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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芽(哥)才不醜!”
“我讓狀元哥,整整等了一年……狀元哥等不下去了,就給我,下藥……我怕死了……我害怕狀元哥看見我的醜樣子,會不要我……可是我哪裡知道……狀元哥不僅不,嫌棄我,還,還……哇啊……”
頓時,房內哭聲一片。
藍韻嶸和童含縐扭頭,原來都是同好。文狀元很是尷尬地小聲問:“王爺,咱們不進去?”
藍韻嶸一手摸上下巴,咕噥:“聽聽也挺好的。”
“嗯。”童含縐附和,兩人打量文狀元的眼神令對方不禁哆嗦。
“都是我糊塗……不是我,芋頭也不會……”悔恨不已。
“白大哥(少爺),那,不怪您啊……是皇上和王爺不懂事……嗚嗚嗚……小王爺,多可愛,天下第一可愛……”
“芋頭……芋頭……”放聲大哭。
藍韻嶸握緊了拳頭,童含縐一手放到他肩上,給予無聲的安慰。
“啪!”房內三人抱頭痛哭了許久之後,有人重重拍了桌子。
“我們不應該哭!要,要,聲討他們!”
“對!”
“拿我,拿我來說……幸好,諾兒沒事,不然,我絕對,絕對不,原諒四哥!絕對不!”
“童莊主也是,心疼你……嗯,韻崢和韻嶸,也,也心疼我……”
“哈哈,狀元哥,也是,心疼我。”
“我,我還想,要孩子……可是,他們,不給我,生了……爹,也不給……我想有人,繼承爹的,姓氏……我,姓,白,白……嗚嗚嗚……”
“我不,生了……每一次,四哥,都不吃飯,我,我心疼……嗚嗚嗚……”
“我也想要,狀元哥的,孩子……可是狀元哥說,一個才疏,就夠了,說心疼我,嗚嗚嗚……”
“嗚嗚嗚……”
繼續哭。
房外的三個男人同時摸下巴。
“少爺,您,不要哭了,皇上和王爺對您一往情深,心裡,只有您,您,該笑,該笑才是。”
“對對,白大哥,您該笑!我,我才,應該哭。”
“為什麽?”
“嗚嗚嗚……四哥,一喝酒就,變了個人……他今早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一定,一定會喝酒……我不要連著七、八天都只能喝粥,我要吃,吃肉!吃肉吃肉!喝酒吃肉!我不要天天喝粥!”
藍韻嶸和文狀元看向童含縐,一個眼裡是質疑,一個眼裡是敬佩!
“童瞳,你哭什麽,少爺,都沒有哭。”
“白大哥,為什麽,要哭?”
“少爺有,皇上和王爺,兩個人呢……嗝,童莊主喝了酒,很,可怕,那,皇上和王爺喝了酒……一定,更可怕……嗝,可怕……”
“哦,好像,唔,是哦……白大哥有兩個呢……皇上和王爺加起來,一定比,四哥,可怕。”
藍韻嶸斜了童含縐一眼,似乎是說我一個人就比你厲害。童含縐聳聳肩,那方面厲不厲害不是靠嘴說。文狀元在一旁擦冷汗,祈禱小四不要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你,你們,我,難道,狀元就,不喝酒?”
“唔……有,但是,很少……”
“狀元哥一定沒有四哥,皇上和,王爺,可怕,嗯!一定,沒有!”
“那只有,四芽自己,才知道了。”
“啊……四芽哥,狀元哥喝醉了,之後,你,要吃,幾天粥啊……”
“唔……”
“說嘛說嘛,我都,說了。”
“啊……唔……十,十來,天吧。”
“什麽?!”
門外的兩人猛地轉頭,死死瞪著文狀元,文狀元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吼:“那是醉話!醉話!不當真!”他要被他媳婦兒害死了!
“啊……四芽哥,你,好可憐,嗚嗚嗚……比我,可憐。”
“唔……少爺,最,最可憐……”
“我,沒有,你,可憐……我最多,嗯,六天。”
“嗚嗚嗚,少爺(白大哥),您真幸福!”
門外,一人咬牙切齒,一人冷汗直冒,一人做沉思狀。
“啪!”又是一聲拍桌子。
“我決定了!”
“什麽?”濃濃的醉意。
“若四哥今晚,喝酒,我就,就把他,踹下床!”
“好!”鼓掌。
門外一人眼冒寒光,另外兩人搖頭,目帶憐憫。
“我,我也,決定了!”
“什麽?”
“再也,不,不,不覺得,自己丑,不讓,狀元哥,為我擔心。”
“好!四芽(哥)才不醜!”
“如果才疏,嫌棄我,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對!不認!不認!”
“我,我也,決定了!”
“什麽?”
“若,若……若韻崢和韻嶸,再和別人,親熱,我就,就……”
“把他們趕下床!”
“不!”
“什麽?”
“我就剃了頭,當,和尚去!”
“少爺(白大哥)!”
“再也,不理,他們!”
“好!但是,為什麽要,當和尚?”
“我當了,和尚,就是,出家人……他們,就不能,碰我了。我不,不給,他們碰,我,會,會吐。”
“好!不碰!不給碰!”
“嗯!不給,碰!”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三個喝得醉醺醺的人轉過頭,臉上帶淚,滿眼驚訝。
“韻……嶸?”白忻澈搖搖晃晃地靠在小四身上。
“四哥……你,唔,怎麽會,來……”童瞳手裡還拿著酒杯。
“狀元,哥。”小四左搖右擺。
藍韻嶸上前把童瞳和小四從白忻澈身上扒開,小四落入了文狀元的懷裡,童瞳落入了童含縐的懷裡。
“韻……嶸?唔……我,和小四,童瞳,還沒,喝,完呢。”被抱起來的白忻澈晃著頭說。
“喝!喝!”童瞳舉杯,卻發現手裡的杯子沒了。
“狀元哥……不要,嫌棄我……”小四完全醉了。
藍韻嶸二話不說地抱著白忻澈就走,另外兩人也是同樣的動作。童瞳抱著童含縐大喊:“你不許!不許!喝酒!四哥,最壞!壞!”童含縐的下巴緊繃。
“韻嶸……韻崢……我的……都是,我的……”白忻澈抱著藍韻嶸不停磨蹭。藍韻嶸把他的腦袋扣在自己胸前,快步出了酒樓上了馬。
“我的……我的……是我的……”說著醉話,白忻澈被帶走了。
“四哥,我不要,喝粥……來,還來,四哥……”童瞳也被帶走了。
“狀元哥……我愛你……好愛好愛……”小四也被帶走了。
※
“皇上,嶸王派人傳信過來,說今晚帶侯爺到韻園去了,說侯爺喝醉了,身子不大舒服,讓您過去一趟。”
“喝醉了?”正在批閱奏摺的劉韻崢放下筆,蹙眉,想了想,他道:“朕今晚去韻園。”
“是。”
忻澈身子不舒服,韻嶸怎麽不把忻澈帶回宮反而讓他過去?劉韻崢一邊讓人給他更衣一邊暗想。白忻澈今天出去喝酒的事他是知道的,也同意了。那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偶爾放縱一番也是應該的。
很快出了宮來到韻園,劉韻崢沒有讓奴才跟著,獨自去了藍韻嶸在韻園的住處。一進屋,他就冷了臉:“怎麽了?”藍韻嶸的臉色很不好。然後他看到了躺在床上顯然已經睡著的人。
“酒樓的人說忻澈他們三個在裡邊哭,我就過去了,然後聽到了忻澈的一些醉話。”
“什麽話?”
劉韻崢猜到了一些。
“他還在為芋頭的事自責。”
劉韻崢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一臉的懊悔,那件事是他和韻嶸任性,和這人根本沒有關係。
“我們以前和別人親近的事,給他下藥的事,他也沒有放下。”
劉韻崢愕然地看了過去,這麽多年了他以為這人早就放下了。
“他說那時候他很心痛,又有點兒期待我們抱他。”
劉韻崢的臉色瞬間一變,愕然變成了驚訝。
“他說我們心疼他不願意再讓他生,可他想再要一個孩子,想生個孩子姓白。”
驚訝變成了驚喜,劉韻崢微笑著搖頭:“我知道他的心思,但不行,那太傷身了,爹也會擔心的。”
藍韻嶸繼續說:“他說如果我們再敢和別人親近,他就當和尚去。”
劉韻崢愣了。
“他說當了和尚他就是出家人,我們就不能再碰他。我們碰了別人再碰他的話他會吐。”
“哈哈……”劉韻崢很是愉悅地說:“忻澈會吃醋了,好事,好事。”
不同於他的欣喜,藍韻嶸卻是面無表情,甚至還帶著點惱怒。見他這樣,劉韻崢不笑了,問:“忻澈還說什麽了?你怎麽一臉的不高興。”
“你若在的話也會不高興!”藍韻嶸的眼裡冒著火苗,“咱們兩個人還抵不過人家一個人。”
“怎麽說?”
“童含縐喝醉了酒能讓童瞳在床上躺七、八天,文狀元能讓小四在床上躺十來天,可咱們倆只能讓忻澈在床上躺六天!”怒火一觸即發。
劉韻崢笑不出來了,而藍韻嶸的下一句話令他也是怒火直冒。
“童含縐和文狀元可都在外頭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