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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崢一開口,那種違和感就更加嚴重了,他雖然是在對顧寧講話,可是卻一直連名帶姓稱呼顧寧,人稱方式也很奇怪,沒有說過一個你字,反而一直在用一個第三人稱他來指代顧寧。
“他的私生活毫無爆點,在這種時候,人們只能選擇關注顧寧的研究和他偶爾拍攝的電影。”
從後視鏡中,顧寧看到了賀崢的表情,說道這裡,他自從開口以來一直沉重的表情忽然參雜了一絲甜蜜,讓顧寧不禁對他接下來的話感到好奇。
“他的影視合約一直都簽在我的公司里,雖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我們兩個住在一起,緋聞早就炒的滿天飛了。我雖然好喜歡顧寧,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勇氣去捅破我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生怕到時候連現在的關係都維持不了,只要他每天早上吃我做的飯,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在我感覺他的態度越來越軟化的時候,我終於和他說出了那句話,可是他卻以一個荒誕的理由拒絕了我,而且迅速地搬了出去,我那時候什麼都沒有多想,只以為是他不肯接受我,但是只要他高興,我怎樣都行。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意識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絕不簡單。”
賀崢的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痛苦:“顧寧那段時間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可我卻只為他的態度的軟化感到高興,什麼都沒有多想,他那段時間在構建全息世界,試圖在全息世界中構建一個完整的文明,他搬出去後,聽我爺爺說,他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也特別替他驕傲,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可偏偏就是這件事情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一切,忽然有一天他又來找我了,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地話,你相信你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是假的嗎?”
說道這裡,賀崢苦笑了一聲,卻還是打起精神繼續講了下去:“我當然不信了,誰會相信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世界是假的呢?可顧寧的話卻不似作偽,可還沒等到我反駁他,他突然對我道歉了,‘抱歉,我以為只要離你遠遠的,你就不會被卷進來,可沒想到最終還是連累你了,要早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我那時候就答應你了。’”
“臥槽!”聽到這裡,剛才還安安靜靜地智腦簡直忍不住自己罵人的衝動,他像一個生怕自己的兒子被渣男花言巧語騙走的可憐的老父親一樣,苦口婆心地勸顧寧,“你可千萬別信這老小子的話,沒準他就是編個故事騙你感情呢。”
可下一秒聽到賀崢的話後,智腦的話也縮了回去。
“剛說完,他就在我面前消失了,仿佛是一串數據在這世界上被刪除了,他的一切痕跡都消失了,剛剛坐過的座椅上連一條褶皺都沒有,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可當我回去之後,更加瘋狂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一個人記得你,而之前的的各種報導也都消失了,無論是紙質的還是網絡上,報紙上原本應該出現他的新聞的地方現在是一片空白,可是除了我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報紙上的違和,那片空白好像不存在一樣,而之前的全息網絡更是連影兒都沒有。”
賀崢嘆了一口氣:“而我也因為瘋狂尋找顧寧的行為被許多人認為我得了妄想症,我的家人覺得我靠想像中的朋友走出了自閉症,倒是表示了對我的理解,但是依舊沒有人相信。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我相信了顧寧之前說的話,我有一天忽然醒來,卻發現我回到了小時候,仿佛整個世界的數據都被重置了一樣,除了你和我。”
第64章 坦白真相[背景介紹]┃你下場雨吧
賀崢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仿佛在下著某種決心, 他的手甚至都在微微地顫抖, 可當他再次開口的時候,之前的猶豫和遲疑都消失了,他仿佛終於從一個無形的枷鎖中掙脫了出來。
“更準確地說, 只有我,每次我遇到的顧寧都是不一樣的,除了那張臉相似, 他們的性格, 習慣,想做的事都完全不同。”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就陷在這個時間點兒了?這不可能。”
智腦聽了這話更加吃驚,恨不得分分鐘把賀崢肚子裡的話搖出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顧寧冷笑, “這裡的一切都不太對勁兒,全息技術能夠用在這裡的人身上這點兒就讓我夠不可思議的了,精神強度, 身體構造都完全不同, 可是卻能夠使用相同的強度,規則仿佛在我的面前完全失效了。現在看來,這種情況的出現,估計和賀崢的關係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啊。”
他的面色冷淡:“繼續聽吧,他估計這次要說實話了。”
“我第一次重生的時候, 欣喜若狂,彌補了我小時候家裡人因為我的自閉症的痛苦,也做了許許多多的準備,等著顧寧來到我的身旁。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就按著顧寧以前的地址找了過去,可一見面的時候,我就懵了,面容雖然很像,但是只要是熟悉的人絕對能認出來之間的不同,顧寧的咬合十分的標準,可以這麼說,他的左右臉基本上是完全對稱的,但是那個人很明顯,他笑起來的時候臉是有點兒歪的,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就懸了起來,但我的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僥倖,萬一是男大十八變呢,但是觀察他的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我的寧寧和他之間的不同,他甚至對Z國和科研都毫不感興趣,反而一心想去M國的好來屋闖蕩。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試著去學習顧寧當初做的事情,試圖從中找到一點線索,但是卻依舊毫無進展,直到有一天,顧寧奪得了小金人,然後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在他消失之後,我再次回到了小時候,仿佛遊戲的讀檔重來。”
賀崢突然笑了:“然後又是一次相似卻不同的經歷,除了我和顧寧,這次的顧寧做的事兒又變了,接下去就是無盡的循環往復,我那時候常常在想,我為什麼不能和別人一樣什麼都不記得呢,但我不能發瘋,我要找到我的寧寧,這讓我不至於失去理智。直到有一天,世界重置的時候我依舊保持著清醒,聽到了一個清晰的聲音——試煉世界開啟,任務目標:成為頂級的花滑選手。而這次的顧寧,他居然真的從十幾歲開始練花樣滑冰,還他媽的奪取了世錦賽冠軍。”
罵了句髒話之後,賀崢又重新變得冷靜了起來。
“相似的套路多來幾次,我也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兒,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決心破壞他們的任務,在那些人無數次的失敗後,那個神秘的聲音終於找到了我,它讓我選擇是為它工作,還是就此將我抹殺。這個時候開始,我成了它口中的任務者,也終於明白了不同的顧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賀崢摩挲著自己的手腕,以回憶的口吻總結道:“那傢伙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我最後取代了它。”
“那你現在在怕什麼?”
顧寧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他原本以為賀崢不願意面對他時害怕別的什麼東西,可如果賀崢說的是真的,顧寧真的想不明白賀崢為什麼剛才還要特意偽裝成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