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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韻沒有理會二子,依舊凝視著白忻澈,道:“澈兒,記得你出宮答應爹爹的事,每天進宮陪爹爹半日。”
這句話,讓劉淮燁和藍韻嶸反駁不得,他們齊齊看向白忻澈。
白忻澈的嘴角微微顫抖,勉強笑著道:“嗯,孩兒記得。”爹爹看出來了?爹爹一定看出來了,這個世上只有爹爹最在意他,也最關心他。
白桑韻揮手,“那你們去吧。”
“爹,我們走了。”拽著白忻澈,劉惜賜急急忙忙地走了。劉韻崢和藍韻嶸盯著離開的白忻澈,壓下心中的“怨氣”。
“韻崢、韻嶸,你們爹爹現在身子不適,父皇和父王抽不開身,朝中和韻坊的事你們要多上心。韻崢,父皇明日就下旨讓你監國。”沈浸在喜悅中的劉淮燁迫不及待地把國事交給兒子,準備全身心地陪在白桑韻身邊,以償當初的遺憾。
“是,請父皇父王放心。”劉韻崢和藍韻嶸躬身接旨,然後退了出去。一出來,劉韻崢就對等在外的奴才道:“派人去把大少爺接回府。”
奴才領命而去,劉韻崢和藍韻嶸冷著臉回了太子府。
接到劉韻嶸讓他去太子府的消息後,白忻澈便惴惴不安起來,原因無他,劉韻崢派去的太監私下給他提了個醒:太子爺和王爺心情不大好。白忻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哪裡惹他們不高興了。
踏進太子府的正房,白忻澈緊張地走進內間,當他看到劉韻崢和藍韻嶸穿著便服,坐在軟椅上,他慢慢踱到兩人面前站住。
“韻崢...韻嶸...”低著頭,不敢看兩人陰晴不定的臉,白忻澈等著兩人開口。
“啪!”
劉韻崢把手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這一聲嚇得白忻澈打了個冷噤。
“忻澈,”劉韻崢站起來,走到白忻澈面前,抬起他的頭。當他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時,他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戾氣,揪住白忻澈的衣襟把他拖到床邊。
“啊!”被大力甩到床上,白忻澈的頭撞倒了床柱,還沒等他從眩暈中反應過來,他就聽到了衣衫撕碎的聲音。
“韻崢?”顧不上去揉裝疼的額頭,白忻澈被劉韻崢如此明顯的憤怒給嚇壞了,他不知所措地護著自己的衣裳,卻如螳臂當車般任由它變成破布。眼角的餘光瞄到藍韻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中再無平時的倦意,而是冷得讓人發寒的眸光,白忻澈懵了,他們這是怎麽了?
“啊!”指尖毫不留情地衝進乾澀的地方,白忻澈疼地咬破了嘴唇,下一刻,異物退了出去,劉韻崢放開他,從床頭取過潤滑的藥膏。
白忻澈急喘著,剛才的疼痛遠遠不及他心中的恐慌,他們兩個從未這樣過。當劉韻崢沾滿藥膏的手指再次探入的時候,坐著的藍韻嶸站了起來,脫下衣袍。
“忻澈,你還不明白?你是我們的,我們不許你心裡有其他人,爹爹也不成!”
“忻澈,爹爹有孕了,你不高興?”
“忻澈,你還在期望什麽?”
“忻澈,爹是父皇和父王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他們...在說什麽?為何他一句都聽不懂。他的心裡怎能沒有爹爹?沒有爹爹,就沒有他。爹爹有孕了,他怎會高興,爹爹的身子會挺不住的,他寧願不要弟弟或妹妹,也不要沒有爹爹。還有,爹爹當然是父皇和父王的,為何要他死了這份心?不懂,他不懂,韻崢和韻嶸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
“韻嶸...韻嶸...”不要了,他受不了了,連日來的歡愛已經讓他到了不堪重負的地步。
“忻澈,不許進宮!今後沒有我們的允許,你不准進宮!”
“不...啊!”不行,爹爹會生氣的。爹爹有孕了,他更不能讓爹爹生氣。若爹爹有何萬一,他一定...他一定是追了爹爹一同去的。
“忻澈!你說!你心裡的人是不是爹爹!”
“韻崢?”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爹爹?!你是不是愛上爹爹了?!”
白忻澈只覺得腦袋“轟”地炸開了,他們...在說...什麽?爹爹...從小愛他護他的爹爹;親自教導他讀書彈琴的爹爹;總是在他做噩夢的時候抱著他睡的爹爹...無數個日子讓他感受到溫暖的爹爹...那是他的爹爹...
“韻崢!”
從來都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他怕他們,一直都很怕他們。可他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最愛的爹爹,哪怕是他們也不行!
“啪!”
白忻澈揮手給了劉韻崢一個耳光,用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把在他身上馳騁的人推到床下。
“你們...你們...”
顫抖地拿過不知是誰的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不看跪坐在床上驚愣的藍韻嶸,不看跌在床下臉色震驚的劉韻崢,白忻澈光著腳下床離開。就是死,他也絕不許別人侮辱爹爹!
“忻澈!”在白忻澈一步三晃地走到門口之前,最先反應過來的藍韻嶸從床上奔下來,從後摟住他。
“放開我!你們竟然...竟然...”白忻澈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放...”掙扎中的白忻澈被藍韻嶸一記手刀打暈了。
抱著暈過去的白忻澈,藍韻嶸眼底閃過許多情緒,最終歸於倦意。
“韻崢,看來是我們多慮了。”把人抱回床上,藍韻嶸把地上的劉韻崢拉起來,給他遞了件內衫。
劉韻崢摸摸被打的右臉頰,似笑非笑地說:“怪不得爹爹總不放心他,明明比我們大,手勁竟然這般小。”
“被打了你還笑。”失了性趣的藍韻嶸上床單純地躺在白忻澈身邊打算睡一會兒。
劉韻崢走到躺椅處坐下,搖了幾下,道:“沒想到忻澈反應如此激烈。這樣也好,本來我還以為要多用些手段才能讓他明白。現在就等著生子藥到了。”對於白忻澈的那一巴掌,劉韻崢並不在意,第一次惹怒白忻澈讓他覺得很新鮮。對於年輕的太子來說,他沒有意識到為什麽能容忍白忻澈打他,甚至不動怒。同樣,對已經抱著白忻澈睡著的藍韻嶸而言,他也從未仔細想過,為何他從不會抱著別人入睡,除了白忻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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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忻澈醒來的時候,劉韻崢和藍韻嶸正一左一右地摟著他睡覺。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麽,他的淚越流越急。有委屈,也有難過。他對爹爹的依賴看在韻崢和韻嶸眼裡是那般的不堪,那看在別人眼中又該多麽無恥。他不僅“勾引”自己的兄弟,還“愛慕”待他如親子的爹爹,這樣的他,為何還要活著?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一切?
把即將出口的哽咽吞回去,白忻澈慢慢坐起來。
“去哪?”熟睡中的藍韻嶸突然抓住白忻澈,眼未睜地問。
“我肚子疼...”低聲開口,白忻澈在藍韻嶸鬆手後,艱難地越過劉韻崢下了床。剛才他被打暈了,體內的污濁沒來得及清理。
劉韻崢也醒了,知道白忻澈做什麽之後,他道:“說了讓奴才給你清理,你就是不願。”
“不。”捂著肚子,白忻澈忍著疼痛堅決的說,他不會再讓別人給他清理,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心水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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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韻沒想過四十多歲的他還能再次有孕。這個孩子來得意外,卻讓他和劉韻崢、藍韻嶸都欣喜不已。而在這份欣喜中,他的自責與虧欠卻越來越濃,尤其是看到日漸消瘦的養子。那雙眸子裡的光越來越暗,每當他看自己的時候,都好似在說:爹爹,救救孩兒。
“淮燁,能不能把韻嶸和韻崢分開?”
御花園裡,散步的白桑韻停下來問。
劉淮燁點頭,摟著他繼續走:“當然能,正好闕陽手上有件事要出京不辦,就讓韻嶸去吧。”
白桑韻情緒低沈地說:“我對不起澈兒,讓他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澈兒又好幾日沒進宮了,定是他們兩個不讓他進宮。”
“桑韻,”劉淮燁摟緊白桑韻,勸慰,“韻崢和韻嶸還小,雖說他們對忻澈是霸道了些,但他們絕不會傷害忻澈的,這點你要相信他們。而且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們,忻澈也有他自己的心結,他始終太過在意他的身世。依我看,忻澈的事要不再緩緩,你現在的身子可大意不得,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公主呢。”
白桑韻責怪地看了劉淮燁一眼,道:“韻崢和韻嶸的性子都是你和闕陽寵出來的。忻澈有心結也是因為你對他的冷漠。那孩子從小就受過驚嚇,本來就容易心思鬱結,韻崢和韻嶸雖說喜歡他,可沒有一絲的溫情。如果他們兩個一天不懂得尊重澈兒,愛惜澈兒,澈兒就不會快樂。我的身子我自己會注意,當前的事是儘快把忻澈送走,我怕再耽擱下去,他會出事。”
不願白桑韻再為此事煩心,劉淮燁馬上道:“好,我聽你的就是,你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聽到劉淮燁的保證,白桑韻的臉色才好了些。回想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他開始計劃白忻澈出宮後的路線。
在劉韻崢那裡住了三日,白忻澈才又回到自己的藥館。短短的三日,白忻澈變得更加沈默寡言。他很想進宮看爹爹,但那晚他們的話敲醒了他,他已經做出了會讓爹爹失望的事,他不能再讓爹爹難堪。若那種話傳到爹爹那裡,他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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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糙藥重新整理了一遍,白忻澈累得兩眼發黑。慢慢坐到椅子上,他等著這陣眩暈過去。
“忻澈,忻澈。”
人未到,聲已到。
聽到劉惜賜高亮的嗓音,白忻澈的眼中出現光彩。
“惜賜,你出宮啦?”慢慢站起來,白忻澈羨慕地看著神采飛揚的劉惜賜,他多想進宮陪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