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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給在下十日,是何意。”童含縐打算連夜帶走童瞳。
白忻澈仍是不懂,文狀元到是在一旁笑了,他揶揄道:“少爺,殿下只給人家十日,否則就把人帶走,童莊主是以為殿下看上了童瞳吧。”
“啊!”白忻澈驚呼,這這這……
“難道不是?”童含縐冷問,既然不是,又為何說那種話。
“怎,怎麽會,韻崢……”白忻澈張口結舌,文狀元翻個白眼,道,“童莊主,我們家少爺可是太子殿下和王爺自小就定下的人了,您可別亂說,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狀元……”不僅是張口結舌,而是羞怯難當了。
童含縐的眸子瞬間暗沈,他突然朝白忻澈跪下。
“童某無狀,請白少爺賜教,童某……”他不想那人怕他,既然是這樣,能幫他的也許就是這人。
“嘿,你可找對人了。我們家少爺可是過來人,你啊多聽聽我們家少爺的,收收你的脾氣,童瞳早晚是你的。”
文狀元好心道,白忻澈卻聽出了幾分捉弄。不過,他真的要幫童含縐,總不能讓童瞳一個人帶著孩子吧。
“小四哥,咱們何時走呢?我不要再見到他,他就會欺負我。”
“童瞳,其實他對你挺好的。知道你想吃燒肉,他可是跑了很遠,到老字號給你買的呢。”
其實那人是喜歡童瞳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麽做,只是那人太霸道了,比太子殿下和王爺還霸道,也難怪童瞳會怕。小四嘆氣,這人怎麽都是“媳婦”跑了,才後悔呢。
“不好。”童瞳輕輕揉著可能被碰壞的肚子,吸著鼻子道,“他總是嚇我,還把我的燒肉和蔥油餅弄到地上了,還說要殺了我養的貓狗,他對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唉……小四嘆氣,童含縐啊童含縐,你就自求多福吧,誰教你碰上的不是少爺那樣的人。活該你受罪。
白忻澈的屋子裡,他和童含縐在外間相對而坐,文狀元站在他身後充當侍衛。把今早準備好的東西推到童含縐面前,他道:
“童莊主,我把要說的都寫在這上面了。還有......”他有些尷尬,“還有,韻崢和韻嶸說這個對你有用,也讓我給你。你先看看,有何疑問,你不好說的,就寫下來。”
他和童含縐都不是能說會道的人,這樣做比較合適。
“多謝白少爺。”
拿過信,童含縐打開,厚厚的幾十頁紙上寫滿了,白忻澈低頭喝茶,讓他能專心看。文狀元靠在牆上吃花生米,惡毒地想:最好太子殿下把童瞳帶走,讓這家夥急死。他們家少爺有莊主給他撐腰,那童瞳就由他們給他撐腰。
(0.72鮮幣)心水謠:第四十六章
尼子可能下個月就要工作了T-T,這個月要趕快把稿子的事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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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和宮內,白桑韻摸著六個多月大的肚子,心情沈重地看完韻嶸派人送回來的信,屏退了服侍的宮人,他把韻嶸的信扔進火盆中,連同澈兒的信一同燒掉了。澈兒遇到了自己的生父,原本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可這其中卻是帶著那樣的不堪。而他不能讓淮燁知道那人還活著。
白桑韻站起來,緩步走出屋子,召來在外候著的洪三。
“去把沈大人請來。”
“是,國公。”
長長嘆了口氣,白桑韻走出養和宮,來到宮外的園子裡。若單論那人,他是為澈兒高興的,澈兒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世,可如今看來,韻嶸他們做得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其中的因由就讓他過去吧,讓澈兒以為他的爹娘是不得已才讓他飽嘗了身世之苦,死者已矣,活人就不必再平添過多的煩惱。
想到此,白桑韻卻是更心疼他的長子,只盼韻崢和韻嶸能疼他,寵他一輩子,讓他不再為身世而心傷,而鬱鬱寡歡。
“桑韻,何事這般憂慮?”
處理完國事的劉淮燁剛踏入養和宮,就看到白桑韻坐在院子裡雙眉緊皺,他急忙上前。
“咱們的小公主讓你不舒服了?”
白桑韻隱去心事,柔笑道:“你和闕陽一口一個公主,不怕生出來又是個兒子?”腹中的孩子比韻崢他們幾個乖巧多了,興許真是個女兒。
劉淮燁細細查看身前之人,道:“老天爺突然又給了咱們一個孩子,當然得是個公主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個公主。”小心摸上那隆起的肚子,他又問,“桑韻,我聽說韻嶸來信了,可是寫了什麽惹你不悅之事?”
握上那人的手,白桑韻笑道:“韻嶸他們哪裡會讓我不悅,只是說了一些他們所遇之事,我略有感觸罷了。
“哦?是何事?”劉淮燁不放棄地問,這人藏慣了心事,他得萬分小心。
白桑韻無奈,起身,拉上劉淮燁的手慢慢走。
“淮燁,四個孩子裡,澈兒最是像我。甚至連感情之事,也與我一般,他與韻崢、韻嶸,就如我與你和闕陽,想來……怕是澈兒出生就註定了要做我的兒子。淮燁,我知你對澈兒的身世一直耿耿於懷,不過這也十幾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劉淮燁摟上白桑韻,擁著他慢步:“桑韻,我豈是那心胸狹窄之人。以前不喜歡忻澈,一半是嫌他太粘你,惹你累。如今韻崢、韻嶸這般喜歡他,我若在意,哪裡會同意?”
白桑韻讚許地笑起來:“這才是我熟知的淮燁。”澈兒的身世就當他從不知道。
“淮燁,今兒天不算太熱,陪我在園子裡走走,孩子踢了我半天了,怕也是想讓爹爹帶他曬曬太陽。”
“哈哈,這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桑韻,等韻崢和韻嶸回來了,我就把國事全丟給他們,陪你。”
白桑韻想勸這人以國事為重,想了想又作罷。
“淮燁,澈兒回來了,我要在宮裡給為他設宴。雖說爵位不過是個空名,但還是該給澈兒一個,算是韻崢和韻嶸娶他進門,讓他有個名分。”
“都聽你的。”
澈兒:
身世之苦,累你頗多,如今得逢生父,彷徨心傷乃人之常情,無需過分自責。
澈兒已能走出過往,實令爹爹欣慰。生父之事,爹爹料想澈兒已有主意,你只管去做,不必顧慮爹爹。澈兒終是姓白,爹爹又豈會不悅?如今多一人能疼惜澈兒,爹爹卻是萬般高興,只是心疼澈兒初時的心慌,好在有韻崢和韻嶸伴你左右。
澈兒,認與不認,皆由澈兒做主,但爹爹心知澈兒良善,定會相認,此也無憾。無論是爹爹還是那人,澈兒都是極孝之子,澈兒所做當不會有錯。
爹爹對澈兒仍是那句話:澈兒姓白,乃白桑韻之子,家居京城劉府。
江洲鎮福祿樓
白忻澈忍不住偷瞧看完之後就一直沈默不語的童含縐,想開口,卻又不知問些什麽。他與童含縐毫無交情,有些話說不出口,即便交情頗深,對他來說,也是極難的。
文狀元到是不好奇,他壞心的希望童含縐在十日之內收服不了童瞳,誰讓這家夥一開始那麽無禮。
眼瞅著太陽都爬到頭頂了,白忻澈終於忍不住出聲。
“嗯……童莊主,您……”
童含縐未動,似乎陷入了深思。白忻澈回頭看向文狀元,對方上前,敲敲桌子。
童含縐身子一陣,似乎被敲醒了,他抬眼,聽到文狀元開口。
“童莊主,您要不先回去好好想想。其實要我說,您也別想了,回頭多哄哄童瞳,對他好點,別動不動就對他吼來吼去的,要不就是嚇他,威迫他,他不是你養的奴才,您多嚇幾次他就會乖乖地跟著你。再說,您也不願意娶個只會聽話的奴才回家吧。碧雲山莊肯定不少聽話的奴才。還有,他現在有孕在身,您不是更應該哄他高興嗎?”
“狀元。”
白忻澈拽拽文狀元的衣裳,讓他別再挖苦童含縐了,他到覺得對方挺可憐的。
“童莊主,童瞳還小,孩子心性,我知你做不來花言巧語之事,可我覺得適當的讓他做他想做的事,別總關著他,把他當成是你孩子的娘,而不是豢養的貓狗。童瞳是個好孩子,他很懂事,心地又好,日子長了,他會知道你對他的心思的。你越急,他就越怕你,弄不好傷了孩子,童瞳也許就更不會原諒你了。至於童瞳的仇人,多這麽多年了,怕也不記得他了,要不我找人幫你查查對方是誰,你也好做個防備。”
童含縐沈默地站起來,把白忻澈交給他的那些東西全部收進衣襟里,然後抱拳鄭重地向白忻澈一謝。
“瞳的仇家我會解決,多謝白少爺相助。”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
“少爺,你說他能在十日內拿下童瞳嗎?”
白忻澈嘆口氣,他覺得韻崢是在為難人家。
吃了午飯,和劉韻崢、藍韻嶸睡了一會兒,白忻澈起來後到祁幽的屋子裡探望他。
祁幽的傷勢很重,不過有兒子和愛人在一旁,他恢復地很好,精神也不錯,讓白忻澈放心了許多。
“白少爺。”
一見他來,王鑫就趕忙讓開地方,祁幽也急忙要坐起來。那天在衙門裡,王鑫已經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對他更是極為尊敬。
“祁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你快躺下。”讓人躺回去,白忻澈尷尬地看了眼剛為祁幽診治過後的孫昊林,低頭坐下。
“白少爺,孫某先回去了。”
凝視了白忻澈一陣,孫昊林收拾了藥箱,要走。白忻澈沒看他,只是點點頭。
待孫昊林離開後,王鑫抱著熟睡的兒子,看看白忻澈,想問他和孫大夫是怎麽了,不過接到愛人的眼神後,他忍了回去。
兩人都沒問他,讓白忻澈鬆了口氣。那人的醫術比他強很多,有那人在,祁幽到是用不到他了。
“祁公子,我來是想和你說件事。鐵頭他們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想讓他們再來回奔波。韻嶸派人把他們接到我爹原來的莊子裡去了,等你的傷好一些,你們就先暫住在那裡,然後再做打算。這樣孩子們也能有個安穩之處。”
“白少爺的大恩大德,祁幽……”
祁幽聞言,熱淚盈眶,這人與他萍水相逢,卻是這般為他著想。
“白少爺。”王鑫把小虎交給祁幽,跪下重重地磕頭,嚇得白忻澈手慌腳亂地去扶他。
“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拽不起王鑫,白忻澈躲到一旁,低叫,“王公子,這,這都是韻嶸做的,我,我……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