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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車向京城駛去時,白忻澈才懂得了什麽叫歸心似箭。想到京城的爹爹,想到京城的親人,他恨不得變成鳥兒,眨眼間就飛回京城,飛到宮裡。他那抑制不住的渴盼,看在了眾人的眼裡。文狀元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透露少爺要回京的消息。童瞳則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京城是何模樣,那位聽了無數遍的國公是不是長得像菩薩,想常常京城的小吃可有小四哥做的好吃,總之,也是萬分的期待了。
唯一心情複雜的就是孫昊林了。他想當面重重地給那人磕幾個頭,感激他救了他的兒子,感激他把他的兒子養得這般出眾,可他又忐忑,畢竟當年他做的事並不光彩,怕那人怪罪,怕兒子難做。白忻澈雖急著回京,又哪裡看不出父親的顧慮,不過他並沒有用言語安撫,只是每次在孫昊林露出緊張之色時,他便為他斟一杯茶。每當此時,不安的孫昊林總是能平靜下來,可過後,他對兒子的愧疚卻更甚,若他能知道今日,當初他就是死,也要把兒子帶走。他唯一慶幸的事,兒子並不了解當時的不堪,也在心底感激那兩人對兒子的愛護。
帶著各異的心思,馬車一路向京城快速駛去,除了住宿外,白忻澈一行人幾乎都在趕路。童瞳的肚子已經非常明顯了,可他依然是除了能吃,沒有任何其他不適的症狀,連嗜睡都沒有。白忻澈原想走慢些,免得童瞳勞累,可他卻嚷著快些走,急著要去京城。有孫昊林和白忻澈在,童含縐自然是由得他,就這樣,半個月後,白忻澈終於回到了京城。
越接近京城,白忻澈越坐不住。他坐到文狀元身邊,不停地張望前方,當京城的城門若隱若現地出現時,白忻澈反而近鄉情怯。
“少爺,您現在進宮,還是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進宮?”看白忻澈的眸子裡有了水霧,小四出聲。
含淚搖頭,白忻澈道:“我哪裡還能再忍一晚。狀元,你帶童莊主、童瞳和孫伯伯到韻園去,明早我讓人接他們進宮見爹爹、皇叔和皇伯。”然後,他帶著歉意地看向三人,“時辰晚了,我怕爹爹已經歇下了,明早……”他不是不願帶他們進宮,只是這個時候,他想單獨去見爹爹。
“忻澈,你只管進宮去見國公,我們懂的。今晚我們也正好準備準備,免得倉促進宮亂了手腳,失了規矩。”一聽不必馬上進宮,損昊林著實鬆了口氣,馬上道。
“對啊,白大哥,我還挺怕呢。要不過幾天你再帶我去見國公大人吧,我怕我說錯話,惹國公大人,還有,還有皇上生氣。萬一皇上生氣,把我和寶寶關起來就完了。”
童瞳也同樣緊張,想到那裡是皇宮,裡面的人是誰後,他突然不敢進宮了。
“有我呢,你怕什麽?”童含縐摟緊童瞳,童瞳立刻縮進他懷裡。
白忻澈笑起來:“爹爹是天底下心腸最軟的人,等見著了,你們就知道了。童瞳,想吃什麽,就跟韻園的管家說,不要怕。”
“哦。”童瞳點頭,聽白大哥這麽說,他稍稍安心了些。
“孫伯伯,”白忻澈看向最不安的人,“明早我接您進宮。”白忻澈很擔心孫昊林會離開,他這麽說,就是告訴孫昊林,今晚他不許走。
“忻澈,要不,我就不去了。”孫昊林又打了退堂鼓。
“孫伯伯,我很想您能和爹爹見一面,爹爹他,也很想見您。”白忻澈的語氣帶了點懇求,孫昊林微微點了點頭,他根本無法拒絕兒子的要求。
讓文狀元帶這三人去韻園,白忻澈坐上另一輛馬車前往皇宮。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到了宮門口,白忻澈凝視了宮門良久,才把能表明他身份的玉牌摘下來,交給張勇。當宮門打開的那一刻,白忻澈已是熱淚盈眶。
正準備就寢的白桑韻得知出京近五個月的兒子突然回來了,急忙從床上下來,馬上命人去喚韻崢和韻嶸,又命人讓御膳房準備吃食。牽腸掛肚了這麽久,兒子終於回來了。
“澈兒?!你回來怎麽也不事先告訴爹爹?”仔細打量許久未見的兒子,白桑韻的眸子濕潤了。
“皇叔、皇伯。”先叫了一聲屋內的兩人,白忻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爹爹,孩兒,不孝……”
“快起來,快,起來,”摸著兒子的比出京時有肉了許多的臉,白桑韻也是語帶哽咽,“澈兒……回來好,快坐下,讓爹爹,好好瞧瞧你。”
起身扶著爹爹坐下,白忻澈又跪了下來。
“爹爹,孩兒,不孝。孩兒,讓爹爹,操碎了心。爹爹身子不適,孩兒,孩兒卻沒有隨侍在爹爹身邊,孩兒,孩兒不孝……”
不爭氣的又哭了,可他不想忍。見了爹爹,他才知自己有多思念爹爹。
“澈兒……”白桑韻輕拭去兒子流下的淚,“你正是因為孝順爹爹,才會出京這麽久。澈兒,爹爹,很想你。”
“爹爹……”趴在爹爹腿上,白忻澈這才覺得他的心滿了,他回家了,“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離開爹爹。”
“好,好……”露出這幾個月來最深的笑,白桑韻不停地輕拍兒子。
“忻澈!!”
一道格外欣喜聲音傳來,白忻澈回頭。
“惜賜……”他站了起來。
“忻澈!你回來怎麽不事先告訴我?!”劉惜賜撲到白忻澈身邊,抱住他,“忻澈,你被太子哥哥和二哥教壞了!竟然學會嚇人了。”
“惜賜,我,不是,是……”白忻澈語塞,他是想給大家驚喜來著。
“惜賜,忻澈剛回來,你別逗他了。”白桑韻出聲給兒子解圍。
爹爹發話了,劉惜賜當然不會再為難白忻澈了,他道:“忻澈,你可是在外逍遙了好一陣子呢,可憐我卻只能在悶在京里,你要好好跟我說說你出京後的見著的那些趣事,不然,我不饒你。”
白忻澈笑了:“你就是不提,我也要和你說。”
“這還差不多。”劉惜賜決定暫且放過白忻澈。
“忻澈!”
一聽白忻澈回來了,劉韻崢和藍韻嶸就急忙趕了過來。看到這晚他們四天回京的人,兩人是又驚又喜,還帶了些埋怨。
雖然剛分開沒多久,可在這裡看著兩人,白忻澈卻有了不同的感覺。曾經,他是那般的害怕他與這兩人的事被爹爹知道,被皇叔皇伯和惜賜知道,被宮裡的其他人知道;如今,他不再害怕,不再苦苦壓抑。
“韻崢、韻嶸,你們帶忻澈下去梳洗歇息吧。天晚了,明日設宴,為忻澈接風洗塵。”
想到白桑韻的身子,劉淮燁開口。
“忻澈,你今晚跟我睡吧。”劉惜賜棒打鴛鴦。
“惜賜!”劉韻崢和藍韻嶸低吼,這人分明是要搗亂!
“怎麽了,我和忻澈這麽久未見,不能和忻澈睡一晚嗎?忻澈又不僅是太子哥哥和二哥的。”劉惜賜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忻澈本來就是我們的!”要不是這家夥身子不好,他們定一掌打過去。
“韻崢、韻嶸,”讓兩個心急如焚的兒子冷靜,白桑韻又出聲解圍,“惜賜,讓韻崢韻嶸帶忻澈下去梳洗,爹爹有話和你說。”
劉惜賜看著爹爹,慢慢放開白忻澈。他一放手,劉韻崢和藍韻嶸拉上白忻澈就跑,生怕劉惜賜反悔。
“哼,太子哥哥和二哥最小氣。”劉惜賜不滿,然後乖乖地走到爹爹身邊坐下。
拖著白忻澈一路小跑回二人的寢宮,劉韻崢和藍韻嶸前腳剛邁進寢宮,就摟著他激吻起來,白忻澈的衣物從外間落到內室的床上。
“韻崢、韻嶸……”
柔順地承受兩人落在他身上的吻,白忻澈難耐地回應二人。
“忻澈,忻澈……”劉韻崢和藍韻嶸在白忻澈的身上點火。
“韻崢、韻嶸……輕些……”
肚子裡的孩子,等確定了再告訴他們吧,他,想看他們驚喜的模樣。也許,惜賜說地對,他,真的學壞了。
“啊!”疼,卻渴望。
“忻澈,絕不再讓你出宮。”不能忍受任何人覬覦這人,這人,只能是他們的!
“輕,輕些。”孩子……
“忻澈,忻澈。”放慢律動,“這樣呢,忻澈?”
夜已深,情正濃。在這張他曾經極為排斥的大床上,白忻澈敞開身體,接納他最愛的兩個人。
(1.08鮮幣)心水謠:第五十九章
看來五一前完結不了了,那今晚我爭取更一篇《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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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無比高興的白桑韻起了個大早,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卻一點都不像他的兄長們,乖巧地很少折騰爹爹。為此,劉淮燁和藍韻嶸更加肯定是公主了。最近三子劉惜賜與一名喚離堯的男子出了些事,白桑韻好不容易放下了對養子的擔憂,又開始為最任性的三子擔心。不過他相信那個離堯不會像惜賜所想的那般,是個騙子。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人,還有忻澈的親生父親。這件事,白桑韻一直在猶豫是否告訴那兩人,但他又不想再生出無謂的事端。
“洪三,狀元和小四可在宮裡?”
“回主子,文狀元和小四已經在外侯著了。”
“快讓他們進來。”
一早就侯在門外的文狀元和小四恭恭敬敬地低頭進來,下跪。
“小的(奴才)叩見國公。”
“快起來。”
臉上帶笑地看著兩人,白桑韻開口:“狀元,小四,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
“莊主,小的們可一點都不辛苦,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快活著呢。”在莊主的面前,文狀元更沒正行。
“國公大人,少爺待奴才極好,奴才去了許多不從未想過的地方,這都是國公大人看得起奴才,奴才才能有此等機會。”小四真心地謝恩。昨晚,他是在自己的住所里和其他的幾位太監們一起睡的,他整宿都沒闔眼,因為他已不習慣,身邊不是那人。想到今後很難再見到那人,小四的笑極為牽強。
白桑韻慈善地看著兩人,指指一旁的椅子:“坐下吧。”
“謝莊主(國公)賜座。”兩人坐下。
“這次澈兒出宮,有你們在他身邊,我安心了許多。狀元,我聽說澈兒帶了幾個人回來,等會你去把他們接進宮來,我想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