條胳膊搭在毯子上,另一條垂在沙發外,手邊還擱著空酒罐,眼皮穩穩地合著,電影的光映出他挺拔的鼻樑。
這人其實挺獨孤的吧。
陶灼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頭髮脹。
電影裡的黎耀輝和何寶榮在跳舞,陶灼蹲在沙發邊看了會兒厲歲寒,蹲累了,他改成盤著腿坐下,視線的焦點發生變化,逐漸定在厲歲寒的嘴唇上,上次兩人一擦而過的酥麻記憶不合時宜地冒出來。
黑暗與心疼能夠滋生出奇妙的膽大妄為,陶灼抿抿嘴,拇指在掌心裡掐了半天,他睫毛打著顫兒湊上去,在厲歲寒唇峰上碰了碰。
本來只想偷偷親一下,碰到了就撤,結果剛挨上,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噹啷」一聲,腿邊的易拉罐被碰倒,厲歲寒皺皺眉頭,目光迷濛地睜開眼。
完了。
陶灼呼吸卡頓,後背上激起一排寒毛。
他把厲歲寒親醒了!
「……」陶灼面紅耳赤地說不出話,電影的音樂突然顯得無比的大,交疊著他快到想吐的心跳,繞著耳朵響得驚人。
怎麼辦?
直接順勢告白麼?
晦暗的光影里,陶灼跟厲歲寒臉對著臉思考,近距離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秒還是半分鐘,厲歲寒垂在外面的胳膊動了動,他才驚醒一樣回過神,僵著脖子要彈開。
沒等他動,後腦勺上卻猛地一沉,厲歲寒的掌心攥上去,將他重新壓了下來。
第30章
陶灼不太能記清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 他的腦袋被厲歲寒擒住以後,整個人就亂了。
有經驗的吻與他偷偷摸摸的胡蹭存在質的區別,厲歲寒帶著酒氣的唇舌熱烈得近乎發泄, 力度、角度、潮濕與糾纏, 陶灼口腔里每一處黏膜都如同碳酸飲料里的氣泡,粒粒細胞都隨著大腦里的氧氣一同「嗶嗶波波」的爆炸。
二人的姿勢不知怎麼發生了變化, 他被厲歲寒撈起來按在沙發上,膝蓋也被侵略意味十足地抵開,厲歲寒順著陶灼的嘴角吻向他的耳朵、脖子,陶灼舒服得難受,心慌意亂間有樣學樣,縮著脖子去摟厲歲寒的肩膀, 重新把臉頰蹭過去, 想讓厲歲寒再親親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