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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我吧。”
“可是……”余念話音微頓，說，“不太好。”
顧秦又笑了，硬朗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地梨渦。這個笑意衝散了他原本的淡漠，讓他多了幾絲柔軟溫和。
“沒什麼不好。”顧秦拉緊她，“誰讓我們是鄰居呢。”
無法反駁。
余念舔了舔乾澀的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在了他身上。
顧秦攙著她，慢悠悠的進了電梯。
電梯狹窄，她低頭看著拉著她胳膊的那隻手，寬厚有力，給人一種極大的安全感。余念又偷偷瞄了一眼顧秦，恰巧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余念輕咳一聲，將視線飄落到了一旁。
電梯到達12樓時停下，余念的腿麻有些緩解，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顧秦拍了拍余念的肩膀，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你手機呢？”
手機？
余念從包里翻出手機，手忙腳亂的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搗鼓了幾秒，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余念愣了一會兒，隨後反應過來顧秦可能不會用她的手機。
顧秦不擅長和這些電器打交道，之前用手機直播那會兒，可浪費了不少時間。
“你要打電話嗎？”
“嗯。”
“我幫你撥號吧。”
“好。”顧秦重新將手機送還回去，“你打。”
余念打開撥號鍵盤，雙眸亮晶晶的往向顧秦：“號碼呢？”
她現在的表情實在可愛又好笑，像是一個正在幫助大人的孩子一般，充滿了期待和激動；
顧秦按捺住笑意，報出了一串電話號。
說完，顧秦才覺得語速有些快了，就在他準備放慢語調重說一次的時。眼前的姑娘已經準確的將數字打了上去，並且撥通。
嘟了幾秒之後，一陣鈴聲從顧秦的口袋中傳來。
在余念驚愕的視線中，顧秦不疾不徐的掏出手機，按下接聽。
他墨染的雙眸望著余念，唇邊勾了一個弧度出來，“這是我的號。”
余念後退幾步，“啪”的一聲將門打開，逃一般的竄進了房間。
顧秦望著她緊閉的房門，許久，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室內一片寂靜，幽冷的月光如水，它們傾泄而進，驅散了夜的黑。
顧秦低頭，用手機編輯簡訊，發送。
[晚安。]
幾秒後，對方回了。
[晚安~]
懷著敬畏之心，余念小心翼翼的將顧秦的號碼保存。確定沒問題後，她起身進了浴室。
*
次日。
余念收拾好東西出門。
車子還沒修好，這些天她只能坐地鐵。從小區到地鐵站有些距離，為了不遲到，余念起的也比往常早。
晨光熹微，天氣已逐漸轉暖。余念走在小路上，陽光脈脈灑落在她身上，微暖。
這時，身側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余念往裡走了走，沒有回頭。
又響了兩聲。余念看去，對上了車內顧秦的視線。
“上來吧，我送你。”
余念微怔，“顧秦？”
車子緩緩停下，顧秦對她說：“上車。”
“不用了，我坐地鐵就好。”
“我順路，快點上來。”顧秦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余念也不敢囉嗦，拿著包坐上了副駕駛。
“你要出去啊？”
“嗯，回隊裡。”
餘年沉默，訓練基地……貌似不在電視台那個方向吧？但她也不敢多問，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僵坐在位置上。
很快到了電視台，余念解開安全帶，“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嗯？”
“我一會兒就回來。”
余念下了車，小跑到了路對面的早點攤前。
顧秦的目光至始至終都追隨著余念，一會兒後，余念拎著一個袋子跑了回來。
她將東西放在了顧秦副駕駛位上，呼吸多少有些凌亂，“他們家的煎餅果子很好吃，你可以嘗嘗……”
顧秦喉結滾動，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縮緊，“謝謝。”
余念沖他一笑，笑意靦腆，“之前你也給我買早點來著，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
話音未落，顧秦便接過話茬：“記得。”
注視著余念的雙眸，顧秦字字清晰：“以後不要那麼早了。如果你還想去見面會，我會提前給你留一個位置。”
余念愣愣道：“走……走後門？”
顧秦低低笑出了聲，“嗯，走後門。”末了又加了一句，“只給你走後門。”
他看著她白皙的臉頰漸漸變成粉紅，看著她波光瀲灩的雙眸逐漸被無措占據，看著她轉身，小跑到電視台裡面。
等人完全消失了，顧秦才發動引擎，打著方向盤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
進了電台，余念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情。她理了理微亂的髮絲，步履輕盈的進了電梯。在電梯門要合上時，趙安安一個健步從外竄了進來。
“我糙！又差點遲到！”
“還有五分鐘，你家表到底什麼時候修。”
趙安安嘿嘿一笑，“姐們兒，我剛看到了啊，送你來的……誰啊？”
余念仰頭看著不斷跳動的紅色箭頭，“什麼誰？”
“黑色的凱迪拉克，那可不是女人要開的車。”趙安安撞了撞余念的胳膊，“姐們兒，老實說，是不是你男朋友？”
趙安安的話讓余念心臟一縮，立馬反駁道：“你別瞎說，我哪有什麼男朋友。”
“哦~那就是追求者。”
更扯了。
她和顧秦，壓根兒就是兩路人。
電梯停下，孫蔓姿緩緩進入電梯。隨著她的到來，電梯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孫蔓姿忽的瞥向余念，語調是一如既往的輕柔似水，“檢討寫好了嗎？別再交晚了，又惹副總監生氣。”
趙安安聽後，當下就想上去懟。一旁的余念急忙拉住了趙安安的胳膊，給了她一個切勿急躁的眼神。
“這就與孫助理無關了。”余念笑，不卑不亢。
孫蔓姿笑了一聲，“我只是好意提醒，免得你再犯錯。”
余念沒說話，拉著趙安安往前走了一步。
已到了余念所在樓層，電梯門打開，余念和趙安安走了出去。
這下又只剩下她們倆人了。趙安安甩開余念的手，憤憤不平道：“我說剛才又沒別人，你怎麼不讓我上去干她啊！”
相比激動的趙安安，余念要淡定得多，“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你當時懟了，是慡了，可以後怎麼辦？”
“能怎麼辦？反正沒別人，她一張嘴，還能說出個天花來？”
“說不說出天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能把你說失業了。”余念搭上趙安安肩膀，“孫助理年紀輕輕就混到了劉瑗身邊，與個路人周旋。你得承認，我們玩兒不過她。”
“那就這樣算了？”趙安安將包放在了座位上，“她能陷害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總不能一直吃啞巴虧吧？”
“不能。”余念垂眸，“當然不能。”
第十三章 插pter13
下午的時候余爸打來了電話。
余念拿著手機，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廁所隔間，她按下接聽，那頭傳來余爸沉穩的聲音。
“余兒，吃飯了嗎？”
“還沒呢。”
余爸的聲音有些不快：“怎麼這麼晚不吃飯？”
余念低低一笑，“剛在忙，現在準備去吃了。”
“早說了，你來家裡上班多好……”余爸嘮叨了幾句，話鋒突然一轉，“這周末回家吧，爸也想你了。”
“周末要加班，等你生日，我肯定回去。”
余爸聽後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強求，他又叮囑了幾句，這才不捨得掛斷了電話。
余念將手機揣到口袋裡，剛準備出去，就聽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傳來幾個女聲。
“今天我來公司的時候，看到余念從一輛黑色凱迪拉克下來。開車的好像是個男人。沒聽說過余念有男朋友啊？”
這聲音余念聽著熟，像是隔壁部門的，之前和她有過交集。
“誰說只有男朋友才能接人上下班？”孫蔓姿對著鏡子塗抹著口紅，她唇邊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線中夾雜著些許不屑，“除了男朋友，也可能是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