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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孫,曾孫……”劉宣的眸子漸漸睜大,“曾孫!我要有曾孫了!”
“我,我要當皇叔了?!”劉惜賜和其他人一樣,驚呆。
“忻澈……有身孕了,有身孕了……有身孕……”過了好半晌,劉韻崢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韻嶸!忻澈有身孕了!”他抬頭,看向瞪大雙眸的胞弟。
“身孕,身孕,”藍韻嶸念了幾句,然後噌地跳起來,“韻崢,忻澈有身孕了,他有我們的孩子了!”這,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們還沒有給忻澈吃藥呢。
“孩子,孩子,我們要當爹了。”劉韻崢急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白忻澈放在軟榻上,“這可如何是好,忻澈有身孕了,有身孕了……”
劉韻崢和藍韻嶸圍著白忻澈走來走去,又驚又喜又怕。爹爹剛那般危險的生下弟弟,如今忻澈也有了身孕。
“太子哥哥,二哥……你們別走了,我,頭暈。”劉惜賜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一人的懷裡,“我,我竟然,要當皇叔了。”他仰頭看著抱住他的人,“離堯,我……”
“惜賜!”離堯慌張地把劉惜賜抱起來。
正在屋內為白桑韻上藥的伍默,起身洗乾淨手,又走了出去。屋外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淮燁、闕陽,你們快把孩子抱出來給我瞧瞧啊。”劉宣敲著拐杖,他這才想起來,他今日還多了個孫子呢。
“闕陽,你看看他,像不像咱們昨日剛吃的芋頭?瞧這小手,快看,這指頭下還有小肉坑呢。”
“皇上,我看孩子的小名就叫芋頭如何?”
“嗯,芋頭好。芋頭……父皇的小芋頭。”
“淮燁、闕陽,把天賜抱出來。”某位老人家急了,可在屋內看芋頭看呆的兩人滿心沈浸在可愛至極的麽子身上。這可是十五年後,他們才又有的兒子呢。
一出生就被喚作芋頭的小家夥呼呼地睡著,沒有人會想到這樣可愛的一個孩子,會成為皇室最大的傷痛。
(0.7鮮幣)心水謠:第六十三章
我上班了T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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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忻澈。”
驚醒的白忻澈慌亂地看著在他身邊的二人:“爹爹,爹爹……”他夢到爹爹受了傷,流了很多血。
“忻澈,爹爹已平安誕下皇弟,只是身子很虛,要調養很久,有二叔和孫太醫在,無礙。”
劉韻崢握住白忻澈發涼的手,安撫他。藍韻嶸撫上白忻澈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忻澈,你是不是瞞了我們一件事?”佯裝生氣地質問。
“瞞了你們……”白忻澈一時糊塗,當他看到兩人臉上漸漸出現欣喜若狂的神色後,他不自覺地捂住了肚子。
“忻澈……”劉韻崢低頭輕咬他的脖子,“你何時背著我們偷偷吃藥了?誰給你的藥?竟然瞞著我們,若不是今日爹爹生產,你是不是要等到肚子大起來遮不住了,才會告訴我們,嗯?”
他們知道了!白忻澈原先想好的說辭全都不管用了。
“我,是父親,給的。本想等爹爹生了之後,就告訴你們……”他們,生氣了?
“忻澈是想給我們驚喜?”藍韻嶸怒容“威逼”。
見兩人眼裡都帶著笑,白忻澈垂眸,輕輕點點頭:“……嗯。”隨即,他被藍韻嶸狠狠吻住。
“忻澈吃了幾顆藥?”
“一,一顆……”
被吻得迷迷糊糊間,他聽到劉韻崢說:“就生一胎吧。”
一胎?怎麽夠,白忻澈在心中搖頭。
小皇子的出生讓整個皇宮歡騰起來,尤其是這個小皇子白白胖胖、可愛無比。劉淮燁和藍闕陽把朝廷和韻坊的事全部丟給了劉韻崢和藍韻嶸,鐵了心要陪白桑韻和寶貝兒子。劉宣的精神也因為皇子的出生,曾孫的即將出世而大好,整日都往養合宮跑,要看小孫子。
之前,劉淮燁和藍闕陽認定是公主,命人置辦的東西全都是給公主的,如今生下的是個皇子,兩人非但沒有失望,更是命人連日趕製給小芋頭穿的衣裳、小襪、小帽、小褥子……人仰馬翻不足以形容宮裡和韻坊的人。
生下孩子四天後,白桑韻才算是真正醒了,守了他四天的劉淮燁和藍闕陽憔悴中帶著喜悅,兩人在白桑韻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吻他。
有孕在身的白忻澈沒有聽從劉韻崢和藍韻嶸的“旨意”,在永懷宮靜養,而是在爹爹醒來後就在養合宮裡伺候著。爹爹生產時的痛苦他忘不掉,想到爹爹從有孕到生產,他這個做兒子的都沒有盡到孝道,他就異常自責。雖說他幫不上什麽忙,可給爹爹遞個茶,擰塊濕巾,看著爹爹的起色慢慢好轉,他的心裡才能踏實。
“澈兒,你不必日日過來,要注意身子。”
側躺在床上,白桑韻對正給他吹藥的人道。
白忻澈抬頭,淡淡笑道:“爹,孩兒陪著您怎會傷了身子?爹,孩兒想陪著您。”
看到養子臉上那柔和安然又幸福的笑,白桑韻心中寬慰:“澈兒,用了午膳,陪爹爹午睡吧,你父皇和父王要看芋頭。”看向屋內的另兩個男人,兩人並無不悅,抱著熟睡的兒子不願放手。
“好,爹,藥溫了,您慢些喝。”把藥端過來,白忻澈見父皇和父王沒有反對,欣然答應。
“桑韻,用了午膳我和闕陽抱芋頭到隔間去,你和忻澈好好睡,免得芋頭醒來哭,吵著你們。”
劉淮燁很有眼色的說,白桑韻對他柔笑,明明是要躲一會兒要來探望孫子的父皇。
用了午膳,白忻澈躺在許久未躺過的爹爹的床上,貼近。
“爹,孩兒一直都未對爹爹說一句話。”
“什麽話?”
面對著兒子的白桑韻將睡未睡地問。
“爹,”白忻澈纏上爹爹的白髮,“孩兒,很感激您。”
白桑韻輕笑一聲,眼未睜地說:“澈兒,跟爹爹何須說感激?要說感激的是爹爹,感激老天給了爹爹這麽好的一個兒子。”
“孩兒也要感激老天爺,他給了孩兒一個如此好的爹爹。”
父子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白忻澈笑著閉上眼睛。爹爹,孩兒愛您,您是孩兒最愛的人。經過了這麽多的事,他已不再害怕想自己對爹爹究竟抱著是何種情。爹爹養他、教他、愛他、疼他,他怎能不愛爹爹?
許是所有的事情都順順噹噹的解決了,白忻澈有孕的症狀逐漸顯現。先是聞不得太香的東西,然後就是想吃清慡可口再帶點酸的。御膳房的大廚們得了主子的旨意,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和剛生產完的國公大人補身子。
白忻澈每頓雖吃的不多,卻是一日要吃六七頓,肚子也逐漸大了起來。辛勞了一天的劉韻崢和藍韻嶸回來後先是問小芋頭如何了,接著就是要在白忻澈的肚子上又摸又親,盼著他能給他們生個公主。宮裡都是男娃,他們實在是想要個女娃來疼。
對么弟劉天賜,劉韻崢和藍韻嶸最為愧疚。從他一出生,兩人就已下了決心,這輩子,只要是小芋頭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們也要給他弄來,這個弟弟,差點就因為他們的任性而沒了。弟弟出生後,兩人時常背著白忻澈向菩薩燒香,感激菩薩讓弟弟安然出世。其實這些,白忻澈都知道,但他一句都沒有提過,在他心裡,芋頭就是他的孩子,他要像爹爹疼他那樣,疼芋頭。
在宮裡陪伴爹爹,白忻澈沒有忘了宮外的童瞳,他每過幾日就出宮看望童瞳。童瞳的肚子有八個多月大了,由於他的年紀太小,身子根本承受不了,手腳全都腫了。更嚴重的是,和幾個月前能吃能喝的他不同,現在的他吃什麽吐什麽,臉也瘦了許多。白忻澈很擔心他,二叔伍默看出了他的擔憂,把童瞳接進了府里,好就近照看。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童含縐,卻無一人忍心苛責他。童瞳瘦了,他瘦得更厲害。童瞳吃不下東西,他幾乎也是滴水不進。他的自私讓童瞳這麽小就要受這麽大的罪,若不是文狀元和小四一直勸他,他也許會用自殘來懲罰自己。
童瞳沒有怪四哥,反到在每次吐之後,就格外粘他。對童瞳來說,不欺負他的四哥讓他異常依賴。
“嘔……嘔……”
“童瞳,忍一忍,不然這藥就白喝了。”
坐在床邊,白忻澈給剛喝了一口藥就開始吐的人擦嘴,然後從小四手上拿過藥,餵他。
“白大哥……”躺在四哥的懷裡,童瞳因嘔吐而帶出淚的眸子滿是傷心,“能不能,能不能不讓我吐。我一吐,四哥,四哥就不吃飯。白大哥……”
“瞳。”擦拭童瞳的淚水,童含縐低語,“喝了藥我抱你出去透氣。”
“四哥……”童瞳扯扯四哥的袖子,“你吃飯,吃飯。”
“餓了我會吃。”童含縐淡淡道。他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讓這人變成了這樣。
“四哥……”
“童瞳,把藥喝了。白大哥給你帶了梅子餅,是御廚剛學會的。”
“真的嗎?”忍著噁心,童瞳驚喜地說,“快,把藥給我。”接過藥,童瞳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端著碗把要灌了下去。
“嘔……”藥剛下去,童瞳就要吐了。他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吐出來。看著的童含縐牙齒都要咬碎了。白忻澈心疼極了,他把童瞳當弟弟,看他這般遭罪,他的喉頭髮梗,眼眸酸澀。
好不容易把藥咽回去,童瞳仰頭:“四哥,我,我喝了。”
給他不停揉按胸口的童含縐暗啞地應了聲。
童瞳摸著四哥凹下去的臉頰,只覺被四哥揉著的胸口更疼了。
“四哥……等,等寶寶出來了,你要帶我飛。”
“嗯。”抑制不住的親吻那濕潤的眸子。
“還要帶寶寶飛。”
“嗯。”
“還要……還要……”童瞳的眉頭越來越緊,話中帶了哭腔,“四哥,白大哥……我,我肚子疼。”
“瞳!”童含縐當下吼出來。
白忻澈一聽慌了,小四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