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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的呼吸發顫,喬邵北傷感地乞求:“小河……試著接受我們的愛,好不好?試著和我們還有孩子們一起組建一個家。我和蘇南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顧溪艱難地咽了咽嗓子,啞聲說:“我……不知道……不知道……還,還,有沒有,愛……”心裡的防線在秘密被發現後已經全數崩塌。
喬邵北紅著眼圈,笑了。激動地親吻顧溪的手指,他說:“不要擔心,只要我和蘇南有愛就行了。我們的愛有很多很多,多得會讓你吃不消,會讓你根本無暇去在乎你是否會愛我們。小河,說你願意,說你願意和我還有蘇南還有我們的孩子們一起組建一個家,說你願意。”
顧溪的喘息聲顫音明顯,喬邵北的呼吸聲也帶了顫音。“小河,說你願意,說你願意。”
顧溪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喬邵北在他耳邊再次乞求:“小河……說你願意,求你,求你……”
顧溪痛苦地搖頭:“邵北……我,老了……丑了……”
喬邵北揚起的嘴角顫抖,在顧溪的臉上落下好幾個吻,他笑著問:“哪裡老了?哪裡丑了?我怎麽不知道?”說完,他的胯間在顧溪的腿上蹭了蹭,“你看,我這裡還難受著呢,要是你再年輕幾歲,再漂亮一點,我和蘇南的日子就更難過了。”舔了舔顧溪的唇,他啞聲說:“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身體,至於其他的……我們的小河怎麽會丑?”
顧溪稍稍別過臉,喬邵北再次乞求:“小河,說你願意。”顧溪抿緊嘴,身體又不由得發起了抖。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說你願意,願意和我們一起組建一個家……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蘇南的小河,我們的小河……說你願意,願意和我們一起組建一個家……”
一遍遍,一遍遍,喬邵北在顧溪的耳邊乞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當時針指向8點35的時候,顧溪的頭輕輕地點了點,喬邵北的咒語猛然消音。
“小河?!”喬邵北以為自己剛剛眼花了,“你願意,你願意了是不是?!”
顧溪扭過頭,看向喬邵北,這次,他緩緩地、卻極為明顯地點了點頭,然後不確定地問:“你和蘇南……真的,不介意嗎?”
“當然是真的!”喬邵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激動萬分地在顧溪的嘴上重重親了一口,“小河小河小河,你願意了,你答應了,你不許反悔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答應了!”
看著喬邵北像個孩子一樣又叫又笑的,顧溪緊握的手鬆開,低聲說:“不要告訴,陽陽和樂樂,我的事。”
喬邵北立刻皺了眉,顧溪搖搖頭,說:“我不是怕他們不接受,我是怕他們因此而追根問底,我不想他們知道以前的事。他們,喜歡你和蘇南……這樣,就夠了。”
喬邵北的心窩鈍痛:“小河,我和蘇南一輩子都對不起你和孩子們。一想到那時候你已經懷孕了,我們還那樣對你,想到蘇帆打你,想到你一個人生下他們,我們就……”
捂住喬邵北的嘴,顧溪深深吐了一口氣,心緒不穩地說:“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小河……”喬邵北吻住顧溪,這一回顧溪沒有躲避。吻漸漸地變得激烈了起來,兩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在喬邵北的懷裡,顧溪的心第一次沒有因為對方的親密而窒悶。
第六十一章
“安吉拉……我和蘇南很痛苦,很難受……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怎樣贖我們的罪……”
“讓他再沒有顧慮。”
“……”
“他不接受你們第一是因為過去的那件事,第二就是因為他的身體。前者只能靠你們自己去贖罪,而後者,既然他的心結是他的身體,那你們就讓他明白,你們不在乎他的身體和別人不同。”
“……怎麽說?”
“讓他知道他的秘密對你們而言早已不是秘密,你們可以把我的事告訴他。讓他知道,他不是孤單的,他有同類。”
“……”
“哎呀,你們真是笨吶,寶貝兒,讓我來說。你先避一避,我說的話會很粗俗,會玷污了你的心靈。”
“邵北,讓我爹跟你說,我去廚房。”
“好。”
“啊,寶貝兒出去了。我說南北,你們直接把那條小河壓到身下,脫了他的褲子,把他從頭到腳舔一遍,讓他明白你們根本不介意他的身體不就好了嗎?這個都想不到,你們的情商太不及格了。”
“……我怕那樣做小河會更不原諒我們。”
“只要他還愛著你們,他就一定會原諒你們。如果他已經不愛你們了,那你們也只好去自殺了。放心放心,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絕對能解開他的心結。嘖,還是我幸福,我從小把寶貝兒養大,他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啊,偏題了。嗯,那條小河之所以會有心結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在你們身上。我說你們以前也真夠弱的,我15歲就不是處男了,你們居然忍到20歲才吃了他,還是在那種醉醺醺的狀態下吃了一次,要不要我讓寶貝兒給你們做點小藥丸?哎呀,你們可千萬不要在寶貝兒面前給我說漏嘴。”
“……不用了,雷克斯,謝謝。”
“那就去壓倒他吧。唔,咳咳,我當你們是自己人,才跟你們說的。那個,像你們那條小河那種身體,其實,是很敏感的。你們,咳咳,你們別想歪啊,我說的是你們的那條小河。”
“我知道,我們不會想歪。”
“嗯嗯,那,咳咳,你們要讓他體會到你們有多愛他‘那裡’,要讓他明白他的身體是最棒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還有啊……咳咳咳……那裡,嗯,畢竟和女人不完全一樣,你們得小心點、注意點,不然很容易就傷到他,尤其是,他生過孩子,更容易受傷。”
“謝謝你,雷克斯。”
“這些話千萬千萬不許讓寶貝兒知道,不然,你們懂的。”
“放心。謝謝你。”
“嗯,那我祝你們好運。”
“謝謝。”
盯著浴室的門,喬邵北的腦袋裡又出現了那天晚上他和安吉拉、雷克斯的通話。想到顧溪的掙扎與絕望,他就心疼不已。這等於是把顧溪的傷口狠狠地撕開,讓他無所遁形。雖然很有效,但也很殘忍。浴室的水聲停了,喬邵北立刻站起來走了過去。等了一會兒,門開了,剛洗完澡的人穿著喬邵北過大的睡衣,臉色十分蒼白,但神色還算平靜。見此,喬邵北暗暗鬆了口氣。
喬邵北從顧溪手裡拿過毛巾,給他擦頭髮。顧溪低下頭,呼吸間有幾分沉重又有幾分解脫。沉默地給顧溪擦乾頭髮,喬邵北摟住了他。顧溪的雙手垂在身側,幾分鐘後,他慢慢抬起手,也摟住了喬邵北。喬邵北努力克制心中的狂喜,收緊雙臂,此時,什麽言語都是多餘的了。
相擁了一會兒,顧溪開口問:“我們什麽時候,去醫院?”
喬邵北放開顧溪,回道:“伯母已經起來了,在樓下。剛剛海中哥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他一會兒就帶蔓蔓過來。蔓蔓已經從莊子那裡知道伯父生病的事了。等蔓蔓到了,我們就過去。你先換衣服,然後下去吃飯,吃完了差不多蔓蔓就能到了。”
點點頭,顧溪走到床邊,那裡放了一身新衣服。喬邵北道:“我出去等你。”
“嗯。”
放了毛巾,喬邵北出去了。顧溪抬手解睡衣的扣子,然後停在了那裡。身體的秘密……就這樣,被發現了……還被……顧溪用力咬住嘴,邵北爲什麽突然這麽做?嘴唇感到了疼痛,顧溪鬆開,仍不敢相信身體的秘密就這樣輕易地被挖掘了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想到還在醫院的父親,顧溪壓下心底的混亂,脫掉身上喬邵北的睡衣,換上喬邵北給他準備的衣服。衣服的布料很柔軟,很舒服,就像他們以前給他買的那些衣服一樣。在床邊又站了一會兒,顧溪轉身。
臥室的門一開,守在外面的喬邵北立刻對出來的人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並且很自然地牽住他的手:“下去吃飯吧。”
“嗯。”
想了想,顧溪還是掙開了,低聲解釋:“我媽在。”
“伯母會在這裡住很長一段時間,她會接受的。”喬邵北又握住的顧溪的手,握緊。顧溪抿了抿嘴,沉默地跟著喬邵北下樓。
一樓的客廳里,徐奶奶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屋內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富麗堂皇,這對她這種習從鄉下來的老太太來說真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可她還不像劉姥姥那麽隨意,她可是緊張死了。昨晚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進到皇宮裡了呢。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房子,而且床太軟了,害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瞅一眼在屋裡大嫂的傭人,徐奶奶緊張地捧起水杯喝了口水,小河是去哪兒了?
“媽。”
“伯母。”
慌張地咽下嘴裡的水,徐奶奶趕緊站了起來:“小河。”
“媽,你吃飯了嗎?”顧溪摟住母親坐下,問。
徐奶奶看向站在那裡收起抹布的傭人說:“吃了吃了,我一起來這位嬸子就帶我去吃了飯。”對方很恭敬地問喬邵北:“先生,您是在餐廳吃早飯還是……”
“在這兒吃。”喬邵北在顧溪身邊坐下,說:“待會兒還有兩個人來,你多做點。伯母要在這裡長住,以後叫徐老夫人。”
“是,先生。”
傭人走了,去餐廳拿早飯,徐奶奶握緊顧溪的手,不習慣,太不習慣,被人叫老夫人更不習慣。
喬邵北轉向坐立不安的徐奶奶,溫和地說:“伯母,這是我和蘇南的家,不過房子是在小河的名下,所以以後這裡也是您和伯父的家。您在這裡別拘束,有什麽要做的就儘管吩咐傭人去做。待會兒蔓蔓就過來了,我們一起去醫院。伯父的檢查情況已經出來了,不嚴重,只要做一個小手術就行。也趁這個機會,您也好好檢查一下身體,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