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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澈,對不起。我和韻嶸...不該對你下藥;不該有別人;不該不疼惜你,不該...惹你傷心。”抱了一會兒,劉韻崢突然開口,說出的話讓白忻澈先是格外驚訝,接著湧上酸楚。
“韻崢...?”不熟悉的感覺又來了,白忻澈低啞地喚道,他認識的他們不會說出這種話。
“忻澈...你走後,我和韻嶸被爹爹痛罵了一頓。”隱瞞了白忻澈他們把爹爹氣壞的事,劉韻崢利用從父皇、皇叔那裡得來的經驗,說軟話,“我們兩個認真想了很多天,終於明白,不管有多喜歡忻澈,都不該那樣對你。”
白忻澈很想哭,可劉韻崢的態度讓他偷偷捏了捏大腿,覺得對方被鬼上身了。
“韻崢?”白忻澈擔心地抱住對方,“你...”
“忻澈,”趁勢把白忻澈全部擁入懷裡,劉韻崢在白忻澈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引來他輕微的戰慄,他接著說,“原諒我們。我們今後絕對不會再做出讓你傷心的事。忻澈...原諒我們。”
“韻崢...”腦袋格外糊塗,白忻澈拍拍劉韻崢,“你是不是...病了?”
忍住把懷裡的人狠狠要一番的欲望,劉韻崢緊繃著身子道:“忻澈,我們該死,混蛋。幸虧爹爹罵醒了我們。忻澈,說你不氣了,原諒我們了。”
像孩子一樣要求自己原諒的劉韻崢讓白忻澈格外頭暈,這不是他認識的這人,想著他是不是因自己的出京而被氣糊塗了,白忻澈急忙道:“韻崢,我沒有生你們的氣。韻崢,你別這樣,我...我跟你回去!”咬著牙,說出最後一句話,白忻澈只盼望劉韻崢能正常。
“好!”差一點點,劉韻崢就這麽回答了。他更緊地抱住白忻澈,搖頭:“忻澈,既然出來了,就多走走。你現在比在京里精神多了。”微微放開白忻澈,劉韻崢仍把他攬在懷裡,看著他道,“忻澈,爹爹給了你一個玉娃娃?”
白忻澈緊張地按住胸口,怕對方又給他弄壞。
劉韻崢暗罵了一句自己該死,儘量放緩神情道,從衣襟處拉出自己隨身戴著的玉娃娃:“忻澈,以前你特別喜歡這個玉娃娃,我和韻嶸就想把你喜歡的東西放到自己身上,這樣,你就更喜歡我們了。”
“韻崢...”第一次聽到緣由,白忻澈的心角出現異樣的感覺。
“我們兩個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玉娃娃,就算父皇和父王給我們再多的奇珍異寶,我們也捨不得把它拿下來。”把只有一半的玉娃娃小心放回去,劉韻崢從腰上拿出一個東西,細眼一眼,竟然是和原來的那塊一模一樣的玉娃娃。
給白忻澈戴到脖子上,劉韻崢開口:“忻澈,不許拿下來,這是我和韻嶸花了好幾天才給你刻好的。”說這話時,劉韻崢帶了他慣有的霸道。
“這是...”細細看那刻得並不精緻的玉娃娃,白忻澈瞪大雙眸,“這是...你們刻的?”
“不許拿下來!”怕被嫌棄不好看,劉韻崢把玉娃娃塞進白忻澈的衣襟內。
“我不拿下來,要一直戴著。”白忻澈笑了,眼角帶了濕潤,緊緊按著衣內的兩個玉娃娃。
“忻澈...”劉韻崢的聲音有些低啞。
白忻澈抬頭,嘴邊的笑停滯。
“我...想親你。”
白忻澈眼露驚慌,臉唰地紅了。
“只是親你。”手臂收緊,劉韻崢低頭,得到了他許多日子來極其渴望的東西之一。
這個吻很長,很久,劉韻崢吻得格外溫柔纏綿,白忻澈原本就有些混沌的腦袋更是亂成了一鍋粥。韻崢病了...一定病了,不然...他不會說那些話,也不會做這種事,更不會詢問他...他會直接吻上來,然後不分場合地要他。
喘息地離開白忻澈的唇,劉韻崢舔舔嘴,雖然不滿足,但他必須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忻澈,我們回去吧。”摟著腳步發軟的白忻澈,劉韻崢帶著他向方老伯的住處走。直到走到房前,白忻澈才抬頭,仔細看著身邊的男人,第一次認認真真,不帶絲毫害怕地看著他。劉韻崢回視,平時令人不敢面對的眼中是對白忻澈的專注。
忍不住低頭躲過劉韻崢讓他“害怕”的眸子,白忻澈向屋內走,被劉韻崢拉了回去。
“忻澈,那女人的事我幫她解決。你若害怕,就別進去了。”
“韻崢,謝謝你。”低著頭道謝,白忻澈的心裡很亂。
“忻澈,這件事解決了,你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你不是想去七霞鎮?別在這裡耽擱太久。”抬手把白忻澈有些亂的頭髮弄到他的耳後,劉韻崢給他掀開門帘。
“嗯。”低低應了聲,白忻澈耳朵發紅地逃命似地進了屋。
劉韻崢的嘴角輕輕一勾,接著面色一整,跟了進去。父皇和皇叔的經驗之談果然有效,本來他還想用什麽藉口陪忻澈幾日,卻沒想到竟出了這種意外,果然連上天都站在自己這邊,若他還不懂得抓住機會,他就不是劉韻崢。
“韻嶸,下回就看你的了。”在心裡說了一句,劉韻崢走進內間,找藉口遣走礙眼的文狀元和小四,單獨陪了白忻澈一個下午。
(0.56鮮幣)心水謠:第十四章
被白忻澈等人救上來的女子叫柳彩娟,年方二十,五年前嫁給何家村的何二。一開始,兩人的感情還挺好,可隨著柳彩娟連生了兩個姑娘後,何二對她的態度變了。何二嫌她生不出兒子,時常打罵她,後來她一直懷不上,何二打罵的次數越來越多,下手也越來越重。柳彩娟跑回娘家,何二打得就更狠,還揚言若她再跑,就把她娘家人都殺了,為此,她連娘家也不敢回。
柳彩娟的公婆也嫌她生不出孫子,對兒子的行為從來不管。就在柳彩娟自殺前,何二聽說鎮上的jì院願意出高價錢買模樣好的小姑娘,他也不管自己的孩子多麽年幼,竟打算把兩個姑娘都賣了。柳彩娟知道後,托人把女兒送回娘家,被何二發現。何二狠狠打了她一頓,把女兒帶走了,走投無路的她只能選擇死。
白忻澈無法理解為何人的心可以無情到如此地步。皇伯和皇叔一直盼著爹爹能生一個公主,可柳彩娟的丈夫卻因為她生了兩個女兒而這樣對待她,甚至還要把女兒賣掉。等柳彩娟的傷勢好轉一些,韻崢就會幫她解決這件事,她今後要如何生活?
“忻澈。”聽到窗外的叫聲,躺在床上還沒入睡的白忻澈連忙坐了起來。剛睡下沒多久的小四醒了過來,擔心地望向下床穿衣的白忻澈。
走到屋外,借著月色看著站在窗邊的人,白忻澈猶豫要不要上去。
“忻澈,我睡不著,你陪我走走。”劉韻崢說,低沈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有些委屈。白忻澈不忍拒絕,點點頭。
劉韻崢沒上前,而是朝外走去,白忻澈跟上,慢慢走到他的身邊。
還是走到潭水,劉韻崢開口:“忻澈,我以為你睡下了。”
“我也睡不著。”白忻澈走到一處潭水邊坐下,看著水中圓圓的月亮,“今天是十五。”
“嗯,父皇和父王今晚一定陪爹爹賞月了。”劉韻崢在白忻澈身邊坐下,刀削似的臉上在月色下有些低落。
“韻崢?”白忻澈擔心地低喚。
“忻澈……”劉韻崢身子一低,躺在了白忻澈的腿上,“你走後我才知道,當初爹爹生我們三兄弟的時候,是留了遺書的。”
“那……爹爹這次……”
“不知。”不能告訴白忻澈他做下的錯事,劉韻崢習慣性地雙手抱住白忻澈的腰,“忻澈,我最近就沒怎麽睡過。”
以為劉韻崢是擔心爹爹,白忻澈急忙道:“韻崢,爹爹不會有事,有二叔在。韻崢,我……我想回去了,我放心不下爹爹。”
“不行。爹爹說了,要你好好在外面玩,只是我放心不下罷了。你若突然返回去,爹爹會擔心的。”
“韻崢……回去睡吧,這裡涼。”手抬了抬,白忻澈還是把手放在了劉韻崢的頭上,像過去那般幫他揉捏。
劉韻崢翻身平躺,享受白忻澈的服侍,問:“忻澈,你想爹爹這一胎生男還是生女?”
“女。”白忻澈想都未想地答道,“宮裡就缺一位公主,若爹爹這回能生個小公主,不管是皇爺爺還是皇伯皇叔,都會特別高興。”
“那你呢?忻澈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劉韻崢的眸子裡閃過光芒,白忻澈沒注意,認真想了想道:“只要是爹爹生的,我都喜歡。”
“若忻澈生呢?”劉韻崢馬上問,放在他額上的手不動了。
握住白忻澈的手,劉韻崢不放棄地問:“若是忻澈呢?”
“韻崢……你和韻嶸是不是……”想起他們兩個之前的決定,白忻澈的手變涼了。
劉韻崢更加握緊他的手,道:“忻澈,你還在怪我們。”
白忻澈沒有回答,垂眸不語。
看了白忻澈一陣,劉韻崢沒有再追問,心中有些氣悶。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過了會兒,就在白忻澈以為劉韻崢生氣的時候,劉韻崢坐了起來,背對著他道:“忻澈,我會知道的。”
起身,站起來,劉韻崢朝白忻澈伸出手:“晚了,回去吧。明天我們還要處理彩娟的事。”
小心謹慎地觀察劉韻崢的臉色,見對方並沒有生氣,白忻澈伸手讓對方把他拉起來,可劉韻崢並沒放開他,而是把他往懷裡一帶,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回到屋子裡,脫鞋上床,白忻澈依然了無睡意。摸上唇角,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弄不懂劉韻崢的心了。他們……是放開他了?還是……
..........
…………..
揣著剛剛得到的五十兩銀子,何二好不得意。沒想到那兩個賠錢的丫頭竟然能賣出這麽高的價錢。
“死婆娘,居然敢這麽多天不回家,哼,等你回來,看我不打死你!”恨恨地咒罵一句,何二決定先去買兩瓶好酒,再買只燒雞。
“哎呦!哪個不長眼睛的!”正想著好吃的何二突然被人撞倒,他邊罵邊爬起來,看到是誰撞倒他後,他向後退了兩步,拍拍身上的泥土掉頭要走。
“你說誰不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