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顧溪縮在喬邵北的懷裡,無法平靜,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然後他又聽到喬邵北開口:“安吉拉生產的時候是我和蘇南在產房外幫的忙,他‘也’生了一對雙胞胎,是男孩兒,比陽陽樂樂小4歲。雷克斯是第一個抱他們的人,我和蘇南是第二個。所以小河,當蔓蔓告訴我們陽陽和樂樂的出生年月日,當蔓蔓把陽陽和樂樂的照片拿給我們的時候,我和蘇南就想到了,想到你可能和安吉拉一樣。你也許會去領養孩子,但孩子絕對不會那麽像我。我們了解你,你更不可能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而見到陽陽和樂樂後我和蘇南心裡的感覺告訴我們,他們就是我們的孩子。小河……”喬邵北的聲音突然充滿了痛苦,“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麽贖我們的罪?你告訴我。”
顧溪無法回答,因為他完全亂了。原來這兩人一開始就猜到了陽陽和樂樂是他們的兒子……原來這兩人根本就親身遇到過和他一樣的雙性人!吻又落下了,渾渾噩噩的顧溪任由對方親吻他,喬邵北濃烈的男性氣息竄入他的口鼻,進入他的身體,令他的身體更抖了。怎麽可能……怎麽會那麽巧……懷孕的近十個月,他每天都活在害怕中,怕有人發現他的異常,把他當成怪物抓起來;生下孩子後,他又怕孩子發現他身體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守著自己的秘密,不敢對任何人講,結果……原來他的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原來,這兩人早已知道……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
褲子被脫下來了,顧溪的身體抖得像篩子。冰涼到已經沒有感覺的手按住喬邵北脫他內褲的手,不,不行,他做不到,做不到……太醜了,那裡太醜了……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
喬邵北溫聲細語地在顧溪的耳邊呢喃,落下的吻像羽毛那樣的輕柔,他打開了床頭的燈,舌頭舔吻顧溪按著他的那隻冰涼異常的手。好似被燙到了,顧溪的手抽離,可緊接著,他的內褲被剝了下來。
“邵……邵北……別……我,我求你……”
他是被父母丟棄的雙性怪物,他永遠都不會變成“安吉拉”。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
右腿擠進顧溪的雙腿間,分開他的腿,喬邵北的身體下移,炙熱溫柔的吻從顧溪的胸口移動到他的肚臍。
“別……別……邵北……”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
被子高高的隆起,喬邵北用手大力分開顧溪要併攏的雙腿,吻隨之落下。
“邵北!”顧溪的身體彈了起來,雙目大睜,失神地看著前方。
“啊!”又是一聲驚叫,顧溪全身的力氣好似被瞬間抽走,重重地癱倒回床上。被窩裡傳出輕微的濕濡的舔嘗聲,顧溪急促地喘著氣,有種下一秒他的呼吸就會停止的趨勢。
“呃啊——!”雙手揪緊了床單,顧溪失神的大眼裡是無措,是,空白。
被顧溪揪住的床單越來越緊,眼角的水珠如一顆顆晶瑩的鑽石滴落枕間,他的叫聲是那樣的慌亂,那樣的無助,又那樣的不知所措。顧溪緊揪著床單的手骨節分明,在燈光下更顯得蒼白如紙,突然,他的動作猛地用力,緊接著伴隨著一聲高喊,幾秒鐘後,顧溪的手鬆開了皺巴巴的床單,大顆大顆的汗順著他的額頭和脖子流了下去。
一聲明顯的吞咽聲後,隆起的被子被人一點點地掀開,顧溪有著雙性的下身清楚地暴露在對方的眼前。那人仍伏在顧溪的雙腿間,繼續用舌頭代替手來撫摸柔軟的那處,尤其是那道明顯的傷疤,他舔得極為小心。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全部舔了好幾遍,喬邵北直起腰重新爬到顧溪身邊躺下,然後拉過被子蓋住兩人。顧溪失神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呼吸已不像剛才那樣急促,卻像是完全傻掉了。摟住顧溪,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喬邵北脫掉顧溪身上的襯衫,撫摸他只穿了一件背心的身體。拉過顧溪的手放在自己腿間那根快要憋爆的硬物上,感受到對方掌心的顫抖,喬邵北暗啞地開口:“小河,現在你沒有推開我們的理由了。”隨後他苦笑一聲:“你看,我都快炸了。”
顧溪曲起腿,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無法反應。親了顧溪很久,喬邵北放開他掀開被子下床了。顧溪更緊地蜷縮起來,剛剛發生的事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很快,喬邵北回來了。顧溪埋著頭,沒有動作。喬邵北靠坐在床頭,拉開被子,彎身在顧溪耳邊說:“小河,來看安吉拉的照片。”顧溪的身體震了一下。
“來,看安吉拉和他的兩個兒子的照片。”
把顧溪從被窩裡拉出來,喬邵北一手摟緊他,一手打開筆記本電腦。顧溪緊緊揪著被子,身體還在發抖。
開機音樂響過,顧溪看向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就見滑鼠快速地點開一個文件夾,緊接著,照片出來了,顧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喬邵北指著照片上一位身著古裝,髮型也極為古典的一名美貌的東方男子說:“這就是安吉拉。”接著他指指摟著安吉拉的一位純種的金髮碧眼的西方男子說:“這是雷克斯,安吉拉的養父,現在也是他的丈夫。”
翻到下一頁,照片裡是兩個在做鬼臉的混血兒,兩個孩子都是碧綠色的眸子。喬邵北指著左邊的孩子說:“這是安吉拉和雷克斯的長子,湯姆。”又指向右邊的那個孩子:“這是他們的次子,托馬士。名字是雷克斯起的,意寓他們是太陽之神賜給他的雙胞胎。”
接著,喬邵北又翻過下一頁,是安吉拉和兩個孩子正在花園裡除糙,安吉拉仍是一副古裝的扮相。一頁頁的照片翻過去,顧溪的身體放鬆了下來,黯淡的眸中也有了光亮。照片裡,安吉拉似乎天生就該穿著古裝,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古典的韻味。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和雷克斯站在一起卻又那麽的協調,兩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對。
一直注意著顧溪的喬邵北見他平靜下來了,他開口道:“安吉拉很喜歡穿古裝,他的衣服幾乎都是這種的。認識他這麽多年,我和蘇南很少見他穿現代的衣服。他的舉止也很古典,他叫雷克斯不叫爸爸或爹地,而是叫爹。在雷克斯家裡女人絕對不能穿暴露的衣服,最多只能露出一半胳膊和腿,因為安吉拉接受不了。他很少出門,尤其不在夏天出門。不過他的醫術很高,特別是中醫,非常厲害,屬於無師自通的那種。羅傑還當過他的西醫老師呢。”
顧溪屏住呼吸,慢慢張開嘴:“他的孩子……”
明白顧溪要問什麽,喬邵北直接接下:“湯姆和托馬士知道他們的‘媽媽’是誰。雷克斯不允許任何人懷疑湯姆和托馬士的身世,要不是不想找麻煩,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兒子的母親是誰。”
在顧溪的唇上印了一吻,他繼續說:“小河,不要去在乎別人怎麽看你,只要我和蘇南和孩子們不在乎不就夠了嗎?再說,我們又沒必要把這件事昭告天下,我們只要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就像安吉拉和雷克斯那樣。我剛才說了,除非你還怨我們,否則你的顧慮都不是顧慮。湯姆和托馬士很調皮,安吉拉經常教訓他們,相比起來我們的孩子簡直是完美的孩子,他們會接受自己的身世的。”
顧溪看著照片裡依偎在雷克斯懷裡的安吉拉臉上恬淡的笑容,還有兩個在他腳邊趴在一條大狗身上的孩子,看著看著,他的視線模糊了。緊咬著牙關,顧溪抬手捂住自己的臉,三十年來壓在他心底的委屈與難堪,在這一刻全部湧出。
雙手緊緊抱住顧溪,喬邵北輕拍他、輕吻他,用自己最溫柔的愛語安撫他。“小河,對不起……對不起……我和蘇南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小河……你是我們的小河,是我們愛的小河,是我們永遠都無法離開的小河……小河,原諒我們……原諒我們……讓我們能像雷克斯那樣,和我們愛的人還有我們共同的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
顧溪的雙肩顫抖,他死死捂著臉不讓喬邵北看到他此刻的樣子。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柜上,喬邵北關了燈,屋外已經大亮了,但屋內仍是十分昏暗。鑽到被窩裡,給顧溪套上內褲,喬邵北在顧溪的耳邊又說起了咒語。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
許久許久之後,久到鐘錶的時針已經指到8了,依舊捂著臉的顧溪張開了嘴:“邵北……”
“我在。”
顧溪脖子上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浮動了幾次,然後低低地說:“我……沒辦法……”
“沒辦法什麽?”喬邵北耐心地等。
“我……和你,還有蘇南……我……家裡人……孩子……”
顧溪說得並不清楚,但喬邵北卻聽懂了。壓下對某人極度的憤怒,他在顧溪耳邊溫柔地說:“我和蘇南都跟陽陽和樂樂說過了,我們的家庭以後會跟別人的家庭不一樣,我們的家裡會有三個爸爸。”想都一件事,他笑了,“陽陽和樂樂說,我們要和你在一起可以,但必須和你結婚。”顧溪的身體震動了一下。
用力拉開顧溪捂著臉的雙手,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他紅紅的雙眼,喬邵北在他的眼睛上親了一口,說:“不要低估孩子的承受力,有時候他們比我們想像的要堅強得多。安吉拉本來也不願意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身世,但雷克斯不同意。他說他要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爹地爲了他們遭了多大的罪,他說如果他的孩子們無法接受他們是被他們的爹地生下來的,那他們不配做他雷克斯的孩子。小河,我們的孩子那麽懂事,他們知道後只會更心疼你。至於我們三個人的關係,他們會接受的,你的家裡人也會接受的,至於我和蘇南的家裡人,那更不用去理會。難道你忍心讓我和蘇南決鬥嗎?那太殘忍了。我和蘇南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我們當然也要擁有共同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