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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中間有誤會。”白忻澈不知對誰說,低語,然後看向窗外。
(0.6鮮幣)心水謠:第三十六章
快天黑的時候,白忻澈一行人距吳家莊僅有幾里地了。考慮到童瞳的身子,白忻澈決定先找客棧休息。他們剛坐下準備吃晚飯,張勇大步從外走了進來。
“少爺,暗影傳回消息。祁幽被王家的人帶走了,他已經趕往王家堡。他命朝天監的人先行趕到王家堡救人。”張勇小聲道。
“祁幽被帶走了?”白忻澈急忙問,“那他豈不是凶多吉少?”
“白大哥,那我們快走吧。王家的人把祁幽帶走一定會欺負他的。”童瞳驚呼,他覺得祁幽比他可憐多了。
張勇也忙說:“少爺,王家堡距這兒有六百多里地。從古轆鎮到吳家莊要走水道,繞山道,所以慢些。但從這裡到王家堡卻是一馬平川。我們連夜趕路的話四天就能趕到王家堡。
白忻澈看向童瞳:“童瞳,你和小四留在這兒,我們……”
“白大哥,您帶上我吧。”童瞳一聽要把他留下,快哭了,“我不怕累,白大哥,我求您了。”
“少爺,您帶上童瞳吧,萬一童瞳家的人找來怎麽辦。”不清楚白忻澈顧慮的小四道。
“白大哥,您帶上我吧,我能幫忙。”
白忻澈想告訴童瞳,他有身孕了,不能累,可現在不是時候。他咬咬牙,探上童瞳的脈,過了會兒,他放開手,道:“現在就走。小四,你去和掌柜的要些米餅和干肉,咱們在路上吃。”
“好。”小四和文狀元趕緊去買吃食,童瞳也急著去幫忙,對白忻澈的舉動沒有多想。
王家堡在方圓幾百里都是有名的大戶。裡面的爺爺奶奶們誰放打了個噴嚏,隔天都能傳得眾人皆知,就更別說王家的三少爺王鑫一年多前帶著一男子私奔,又被找回來的事了。
王家堡現在的當家叫王宏志,是王家老夫人章氏的長子。王宏志雖說是當家,但王家的事卻是章氏說了算。王老太爺體弱多病,章氏嫁進來沒多久就過世了,可以說王家能有今日全靠章氏。所以王老太太在王家堡就是老祖宗,無人敢違抗她,可偏偏出了個愛男人的孫子,還和對方有了孩子。這對絕對正統古板的王老太太來說,絕對是家法不容之事。
王鑫找回來了,可王家並沒有因此而消停。王鑫離家時王老太太就給他定了親,如今人找到了,王老太太怎會還讓他和個男人糾纏,根本不顧王鑫的意願,讓人架著他跟她滿意的閨女成了親。而事情並未到此結束,王鑫因愛人和孩子的下落不明瘋了,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敢進去,他就要拿刀殺誰,哪怕是王老太太。
陰暗潮濕的屋子裡,一人趴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的身上是早已乾涸的斑斑血漬,身前擺著一個烏黑的髒碗,碗裡是餿掉的飯菜。
“小……虎……鑫……”那人已經昏迷了數天,可依然不停地喊著兩人的名字。
外面傳來微弱的聲響,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碰”地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踹開。兩名黑衣人手上拿著沾著血漬的匕首,他們發現了地上的人,急忙上前。
“幽……小虎子……”
“幽……小虎子……”
“幽……小虎子……”
王家堡,關著三少爺王鑫的屋子裡不停地傳出他似鬼般的喊聲。幾個看守他的侍衛都聽得心裡發怵。在王家堡,除了不得不給王鑫送飯的丫鬟和看守他的侍衛外,無人敢靠近這裡半步。
幾條黑影從房頂悄悄地接近看守王鑫的侍衛們。為首一人打了個手勢,幾枚石子同時飛出。
“咚咚”
四名侍衛全部被點了穴位,暈倒在地。黑衣人捅破窗紙,吹入迷煙。
天上又開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
“少爺,大概還有一天我們就趕到王家堡了。”
駕著馬車的文狀元在外喊。
白忻澈看了眼正大口吃蔥油餅的童瞳,掀開車簾:“狀元,咱們不休息了,儘快趕到王家堡。”
“好咧,少爺。”
放下車簾,白忻澈叮囑道:“童瞳,咱們雖趕著去救祁幽,但你若有一丁點的不適,都不能瞞著我。”
童瞳的眼睛亮亮的:“白大哥,我很好,一點都不累。就是……肚子老餓。”他吃了白大哥不少銀子吧。
白忻澈和小四都笑了。
“餓就吃,你想吃什麽,就讓小四給你買。”
“謝謝白大哥。”童瞳吃的不亦樂呼,他覺得外面的東西比家裡好吃多了。
雖然下著雨,路不好走,但天黑後白忻澈一行人就進入了王家堡的地面上。白忻澈正苦惱如何與暗影取得消息,街旁的一間客棧里跑出了一名店小二,攔下了白忻澈的馬車。
文狀元剛要開口,就聽那名店小二低聲道:“暗影讓奴才告訴少爺,人已找到,安置在‘福祿樓’里。一直向前走,第一個路口進去就是。”說完,店小二就跑回去了。
文狀元馬上把這一消息告訴白忻澈,急急駕著車趕到了福祿樓。白忻澈一下車,等候了多時的人就把他帶上了樓。
白忻澈一進屋子,藥味就撲面而來。這時,一名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他,皺眉怒道:“李老闆,我說過不許任何閒雜人等來打擾我,讓他們馬上出去!”
白忻澈當即愣在原地,跟著他進來的小四和文狀元要發火罵人了。
“孫大夫,這是我們家少爺。”福祿樓的老闆趕忙解釋,“就是我們家少爺讓人把祁公子和王公子救出來的。”
那人一聽,先是一驚,接著露出歉意:“對不住,我正在給病人施針,你們身上帶著雨氣,對病人不妥。”
“是我考慮不周。”白忻澈轉身把仍在氣憤的小四和文狀元,還有迷糊的童瞳向外推,回頭對那男子道,“我去換身衣裳。”
“少爺,這是屬下的失職。孫大夫醫術極高,就是脾氣怪了點。請少爺不要往心裡去。”一出來,老闆急忙說。
白忻澈笑著說:“這確實是我的大意,孫大夫說的對。李老闆,我們是一路趕過來的,他們都累了。”
李殷馬上接道:“少爺,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少爺請跟屬下來。”推推滿臉不高興的文狀元和小四,白忻澈極度疲憊地跟了上去。
敲敲門,白忻澈問:“孫大夫,是我,白忻澈,不知現在可否方便?”
門開了,孫昊林讓開身子:“剛才在下莽撞了,實在是歉疚。還望白公子不要如此多禮,在下汗顏。”
白忻澈道:“孫大夫身為醫者,為病患考慮,白某敬佩。白某雖懂醫術,但和孫大夫相比,卻是相差太多。”
孫昊林關上門,驚訝:“白公子也懂醫術?”
白忻澈有些羞愧:“只是懂得一些皮毛。”想到前來的原因,他焦急地問:“他們說祁幽和王鑫都被救了出來,那兩人現在如何?”
“白公子,”向屋內伸手,孫昊林嚴肅起來,“王公子雖得了失心瘋,但還算好救。祁公子就要萬分小心了。他剛生產不久就遭到了毒打,還被囚禁起來,若不是心中惦念王公子和孩子,他怕早已挨不到白公子的人了。”
進到屋內,白公子就見一男子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傷,不過並不嚴重,但他的臉色極差。
“他就是……祁幽?”白忻澈驚訝,那男子與他之前設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嗯。白公子很詫異?”孫昊林淡淡地問,他也認為祁幽這般長相的男子不該得到王家三少的真心嗎?
白忻澈盯著床上的人:“沒想到祁公子看起來這般年少,看起來不像二十有六的年紀,倒像和我一般大。”
“哦?”孫昊林盯著白忻澈的眸子,眼裡閃過讚賞,“白公子看上去也不過才十五。”
白忻澈笑起來:“白某今年已經十七了。”沒有看到孫昊林的神色,他走到床邊,拉出祁幽的胳膊,探上他的脈。孫昊林靠在桌邊,看著這個遠道而來,派人救祁幽和王鑫的神秘男子。
這一晚,白忻澈沒有回房,而是在孫昊林的房間裡談論了一晚如何救治祁幽和王鑫。他簡單地說出他是如何得知祁幽和王鑫的事,不過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說是找了朋友相幫。
天亮時,白忻澈才撐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頭一挨著枕頭,他就不省人事了。
“文大哥……那個孫公子是何來歷?”躲在柱子邊偷看白忻澈回房的小四不悅地問。
“不知。”文狀元的臉色也不好,少爺竟然和那人呆了一晚。
“這事……要不要告訴殿下?”
“暫且不要,咱們先靜觀其變。”
“好。”
小四決定從現在起,監視孫昊林。
睡夢中的白忻澈覺得非常冷,把迷糊地抓過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卻覺得越來越冷,冷得渾身都開始打顫,喉嚨里卻似有團火。但他太累了,沒有一絲的力氣去喊小四給他倒水,把自己蜷縮起來,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0.62鮮幣)心水謠:第三十七章
“冷……”
身上一沈,似乎是加了床被子。耳邊有小四的聲音,還有童瞳……狀元……
有人探上他的額,探他的脈,是誰?爹爹……不是爹爹……韻崢……韻嶸……
“孫大夫,我家少爺怎樣了,你說話啊。”
小四記得團團轉,見少爺那麽難過,他想哭。
“白大哥……”童瞳站在床邊一頭,眼淚汪汪。
收回手,把白忻澈的胳膊放回被子裡。孫昊林起身到桌邊,寫藥方。
“白公子是過度勞累,又受了風寒,因此才會高熱不退。而且他有些心思鬱結,再加上一路的奔波未得到很好的調養,這幾日要特別小心,若高熱持續不退,白公子會有危險。”
“啊?!”小四一聽,淚就出來了,“孫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爺,我家少爺……”小四哭了起來。
“小四。”文狀元把他拉到身旁,對孫昊林道,“孫大夫,您需要什麽只管吩咐,哪怕是龍肝鳳膽,只要能治好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