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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澈!”

    “啊!”

    “韻崢,韻嶸!”

    頭髮被人從後狠狠拽住,孩子疼地眼淚當即就流了出來。而最疼他的爹爹急忙打掉那兩隻拽他的手,放下他,起身把兩個人帶走了。

    “忻澈!你親我們,爹爹是父皇和父王的。”

    “忻澈,你不許親別人。”

    因拽他的頭髮,而被爹爹打手的兩個孩子,不顧被打紅的手,圍在他身邊怒道。

    “忻澈,你親我。”

    “忻澈,親我!”

    兩個不滿七歲的孩子把臉湊到他面前,讓他親。

    “韻崢……韻嶸……”他被他們嚇壞了,向後退,卻被兩人拉了回去。

    “忻澈,親我!”

    看著兩個眼睛都瞪紅的孩子,他不敢不聽話,在他們的左臉上各親了一口。

    “還有這邊。”

    兩個孩子同時揚起右臉,怒火下去了。

    又是各一個輕吻,他被弄疼的胳膊才被放開。

    “不許親別人!爹爹也不許!”

    “韻崢……”

    “再親一次。”

    “兩次!”

    “少爺?少爺?”

    “啊。”陷入回憶里的白忻澈急忙回頭,見小四擔心地看著他,他急忙道,“對不起,小四,我走神了。”

    見白忻澈是真的沒事,小四才放下心道:“少爺,文大哥說我們快到了。”

    “到了?”白忻澈急忙向外望去,不遠處有點點燈光,似乎是個大宅子。

    “少爺,這裡不是莊主訂的地方,可我覺得您一定想來這裡,所以就自作主張帶您來了。”文狀元在外道,依然保持神秘。

    白忻澈的好奇心在這一刻被徹底勾了上來,他坐到文狀元身邊探頭看去:“好像很大。”

    “那當然。”文狀元自豪地說,加快車速。

    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停在了一處宅院外。當白忻澈下了車,抬頭看著大門上的匾額時,他愣住了。上面清楚寫著三個大字:白家莊。

    白家莊……白忻澈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少爺,您一定猜出這是哪兒了。”文狀元笑著說,“快進去吧。”

    “文大哥,這是哪兒啊?”小四一頭霧水。

    白忻澈很激動,又興奮。摸上紅漆大門,這裡是……這裡是……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老婦人看到門口的人,高興地喊了起來:“狀元?!你可終於到了!少爺呢?”急忙尋找,她發現了白忻澈,“這就是少爺吧。快進來,快進來,我們都急壞了,還以為你把少爺弄丟了。我都出來看了好幾趟了。”

    白忻澈渾渾噩噩地被老婦人拉了進去,他覺得腳都在發軟,腦袋裡全是:這裡是爹爹的家,爹爹的家。

    “大家快出來啊。狀元把少爺帶來了。快出來見少爺~”老婦拉著白忻澈扯開嗓門大喊,馬上,幾十個人從四周的各個房間裡跑了出來。他們都認識文狀元,簡單喊了他一聲後,就全部把注意力放到了白忻澈身上。

    “少爺,莊主現在身子好嗎?”

    “少爺,我給你做了一桌的菜,就等您到了。”

    “少爺,快快快,路上餓了吧。先洗個手,馬上上菜。”

    “少爺,屋子我一早就給您收拾好了,您就住莊主原來住的那間。”

    “少爺……”

    被一群人包圍著,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白忻澈無法招架。心裡的激動讓他說不出話來,他竟然到了爹爹的家。

    “我說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們,少爺頭一回來,你們讓他先歇口氣成不?”文狀元在人牆外喊道,“有什麽話等吃完飯,再問也不遲嘛。”

    “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

    一位莊裡的長者開口,捋捋自己花白的鬍子,拉著白忻澈就向隔間的屋子走,一群人又蜂擁過去。

    “文大哥……這到底是哪裡?”小四依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文狀元不解:“進來的時候你沒瞧見門上的匾額嗎?”

    小四摸摸鼻子,訕訕道:“我又不識字。”

    “哦。”文狀元先是一驚,接著解釋道,“這裡是白家莊,是莊主的家。當初莊主就是離開這裡跟著皇上去了京城。不過莊主先前身子不好,後來又有了殿下,就再沒回來過了。”

    “原來是國公的家!”小四驚嘆,然後他臉色一變,驚慌地看向身邊的人,“文大哥,你耍詐!”莊主的家,少爺能不喜歡嗎?

    “哈哈,小四啊~你輸嘍~”文狀元搖頭晃腦地走了,“願賭服輸,一個月的衣裳。”

    “啊~”小四慘叫。

    飯桌上,相同的情景又再次上演。沒有什麽尊卑的白家莊人熱情地招呼白忻澈,把他當成少主人般,又是給他夾菜,又是給他添飯,白忻澈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而他也沒有說話的精力。文狀元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讓他無法回神。在這個地方,他似乎能聞到爹爹身上特有的藥香,似乎能看到爹爹的身影。

    文狀元和白鬍子長者對上眼,對方朝他點點頭,文狀元笑笑。

    莊主,您不想少爺知道您太多過去的事,可小的認為,有些事還是不要瞞著少爺的好,少爺其實和您一樣,都很堅強。

    (0.54鮮幣)心水謠:第十九章

    “狀元吶,前陣子我收到名順的信。他說桑韻又有了,可是好像因為少爺的事,他和兩位殿下生氣,險些小產,把我給嚇壞了。這事你知道不?”

    白鬍子老者,白忻澈的二叔白孟遠在自己的房間裡問。

    “啊?莊主小產?”文狀元驚了,“我不知道。我和少爺出京的時候莊主還挺好的。我只知道莊主突然又有了身孕。”

    “唉……”白孟遠摸摸自己的長鬍子,感嘆道,“見了少爺,就看得出他是個好孩子,要不是他有那樣的出身,也不至於只有個少爺的頭銜,連個封位都沒有。”

    “少爺不在乎這個。”文狀元沒了平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過去莊主曾跟皇上說過,可少爺不要。二老爺,這次帶少爺來這兒是我自己的主意。少爺在宮裡受了太子殿下和王爺的委屈,莊主讓我帶少爺出來散心,我想少爺一定喜歡這兒。莊主對少爺那是疼到心坎里去了,少爺對莊主也是孝順至極。若是不說,誰都認為少爺是莊主的親生兒子。”

    白孟遠點頭:“桑韻是菩薩心腸,好人有好報,雖說以男兒身陪伴在皇上跟闕陽身邊,可就憑桑韻為他們受了那麽多的苦,得到皇上的專寵也是無可厚非,更何況闕陽能有今天,也是因為桑韻。我老了,可不糊塗。桑韻那孩子值得他們疼。要不是有闕陽在他身邊,我還真不放心把桑韻交給皇上。”

    文狀元“撲哧”笑起來:“二老爺,莊主跟皇上和王爺都十多年了,您老怎麽現在才說這話。”

    “唉……”白孟遠又嘆道,“桑韻當初跟皇上和闕陽在一起那會兒,不少人背後說閒話,他們當然不敢說皇上,都讓桑韻一人承受了。我心疼他啊,可我又是他二叔,這種話怎麽不好跟他講。桑韻的娘死得早,也沒個姐妹。雖說都十幾年了,說的人少了,可我這心裡總是個疙瘩。”

    文狀元露出敬佩的表情,道:“二老爺,要不您給莊主寫封信,我給你捎回去。”

    “不好不好。”白孟遠搖頭,“我跟你說說,就想你有機會跟少爺提提。看少爺今晚那激動的模樣,我就知道他有多孝順桑韻。太子殿下和小王爺給少爺委屈,我也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你跟他說說,一來是讓少爺想開點,二來,他和桑韻的身份由他來說比較合適。太子和王爺們說這話總是不妥。”

    “成,找機會我多跟少爺說說。”文狀元把二老爺的話牢牢記在心裡,想了想又道,“二老爺,我帶少爺去穎光鎮的時候,太子殿下來了,說是順道,我猜肯定是專程去的。太子殿下對少爺可說是體貼入微,可少爺好像對太子殿下頗有避諱。莊主雖然氣殿下和王爺,但肯定也想他們好,我也答應殿下幫他勸少爺,可少爺現在這樣,我真不知該不該勸了。”

    “勸,當然要勸。不僅要勸,還要多幫幫殿下他們。桑韻和皇上闕陽,可是經歷了生死風雨,他定不想看到少爺和殿下們跟他一樣。”

    “我知道了,二老爺。”

    這一夜,爺倆聊了很晚,雞叫了,文狀元才離開。

    就在文狀元和白孟遠在屋裡談話的時候,早早被眾人“趕”回房歇息的白忻澈卻如何也無法入睡。在宮裡,雖然他常常和爹爹一同睡,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能睡在爹爹過去的房間裡。

    這是爹爹用過的筆墨……爹爹坐過的椅子……爹爹用過的扇子……爹爹喝過茶的杯子……爹爹睡過的床……

    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白忻澈都捨不得碰。從前,他怕爹爹不要他,怕爹爹不喜歡他,現在,在爹爹的房間裡,他才深刻地感覺自己是爹爹的兒子。

    “澈兒,你是爹爹的好兒子。可爹爹不想你忘記自己的爹娘。澈兒,你娘和你爹不管他們做得是對是錯,可你要相信一點,他們是因為愛,才生下你。”

    “爹爹,澈兒只要爹爹。”

    爹爹是不是不想要澈兒了?他很害怕,抱緊爹爹。

    “澈兒,這是你爹娘的墳,澈兒給爹娘磕頭,叫爹娘。”

    “爹爹,澈兒是爹爹的孩子。”

    他哭了,他不是孽種,他有爹爹,他的爹爹是白桑韻。

    “澈兒,你是爹爹的兒子,是爹爹的好兒子。”

    爹……坐在椅子上,仔細摸過爹爹用過的筆,看過的書,還有幹掉的硯台。孩兒知道爹娘是相愛才會生下孩兒,可十幾年來,給孩兒關愛和疼惜的是爹,是您。

    “爹……”趴下,想著爹爹過去在這裡看書習字的模樣,白忻澈更加思念遠在京城的爹爹。

    “忻澈,你是不是喜歡爹爹?!你是不是愛上爹爹了?!”

    耳邊響起那晚他們的質問,他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晚,他第一次打了韻崢。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爹爹……他……他怎敢對爹爹有那種侮辱噁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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