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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走到床邊,兩個孩子的頭髮還有點潮濕,該是洗了澡沒等頭髮干就直接上床睡覺了。把陽陽踢到一邊的被子拉過來蓋住他的肚子,再輕輕地把趴著睡的樂樂翻過來讓他側躺,顧溪關掉空調,打開窗戶。營海的夏天白天很熱,但晚上就很涼慡了。風從紗窗里吹進來,吹起了窗簾卻送進了涼風。兩個孩子砸吧砸吧嘴,睡得香甜。
有人推門進來了,顧溪扭頭,是喬邵北,對方手裡拿著顧溪的換洗衣服。看到孩子睡了,他指指浴室,顧溪點點頭。從喬邵北手上接過衣服,顧溪平靜的心跳得又異常激烈了。不敢看喬邵北,顧溪低著頭進了浴室。喬邵北則是在顧溪進去後不停地深呼吸,然後寵溺地親了親兩個熟睡的孩子。
浴室里,顧溪站在淋浴下,讓水流沖刷掉自己心裡的慌亂。他知道,在和喬邵北發生關係之後他就知道他將面對這種情況,這種……和兩個人在一起的情況。但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發現他完全無法準備好。儘管喬邵北說他的身體是最美的,儘管喬邵北對他充滿了欲望,但心裡三十年來的自卑卻仍是令他惶惶不安。更何況他要和兩個人……顧溪用力搓搓臉,既然根本不可能躲得掉,那,那他要不要再去喝醉了?起碼喝醉了他可以假裝自己什麽都不記得。
雙手緩緩移到腹部,想到這陣子喬邵北眼裡的期盼,顧溪的心有點沉重。他有預感,他並沒有懷孕。他沒有任何懷孕後會有的症狀,一點都沒有。雙性的身體懷孕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何況他現在已經老了,也許他不可能再懷孕了。陽陽和樂樂明顯是邵北的孩子,如果他不能生育了,那蘇南怎麽辦?
“叩叩叩”,輕輕的敲門聲,顧溪瞬間回神。關了淋浴,他走到浴室門邊,打開一條門fèng,外頭的人是喬邵北。
“小河,要不要我給你搓背?”
“不,不用了。”
他還是不習慣在這人的面前裸露。
喬邵北賴皮地笑笑:“那,我能不能也進來沖沖?”明明還有別的浴室,但他就是非要和顧溪擠。顧溪咽咽嗓子,體內有點燥熱,心跳陡然加快。
“小河?”喬邵北推推門。
顧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讓開了。喬邵北立刻推門進入,又迅速關門。顧溪雙手不自然地捂住下身,低下頭。
喬邵北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身上的累贅,抱住了顧溪,顧溪的身體瞬間緊繃。喬邵北橫抱起他走到淋浴下,打開水。他胯間的老二已經挺立了,而顧溪仍捂著自己的下身。
“頭洗了嗎?”
“……嗯。”
“那我給你搓背。”
任自己的老二翹著,喬邵北拿過澡巾,稍用力地執起顧溪的一隻手,給他擦胳膊。顧溪就站在那裡低著頭,身體不知是不是因為熱水的緣故,有點粉紅。
“小河。”
“我不碰你,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洗。”
“雖然我很渴望你,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適應,而且我也怕傷了孩子。”
喬邵北一邊擦一邊說。顧溪被喬邵北握著的手顫了下,然後悶聲說:“我覺得,我沒懷上。”
喬邵北的動作一頓,然後笑笑:“沒懷上就沒懷上。我也是怕把你累壞了。雖然有傭人幫你照顧伯父,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要你操勞。”
顧溪抽出被喬邵北握著的手,在這裡幾乎天天沖澡,他身上不髒。拿過喬邵北手裡的澡巾,他道:“我給你擦背吧。”
喬邵北的臉上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笑容,他馬上關掉淋浴,背對著顧溪雙手撐在牆上。心窩漲得滿滿的,滿滿的。
顧溪安靜又顯得很沉默地給喬邵北擦背。喬邵北怕自己下一刻忍不住就把顧溪壓在牆上,他趕緊沒話找話:“小河,給我擦了背你就出去吧,早點休息。”
顧溪的手又是一頓,沒吱聲。給喬邵北擦完背,顧溪拍拍他示意好了。喬邵北打開淋浴,然後拿過沐浴辱。擠了一些在手上,他卻對顧溪說:“來,我給你抹。”
顧溪一下子往後退了兩步,臉頰明顯的紅了。“不,不用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喬邵北一手拉過顧溪,把沐浴辱抹在了顧溪的身上,顧溪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喬邵北把顧溪摟在懷裡,雙手在他的身體上塗抹,胯間的昂揚頂著顧溪的腰腹。顧溪的精緻也抬頭了,他大氣不敢出,生怕喬邵北在他後背塗抹的手移到他的腿間。
喬邵北對自己的定力非常了解,他放開顧溪聲音異常沙啞地說:“嗯,剩下的地方,你自己抹吧,我……”他指指自己的老二。
顧溪沒抹,直接站在淋浴下把身上的泡沫都衝掉,只盼著早點離開這令他窒息的地方。喬邵北沒有阻攔他,在顧溪沖完後,他為顧溪拿來浴巾。
“你先出去吧,我還要一會兒。”喬邵北的眼神只敢固定在顧溪臉部以上,他的臉也是紅彤彤的。顧溪低著頭,低低地嗯了一聲,飛快地擦乾身體,隨意擦了擦頭髮,他套上內褲和睡衣出去了。顧溪剛一離開,喬邵北就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右手握住自己的老二,不解決一次不行了。
幾乎是逃離般地跑了出去,顧溪一路跑到二樓的臥室,手剛握住門把手,還沒推開門他就停下了。屋內……屋內……門自動打開了,顧溪的身體瞬間落入一人的懷裡,不等他反應他就被對方橫抱了起來,門在他身後關上了。
被放在了床上,拖鞋被拿掉了,顧溪的頭皮因緊張而發麻,身體也莫名地發軟。面前一個人離他很近,他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喘息聲——略顯粗重的喘息聲。那人眼裡的神情與愛意讓他無處可躲,顧溪舔舔發乾的嘴,向後挪了挪。
展蘇南也很緊張,猶如一位青澀的少年,心裡恨不得就這樣把顧溪壓在身下,可是行動上卻沒那麽大膽。見顧溪的頭髮還濕著,展蘇南抹抹鼻子:“我去拿吹風機,頭髮不吹乾可不行。”床墊動了動,展蘇南下床了。顧溪盤起腿,低頭,放在身側的兩手怎麽擺都覺得不舒服。
展蘇南很快回來了,電吹風響起,顧溪沒有抬頭,一隻大手在他濕潤的發間遊走。顧溪抿著嘴,心裡的緊張漸漸地被那隻大手傳遞出的溫柔與愛意安撫了。顧溪的心神有些飄忽,以前這兩人也曾這麽給他吹過頭髮,他的思緒回到了過去的記憶中。吹風機的聲響不知道何時停了,待顧溪回過神時,他已經被人壓在了身下。
並沒有猴急地馬上脫掉顧溪的衣服,展蘇南一手撐在顧溪的身側,一手摸上顧溪的臉,凝視著他。相比此刻能盡情地摟這人入懷的喜悅,性愛什麽的卻是其次了。展蘇南不說話,就那麽看著顧溪,輕撫他的臉,他額頭上的那道疤,還有露在外的胳膊。顧溪看盡展蘇南的眼裡,迷失在對方毫無掩飾的愛戀中。
“小河……”
彷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顧溪閉上了眼睛,溫柔至極的吻落在了他額頭的疤痕上,親吻了許久後,吻移到了他的眼睛上,最終含住了他的嘴。顧溪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睡衣,唇間的纏綿持續了不知有多久,顧溪捏著睡衣的手指早已鬆開,吻落在了他明顯的鎖骨上,睡衣的扣子竟然已被解開了。
顧溪的心跳得異常劇烈,可是他耳膜里的震動卻有一部分是來自於他上方的那個人。和喬邵北的親吻與撫摸一樣,這人的動作透著笨拙與愛惜。顧溪的心窩一角酸酸的、軟軟的。這十幾年,他躲在異鄉帶著孩子辛苦地討生活,這兩人則用近乎自虐的方式來懲罰自己的過錯。
不知為何,顧溪的眼眶熱熱辣辣的,不論他們之間發生過怎樣的誤會,這兩人對他的心,從未變過。被動地雙手緩緩抬起,放在了對方的肩上,顧溪並沒有推開對方,而是克制著出口的呻吟放任對方的撫摸與親吻。
展蘇南的眼眶也是熱熱辣辣的,如對待珍寶般,他的吻落在顧溪身體的每一處。輕輕地剝下顧溪的睡衣,他的吻沿著顧溪的肚臍往下,往下……儘管已經有過經驗了,但顧溪在展蘇南要脫他的褲子時仍是按住了展蘇南的手,身體顫抖了起來。
沒有像喬邵北那樣說出安撫的“咒語”,也沒有掰開顧溪的手,展蘇南就那麽不停地親吻顧溪的肚臍、顧溪的腰、隔著睡褲親吻顧溪的腿根。不停的,不停的,他用他的吻和撫摸來讓顧溪放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顧溪的手動了動,手指緩緩鬆開了。而展蘇南卻沒有趁機脫掉顧溪的褲子,而是又吻住顧溪的嘴,把他的呻吟吞入腹中,一手慢慢探入了顧溪的褲子裡。
“唔……”顧溪緊張地又併攏了雙腿。展蘇南的手沒有強行前進,極慢極溫柔地撫摸顧溪挺翹的精緻,套弄那青澀的玉柱。顧溪的呻吟聲變大,一手推開展蘇南,大口大口喘氣,臉色漲紅。展蘇南親吻他的脖子,鎖骨,舌尖在那挺立的茱萸上繞圈,顧溪雙手捧住展蘇南的頭,併攏的雙腿緩緩打開了,他閉上了眼睛。
展蘇南的心快跳出來了,在顧溪玉柱上套弄的手停頓了片刻後才又繼續深入探索。那裡沒有他熟知的小袋子,卻有一朵令他瞬間血液沖頭的花蕊。展蘇南的呼吸聲令顧溪更加緊張了,緊閉的雙眼都在發顫。睡褲被剝下來,顧溪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內褲離開了雙腿,顧溪把頭埋在了展蘇南的肩窩處。
展蘇南的身體也在顫抖,他的手指在顧溪的花蕊處細細描繪,大拇指摸到了一處好像是傷疤的地方。想到了什麽,展蘇南放開顧溪先脫掉自己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背心,然後他爬到顧溪的腿間分開他再次併攏的雙腿。那一眼,展蘇南終身難忘。
顧溪聽到了展蘇南的抽氣聲,握著他雙腿的手離開了,床墊震動,接著他就聽到“砰咚”的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麽跌下床的聲音。顧溪身上的激情迅速冷卻,急忙睜開眼睛坐起來,床上哪裡還有展蘇南的影子。
“蘇南?!”趕緊爬到床頭,顧溪的眼睛瞪大了。
“小河,紙,紙。”仰躺在地板上的展蘇南一手捏著鼻骨,有一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兩個鼻孔里流了出來。顧溪抿緊了嘴,趕緊拿過紙巾盒抽出紙巾遞給展蘇南。展蘇南堵住鼻孔,惱羞成怒:“不許笑!”顧溪的嘴又抿了抿,有點像正在強忍某種情緒。
“小河……不許笑我……”好,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顧溪伸出一隻手,展蘇南握住,從地上爬了起來,鼻血還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