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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絡凝視了他片刻,低頭:“是,少爺。”

    又給自己鼓了鼓氣,白忻澈走出屋子,沒有看到身後仇絡注視他的眼神。

    推門進入,看到那人坐在椅子上,雖不哭了,可雙眼還是紅紅的,見到他,又露出害怕的神色,童含縐開口:“過來。”

    童瞳不動,躲進小四懷裡。

    “過來,”童含縐伸出手,“不睡飽了,如何出門?”

    “……四哥?”童瞳似看陌生人般地看向童含縐,這人,這人答應了?

    “過來,你該去睡了。”伸著手,等著那人自己過來。

    童瞳吸吸鼻子,又要哭了,可這回卻不是因為傷心和害怕。他站起來,小跑幾步,撲進童含縐懷裡。

    “四哥……”四哥,四哥真的不欺負他了。

    打橫抱起童瞳,童含縐朝他的房間走去。懷裡的人一直盯著他瞧,眼裡是欣喜,是驚訝,還有淡淡的依賴。

    “四哥……”童瞳環緊童含縐的脖子,噙著淚水,“你真好。”

    童含縐的腳步停了下來,他低頭看進那雙眼,那雙帶著笑,帶著羞澀的眼。

    “四哥,等白大哥回京的時候,我就跟你回去,今後我一定聽你的話。”

    童含縐邁步,收緊手臂。童瞳安心地任他抱著,眼淚不停地掉,四哥,真好。

    另一間屋,一人站在門外已經好半天了。右手舉起又放下,神情忐忑。

    父親,父親……為何這般難開口。

    又舉起手,白忻澈閉上眼睛,咬著牙敲下。

    門內傳來聲音:“進來。”

    (0.68鮮幣)心水謠第五十一章

    白天沒時間寫,只能晚上。

    ────

    “進來。”

    正在配藥的孫昊林一看進來的人是誰後,馬上站了起來,顯得極為高興。

    “忻澈。”

    白忻澈站在門口,眼神瞟了孫昊林一眼之後就看向其他地方,面帶難色。孫昊林放下手裡的藥材,沈聲問:“忻澈,怎麽了?”

    白忻澈的臉漲得通紅,他張張嘴,握緊拳,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忻澈,可是不舒服?”孫昊林急了,大步上前就要給白忻澈診脈,結果他還沒碰到兒子的手,就被對方躲開了。孫昊林一時愣了。

    向後退了兩步,白忻澈又是張張嘴,額上冒出汗。先前想了那麽多話,可事到臨頭卻是一句都說不出。

    “我……有,那個……”

    “忻澈?”

    孫昊林不敢上前,心焦地看著他。

    “你,你能不能……”白忻澈摸摸臉,孫昊林見狀馬上轉身去卸假皮。當他以真面目站在白忻澈面前後,對方卻更是緊張了。

    “忻澈?”孫昊林也跟著緊張起來,心想孩子是怎麽了?

    白忻澈瞪大雙眸,張開嘴,指甲狠狠地掐住手指,喘了幾下後,他突然閉上眼睛。

    “父,父,父……父親!”

    低喊一聲,白忻澈轉身開門倉皇地跑了出去,沒有看到身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孫昊林。

    “碰”

    關上房門,白忻澈捂著胸口直喘,喊了,他喊出來了。蹲下,白忻澈抱住自己,嘴角微微勾起。韻崢,韻容,他喊出來了。

    腦中一片空白地站在那裡,孫昊林的淚在他毫無自覺的狀況下涌了出來。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荷香跪在地上,求他給她一個孩子。

    “唔……”痛苦的捂上雙眼,孫昊林低聲慟哭,他的兒子,他的,兒子。

    自從喊了孫昊林父親之後,白忻澈就一直躲在房間裡。孫昊林也清楚他的尷尬,並沒有來找他,而是每天給他熬補身的湯藥,為他調養。白忻澈沒有拒絕,孫昊林的舉動,讓他心底的那份不適慢慢消除了。躲了三天,在即將離開江州鎮的那天,白忻澈喝過藥後,拿著空碗敲開孫昊林的門。

    “父,父親,謝謝您。”

    此刻,白忻澈覺得這聲“父親”沒那麽難了。

    孫昊林仍是忍不住的湧出眼淚,他低頭佯裝擦臉,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父親,該走了,您收拾好了嗎?”

    “嗯,都收拾了。”點頭,孫昊林低啞地開口,“忻澈……你能開口叫我,我已經知足了。今後……還是叫我孫大夫吧,萬一說露了嘴,讓人聽了去……不好。”

    白忻澈的心窩突然升出些酸楚,他低聲道:“父親,我有分寸的。狀元說半個時辰後走,您看看,別落下什麽。”

    “哎,哎。”孫昊林始終沒抬頭,白忻澈開門走了出去,關上門。父親和他一樣……不讓自己難過,白忻澈淡笑著回到屋裡。看著裝著爹爹送給他的所有東西的木箱,白忻澈在心中道:爹爹,澈兒沒有讓您失望。

    馬車上,童瞳窩在四哥的懷裡,滿臉欣喜,四哥竟然會陪他一道去!四哥真的不欺負他了。

    “白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七霞鎮嗎?”

    白忻澈沒有回答,小四代他開口了。

    “童瞳,文大哥又跟咱們保密呢。我昨晚問了他一宿,他也不說,只說到了咱們就知道了。”學著文狀元的口吻,他逗笑了一車的人。

    這回人又多了,白忻澈索性讓文狀元換了一輛大馬車,他、父親、童瞳、童含縐、小四都能坐下,文狀元和仇絡負責趕車。新的馬車由四匹黑色大馬拉著,跑起來飛快,樂壞了童瞳。

    “文大哥就喜歡捉弄人。”童瞳朝車外一人的後腦勺皺鼻子,接著道,“不過,去哪都成。這回我要玩個盡興。”說完,他仰頭看童含縐,“四哥,你能一直陪我嗎?”有四哥在,他覺得特別安心。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童含縐說不出好聽的話。他收緊手臂,摸上童瞳的臉,對方看出了他的意思,高興地抱緊他:“四哥,你真好。”

    “睡一會兒。”捂上童瞳的眼睛,童含縐的神情柔和了許多。童瞳任他捂著,枕在童含縐的腹部,果真是要睡了。

    孫昊林這幾天忙著給白忻澈調養身子,兒子認他了,他的脾性一下子就變得比以前親和了好多。雖然其他人不解白忻澈為何要帶上孫大夫,不過卻沒人問。

    童瞳要睡了,車裡的人都不說話。過了會兒,童含縐拿下手,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他抬頭:“孫大夫,童瞳大概何時會生?”

    孫昊林嚴肅道:“男子不同於女子,說不準。不過,至少要半年。童瞳雖說無何不良症狀,但你們還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能免則免吧。”

    童含縐沒應,他豈會聽不出孫昊林話中的意思,讓他們停了性事,免得傷了孩子。

    白忻澈想的卻是另一件事:“童莊主,你找好給童瞳接生的人了嗎?一般的醫者會像給祁幽接生那樣,剖腹取子,危險甚大,可若用另一種法子,卻不是人人都會的。”

    童含縐一聽,眉頭緊鎖。當初他只想讓童瞳有孕,讓他完全成為自己的,這,卻是沒細想,如今想來,他真是欺負他了。

    “童莊主,此事孫某不能不說您兩句。您既然喜歡童瞳,又是他的兄長,怎能如此粗心。男子生產那可是比女子更危險之事。更別說有幾個大夫能給男子接生,就連我都從未給男子接生過。像祁幽那樣的,算是好命。很多人生下了孩子,卻搭上了自己的命。你這般做,連我看來,都是欺負童瞳了。”

    說到這裡,孫昊林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身邊的人。自從把藥給了兒子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童含縐一直看著白忻澈,孫昊林說完後,他點了童瞳的睡穴,小心把他挪到一邊,跪起來就要向白忻澈磕頭。

    “童莊主!”白忻澈在童含縐彎身之時,雙手托住了他,“童莊主,你千萬別這樣。這事我既然問了出來,就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讓童瞳跟我回京,等他生了孩子之後你再帶他回去。我二叔精通此道,屆時讓他為童瞳接生,童瞳和孩子定能平安。”

    童含縐目露驚訝,接著,他掙脫開,重重地給白忻澈磕了個頭,快得讓他攔不住。

    “童某在此謝過白少爺,他日,童某定會報答。”

    “童莊主,我把童瞳當弟弟看,我這麽做是應該的。你今後多疼童瞳一些,別讓他被人欺負。”

    童含縐把童瞳抱回了身上,鄭重的開口:“童某之前所犯之錯,今後絕不會再犯。我會好好疼他,惜他護他。”

    “這樣好。”孫昊林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對童含縐道,“你對童瞳好,就是報答了……白少爺。”

    白忻澈複雜地看向父親,對他微微一笑,孫昊林與他相視,眼裡是自豪,是喜悅。這短短的眸光交匯,落入了小四的眼裡,他擔心地看著少爺,心裡直呼不好。

    一路上,白忻澈不僅照顧童瞳,更是對孫昊林極為關心。孫昊林就更別說了,對兒子的愧疚,讓他時不時流露出對兒子的關愛、體貼與疼寵,更是親力親為給白忻澈煎藥,看著他服下。兩人的舉止落在其他人眼裡格外曖昧,就連童瞳都私下問小四,白大哥是不是喜歡上孫大夫了。仇絡看孫昊林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他即將行刺的目標。

    坐在小溪邊,小四一臉愁容。文狀元躺在他腿上,神情同樣愁悶。

    “文大哥,少爺和孫大夫……”

    “別瞎說,這種事可千萬不能讓太子殿下和王爺知道了。”

    “可是,孫大夫對少爺……”小四快哭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嘛,“少爺也不迴避,文大哥,我挺怕的。”

    “別怕。”文狀元輕敲小四的頭,“有我呢,再不然還有莊主呢。少爺不會變心,找個機會,我套套孫大夫去。”

    “嗯,文大哥,我可不想少爺跟別人。後宮的主子今後只能是少爺,我可不認其他人。”

    文狀元的眸子裡划過心思,他垂眸,問:“小四啊,回去之後,你有何打算?”

    “打算?”小四苦澀一笑,趁對方看不到的時候,凝視他,“……我想回去後求求少爺,讓他要了我,我一輩子伺候少爺。”

    “你想跟著少爺啊……”文狀元閉上眼睛,“那回去後我幫你跟國公說吧。你的身契在太監總管那裡,少爺去要不合適,還是國公出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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