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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澈點頭:“也好,讓小四跟你一屋吧。看來童含縐把我的信看進去了。要不我再找童含縐談談?若童瞳真的原諒他了,咱們也準備準備早點動身吧。”
想到要和童瞳離別,白忻澈萬分不舍。但童瞳有孕了,還是在孩子的父親身邊好。
“成,不過少爺。那童含縐還得再看些時日,萬一回頭他趁咱們不在又欺負童瞳可怎麽辦。”
“那……那就找人先把祁幽他們送到白家莊去。童瞳的事咱們再看看。我想童含縐該不會再惹他怕了。”
兩人商量著童瞳和童含縐的事,小四靠在少爺身邊,非常安靜。白忻澈以為他是因仇絡的事還在生悶氣,想著呆會如何安撫他,不過文狀元卻是心中暗道,見著人家兩個光溜溜地在床上溫存就羞成這樣,今後難不成要把自己埋起來嗎?
另一間屋內,外間的燭火僅透進極少的光亮到裡屋。就著這微弱的光,可看到床上有人,還不止一人。
“咕嚕咕嚕”的響聲從一人的腹間傳出,床上有人坐了起來,把懷中睡死的人輕挪到一旁,然後下床。
“嗯……四哥……”
熟睡的人似乎仍沈浸在之前的歡愉中,咕噥地喚著,正穿衣裳的人猛然低頭狠狠吻住那異常紅腫的雙唇,若不是那明顯飢餓的聲音不停地想著,他也許會回到床上,繼續“蹂躪”這人。
隨便套了外衫,童含縐披著頭髮走了出去。屋外有侍衛,他朝對方頷首,接著直直下了樓,去了廚房。
(0.78鮮幣)心水謠:第四十九章
尼子明天回家辦工作的事。五一過後上班T-T,偶滴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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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莊主?”
正在給文狀元做夜宵的小四見到他,臉不受控的躥上火,假裝忙碌地低下頭。
童含縐到顯得極為大方,他應了聲,拿過鍋子,取出臘肉和米。小四向旁挪了挪,驚訝地看著童含縐熟練地淘米、切肉,心想難道這人會做飯?
童含縐沈默地給童瞳做吃的,雖然忙碌了一下午,他卻半點都不嫌累,若不是那人身子不適,他不會做了兩次就偃旗息鼓。那人的身子……比以往都可口,讓他欲罷不能。
對童含縐的漠視,小四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幸好。手快地把文狀元的宵夜做好,又特地給童瞳調了幾小盤小菜放到童含縐跟前,小四端著文狀元要吃的湯餃急匆匆地走了。
抬眼,看著那幾道精緻的小菜,童含縐微微蹙眉。接著繼續給瞳和自己做飯。那幾人對瞳是出自真心的好,瞳對他們也是極為依賴,反觀他對自己,除了怕,就是怕。難道過去……他真的錯了?可今日這銷魂的交歡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過去的他,真的錯了。那人今日非但沒哭,甚至還會央求。
很快地做好四菜一湯,童含縐又拿上小四給童瞳做的小菜,回到屋裡。床上的人仍在睡著,今日累壞了他。不過他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堅強地很,被自己的父親和爹爹這般折騰,一點事都沒有。
床上的人面朝外,睡得香甜,童含縐摸上他露在外的身子,慢慢撫摸。這人很喜歡那個小四,雖說那人是個太監,可他也不允。故意讓小四看到他與童瞳的交歡,就是要斷了一切的可能,這人,只能是他的。
“嗯唔……”
胸口的那隻手弄醒了童瞳,他嚶嚀一聲,想翻身繼續睡。
“瞳。”
有人喊他,他拿被子蒙住頭,他正吃豬蹄!呢。
“瞳。”
拍開摸他屁股的手,他生氣了,豬蹄!沒了。
“壞人!”眼未睜,童瞳舔唇怒道,“賠我的豬蹄!!”可開口,卻發現嗓子又干又啞。那隻手還是沒離開,竟然探入了他的股間!
奮力睜開眼睛,那雙讓他害怕的眸子就在他面前,還來不及叫,唇就被堵上了。
“嗯……”好香啊,哪裡有吃的?四哥……四哥不欺負他了嗎?
“想吃豬蹄!?”同樣聲音沙啞,卻是另一種原由。
看著那沒變,卻不那麽讓他害怕的臉,童瞳點頭:“我餓了。”
“先吃飯,我去給你買豬蹄!。”把人從被褥里抱出來,裹上薄被,童含縐抱著人來到桌前。
這次,童瞳沒盯著他最愛的飯菜,而是盯著四哥。
“吃飯。”仍是那般霸道,童含縐夾起一塊臘肉,餵到童瞳嘴邊。
咬下,童瞳小心道:“四哥……你,你不欺負我了?”還是疼呢,可是,可是,他說不上來,四哥不像在欺負他。
“不欺負。”童含縐夾菜的動作頓住,他沈聲道,又夾起一塊茄子餵過去。
“那,那,”咬下,童瞳吸吸鼻子,“還把我賣給韃子嗎?四哥,韃子,韃子會吃掉我和寶寶。”現在的四哥,不是壞人,那他可以和四哥商量了嗎,商量不賣他。
童含縐抱著童瞳的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不捏疼他。
“喝湯。”
就著童含縐的手喝下,童瞳等著對方的回覆。
“我從未說過賣你。”那雙他最喜愛的眸子浸滿了委屈,他不會饒過那些人。
“真的?!”童瞳瞪大雙眸。
“賣你對我有何好處?”繼續餵他吃飯,童含縐壓著怒火道,“吃飯,吃完了去睡。我去給你買豬蹄!。”
“四哥,你真的不賣我和寶寶?”某孩子繼續摸老虎尾巴而不自知。
“再問這等蠢事,我就殺了你的貓狗!”
“四哥,壞人!壞人!”
“閉嘴!”
“壞唔……唔……”
一刻鍾後
“四哥,你真的真的不賣我?”
“賣了你對我有何好處?吃飯!”
“……四哥,是不是我不值錢?”
“吼……”
鋪好床,小四先點上薰香驅蚊蟲,然後關上一扇窗,免得晚上下雨,雨水落進來。又把文狀元吃完的碗盤拿到廚房洗乾淨,又給兩人端了洗漱的水。等忙活完,收拾完了,準備上床歇息了,小四才猛然發覺,他今晚要跟文大哥在一個床上睡!
“小四,發什麽呆呢?快上來,我睡外頭,你睡裡頭。”
赤膊,僅穿著短褲的文狀元拍拍身旁的空位,讓某人快點上床。
“文大哥,你怎麽不穿衣裳啊。”
小四緊張地揪著袖子,他,他,他還是睡地上吧。
“天這麽熱,這樣涼快。”文狀元不管對方害不害臊,一把把人拉過來,“快睡吧,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嗎?”
“文大哥……”小四的臉都紅成蘋果了,他慌張地從文狀元身上爬起來,卻被人直接拽到了床里,鞋也被脫了。
“小四,你跟我還羞啊。”一指頭敲在小四頭上,文狀元又狠狠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可沒把你當外人,你也不許跟我見外。你若難為情,我穿上褂子便是。”說著,就拿過褂子套上了。
小四揉揉臉,看著穿上褂子躺下的文狀元落落大方,反觀自己扭扭捏捏的,好似和文大哥有什麽似的。突然,心中亂跳幾下,小四垂眸,掩住心底的幾分遐思,慢慢滑入薄被中。
“你沒脫衣裳。”
耳邊傳來揶揄,小四才發覺自己還穿著外衫呢,手慌腳亂地爬起來,脫外衫,脫褲子。文狀元頭枕著雙臂,帶笑地盯著臉蛋比平日紅了許多的小四。
折騰了半天,兩人才算是燙好了。小四想側身朝床里睡,又覺得這樣太矯情,就平躺著了,可文狀元卻是打過幾個哈欠後,翻身側躺,面朝外睡了,這讓小四稍稍好過了些。
和童瞳不同,文狀元是真正的男子,對小四來說,若他是尋常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可他……小四的心鈍痛,他是個閹人,閹人……不男不女。
小四的鼻子發酸,覺得很委屈,很委屈,感受著空蕩蕩的腿間,他什麽心思都沒有了,輕輕地翻身,面朝著牆,把心中的酸澀藏好,他勉強笑出,告訴自己,他是個奴才,等少爺回了宮,他就不能再出宮了,他這一輩子只能做奴才,然後老死在宮裡。
背對著小四的文狀元,睜著雙眼,一點睏倦都沒有。他聽著身後傳出的極低的鼻因,帶著疼惜地笑笑。
趁著無事,白忻澈主動找到孫昊林,說要和他學醫術,其實是想多接觸接觸對方。孫昊林又豈是不知,對這個兒子他是越看越喜歡,也越看越愧疚,想把自己多年的行醫心得交給白忻澈,對方卻不要。
“這東西留給別人比交給我用處更大。”白忻澈推回去,對透著失望的人說,“去了七霞鎮,我就要回京了。今後,我大半是留在宮裡,無法像您一樣行醫濟世,而且我笨,就是學了,怕也只能學會一半,暴殄天物。”
孫昊林苦笑:“忻澈,除了這個……我不知還能給你什麽?”
雖是生父,可這人對他來說太過陌生,白忻澈一時語塞,但他真的不能要。
場面頓時有些沈默,白忻澈低頭想了想,摸上那幾本醫術心得,低聲道:“唔,二叔的醫術和您一樣高明,不然,等回京後,您跟二叔兩人切磋切磋?”
孫昊林猛然抬頭,激動地盯著面前的人,唇角顫抖。白忻澈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你,你讓我,我跟你……回京?”
白忻澈點頭,疑惑:“可是您還有其他地方要去?那您……”
“不不不,”孫昊林急忙擺手,“沒有,我沒有。我,我以為,以為你不願意讓我跟你去京城。”
白忻澈垂眸:“你是我的生父……”他要為他養老送終。
“忻澈……”孫昊林不停地在心裡向這人道歉。
回到屋裡,白忻澈長長嘆了口氣,孫昊林的小心翼翼和歉疚讓他難過,可那聲“父親”,他卻是如何也喊不出。
“少爺。”
轉身,竟然是仇絡。
“少爺,祁幽一家已被送往白家莊,這是他們臨走時讓屬下交給少爺的信。”
“辛苦了,仇絡。”
“少爺才是辛苦。”
站在離白忻澈三步遠的地方,仇絡把信雙手遞上。白忻澈接過,問:“童瞳還好嗎?”他沒有去送祁幽,怕對方又對他大禮相待,他不過是做了一件是人都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