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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四慢慢放開手,眼神憂鬱地看了幾眼仍抱著他的文狀元。文大哥的身上,真暖,真暖。剛才他什麽都沒聽到。
晚上,吃了飯,白忻澈幾人坐在院子裡乘涼。他正想著該怎麽開口,小四突然走到他跟前跪下了。
“少爺,奴才有罪。”
“小四!”白忻澈愣了,趕忙去扶他,“你這是做什麽。”
“少爺,您聽奴才說。”不肯起來,小四抓著少爺的手道,“少爺,奴才最近常常偷懶,對少爺伺候的也不盡心了。奴才辜負了臨行前國公對奴才的交代,也辜負了少爺的疼愛。少爺,奴才昨晚做夢了,夢到國公生奴才的氣了。”
“小四!”白忻澈回頭沖文狀元,“狀元,快幫我把小四拉起來。”他不明白小四是怎麽了,他一點都不覺得。文狀元站著沒動,想看看小四到底要做什麽。
“少爺,”小四快哭了,“少爺,小四睡不安穩。少爺不罰小四,小四就不起來。”
“小四哥,誰說你對白大哥不盡心了?”童瞳不樂意了,他上前幫著白忻澈拉人,“你每日給我們做好吃的,哪裡不盡心了,是不是誰過你了?”
“少爺,您要罰小四,不然小四回去沒臉面見國公。”小四流下幾滴淚,抱著白忻澈不撒手。
“好好,我罰你,罰你從今往後都跟在我身邊成不?小四,別這樣,我心裡難受。”
見小四哭了,白忻澈的眼圈也紅了,他一直把小四和童瞳當弟弟看,哪受得了小四這般。
小四點點頭,似乎受了委屈,趴在白忻澈肩上:“少爺……奴才今後絕不偷懶,盡心伺候少爺。”
“小四,告訴我,怎麽了?”見小四心情低落,白忻澈朝其他人看了一眼,摟著小四進了屋。
童瞳擔心不已,問:“狀元哥,你是不是欺負小四哥了。”
“我又不是你四哥,喜歡欺負人。”文狀元才是一頭霧水,吃飯前小四還和他躲在屋裡逗蟈蟈呢。
進了裡屋,白忻澈摟著小四讓他坐下,問:“小四,出什麽事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不在我面前說‘奴才’。”
“少爺,”抵著頭的小四抬起頭來,哪裡還有剛才的委屈,臉上竟然帶著笑,“少爺,您嚇到了吧。”
“小四?”
“少爺,我知道您正為難仇護衛的事呢。我也看出來了,我知道少爺不好開口,吶,現在少爺不用愁如何開口了。在少爺回京之前,我啊,就賴在少爺這兒了。”
“……小四……”白忻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握了握拳。
“哎呦,少爺。”捂著額頭,小四委屈地抬頭。
“你,你嚇死我了。”白忻澈又抬手,輕輕敲了小四一下,然後低聲道,“謝謝了,小四。”
屋外的人都不說話,等著白忻澈問出小四究竟是怎麽了。這時,一名包著灰布頭巾,臉上沾滿泥土的大嬸提著藍子走了過來。
“請問,這裡是張三的家嗎?”
“您找錯人了。”張勇站起來。
“啊?不是?”那名大嬸焦急地拿出一封信,“可這上頭寫得是這兒啊。我可是走了整整十天來找他的。我是他姐。”
“拿來我瞧瞧。”童瞳自告奮勇地上前,拿過那封信,看上面留的地址。
“大嬸,您走錯了。您這上面寫的是南南村張三,這裡是米米村。”
“什麽?我走錯了?”那名大嬸慌張地拿過信,“哎呦,這可怎麽辦。我怎麽走到米米村來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天都黑了。”
“大嬸,您別急,要不今晚您……”
“瞳。”
就在童瞳想說留這位大嬸在這裡暫住一時,童含縐盯著那個女人出聲道:“我們這裡沒地方了。你到其他人家去吧。”
“這位小哥,求求您,留我一宿吧。明早我就走。”那名大嬸哀求道。
“四哥。”童瞳不高興了,四哥怎麽這般狠心。
“不行!我們這裡沒地方給你睡。”把嘟起嘴的人拉到自己懷裡,童含縐不為所動,朝仇絡看了一眼,對方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劍上。瞧見他的舉動,孫昊林眯起眼睛,張勇也握上了刀。
“我走了十天,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求小哥讓我在柴房裡住一宿,我絕不會打擾了小哥們。”女人的聲音高了起來,似乎要讓屋內的人聽到。
門開了,白忻澈走了出來:“怎麽了?”
(0.8鮮幣)心水謠:第五十三章
別看章節,看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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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澈在屋裡聽到外面有女人的聲音,吵吵嚷嚷的,就出來了,一看到他,童瞳馬上告狀。
“白大哥,這位大嬸想借住一宿,四哥不允。”
“借住?”白忻澈愣了。
“這位小哥,求求您,讓我借住一宿吧。我走錯了路,身上又沒有盤纏了。”那位大嬸朝白忻澈走了兩步,哭道,“這位小哥,您發發慈悲,這麽晚了,我沒有地方去,我明早一定走。”
“啊,狀元,你安排下吧,讓這位大嬸在咱們這兒住一宿。”白忻澈一聽,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謝謝小哥,謝謝小哥。”那人又上前走了兩步,不停躬身道謝,就在她快走到白忻澈跟前時,她突然伸手從籃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朝白忻澈的胸口刺去。
“白大哥!”
“少爺!”
“啊!”“當!”
白忻澈毫無防備,見那婦人舉起了匕首,他整個人呆了,忘了躲閃。千鈞一髮之時,一把更快的匕首刺進了那名婦人的手腕,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而就在婦人的手舉起來的時候,孫昊林撲到了白忻澈的身上,小四則從後抱住了他,雙手護在了他的胸口。
匕首是仇絡甩出的,而在那名婦人想撿起匕首再次行刺時,離她最近的童含縐把童瞳拉到身後,上前一腳把她踢飛了出去,接著緊跟著又是一腳,踩住了那名婦人的胸骨。那人吐了兩口血,躺在地上動彈不了了。
白忻澈驚魂未定地站在門口,孫昊林和小四站在他面前,同樣後怕。
“你是誰?”童含縐陰冷地問,對方咳了幾聲不答,只是狠毒地看向門口。
“不說?”童含縐腳下用力,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那名婦人痛苦地叫了起來。
“四哥……”童瞳臉色發白,這樣的四哥好可怕,但他最害怕的是剛才的一幕。
“小四,帶童瞳和白少爺進屋。”童含縐把小步走上前的童瞳推向小四,彎身提起了婦人。
“童莊主……”白忻澈出聲,童含縐看著他道:“白少爺,此事不能有婦人之仁。仇侍衛,你在這守著,謹防她還有同夥。”
“白忻澈……我,我要殺了,殺了你!”婦人突然聲嘶力竭地喊起來,童含縐點了她了啞穴,把人帶走了。文狀元和兩名侍衛跟了上去。
“忻澈,你和童瞳進屋去。這件事童莊主做得對,那人要殺你,就算你現在饒了她,太子殿下和王爺也不可能饒了她。進去吧。”
孫昊林把白忻澈和童瞳推進了屋,從外關上了門。
“仇侍衛,張侍衛,這是毒粉,若還有人來就閉氣撒出去。我去看看。”
把幾包毒粉交給兩人,孫昊林沈著臉朝童含縐離開的方向尋去。
仇絡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然後回了他的屋子,從籠子裡取出了信鴿。
坐在床上,白忻澈手腳冰涼,他思前想後都想不到究竟是誰要殺他。童瞳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滿腹自責。
“白大哥,都是我,如果不是我,那人……”
“童瞳,別這麽說,咱們誰都沒想到。”白忻澈摟上哭起來的童瞳,讓他靠著自己,“我也不知那人是誰。出宮之後,我也沒和誰結怨吶……”
“少爺,依我看定是王家堡的人,他們恨少爺救了祁大哥和小虎。”
後怕不已的小四坐在白忻澈另一側,緊挨著他。
“王家堡?”
“壞人!我要告訴四哥!”
童瞳氣憤不已,打算回頭就和四哥告狀,讓四哥給白大哥出氣。
“童瞳,你有寶寶了,彆氣。”拍拍童瞳,白忻澈心裡難過,又有些不安,若讓那兩人知道了。
“少爺,這事太子殿下和王爺準會知道。若真是王家堡,少爺可不能給他們求情,他們竟敢派人刺殺少爺。”小四和童瞳同仇敵愾。
搖搖頭,白忻澈道:“不像是王家堡的人。”他想起了剛才那女子看他的眼神,顯然是認識他。
“不管是哪來的,太子殿下和王爺都不會饒了她。”小四起身,“少爺,我去給您煮點壓驚的湯去。”
“小四哥,我餓了。”
“童瞳,你陪著少爺,別讓少爺出去。今晚大家肯定都睡得晚,我去做點吃的。”小四把少爺交給童瞳,出去了。
長嘆一聲,白忻澈繼續想那名婦人,究竟是誰想殺他?童瞳縮在他懷裡,沈默不語,四哥剛才……真可怕。
過了好半天,有人進來了,是童含縐、孫昊林和文狀元。
“童莊主,那人……”
“少爺,”文狀元開口,“您可還記得咱們在白家莊見過的那個梅玲玲?素水門的人?”
“梅玲玲?”白忻澈努力回想,接著恍然大悟,“是那個暗傷師姐的女子吧。”
“對,就是她。”文狀元道,“剛才意圖刺殺少爺的人正是梅玲玲。”
“是他?!”白忻澈驚訝極了,素水門的人不是都離開了嗎?
文狀元接著道:“少爺,那件事敗露之後,梅玲玲被趕出了素水門。並且依照門規,被梅門主在臉上烙了印記,她因此對少爺懷恨在心,認識是少爺的緣故,她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咱們離開白家莊後,她就一直偷偷跟著。這回找了機會,遂想對少爺動手。”
白忻澈很難過,如此年輕的女子被烙了印記,是誰都受不了啊。
“狀元,她人呢?”
“忻澈,你不能替她求情,事到如今,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