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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儷笑容燦爛,那模樣就像是已經瞧見了站在雲巔之上的薄珂苒。
薄珂苒抬頭看了一眼阮儷,習慣性的摩擦著封面,指腹摩擦的正是寫著沈嶼名字的那一角,邊角被她摩擦的卷皺起來而不自知。
阮儷伸手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準備一下,一會還有一場拍攝,周末跟我去試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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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拍攝結束之後,薄珂苒在家裡休息了幾天,按照阮儷的叮囑,她一直都有在琢磨《宮妃》這劇本。
劇本她認真的翻閱過。
《宮妃》圍繞著友情愛情權利展開來。
權利爭奪,奠定了這劇悲劇的主體基調。
不知道為什麼,在摩擦揣測劇本的時候,薄珂苒竟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主人公玉溪是一名卑微的小宮女,在偌大的深宮之中,與她相依為命的便是她初入宮認識的另一名小宮女明珠。
本以為,兩人能一直這樣盤根而生,可是在漆黑的淤泥里呆久了,總會渴望希望,而希望站在欲望之巔。
渴望希望,就得滿足欲望,而一旦產生欲望,一切就都是身不由己。
友情與權利便開始衝突矛盾起來。
薄珂苒緩了很久,才從劇情里跳出來,但依舊覺得心臟空落落的,難受的厲害。
《宮妃》中的女主角玉溪是一個值得挑戰的角色。
她同時也相信,不管《宮妃》的女主角是誰,只要演技足夠驚湛,再加上沈嶼的號召力,絕對能靠這部電影翻身而上。
要不是《宮妃》的導演是沈嶼,她真的很想拼盡全力去試一試,但是導演就偏偏是沈嶼。
她跟沈嶼將近四年未見,也不知她還是否她記憶里的那人,況且一見到他,她又想起那件事。
她不否認,她有些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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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七點,她們準時到達試鏡現場。
休息室里坐了很多前來試鏡的演員,隨意一掃,基本上都是她的前輩,咖位都在她之上。
而定眼某處時,薄珂苒睜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到了去年因沈嶼的《圍城》獲影后之位的柳歆。
為此,她的身價迅速翻倍,很快躋身進入一線的位置,現在在娛樂圈也算是紅透半邊天的人物。
柳歆是沈嶼一手捧起來的,外界有關兩人的八卦消息不少,但一直並未得到當事人的澄清,兩人的關係一直讓圈外人撲朔迷離。
抽籤的時候,薄珂苒抽到了十號。
試鏡台是一個小型舞台,周圍可以坐前來試鏡的人,最靠近舞台的地方是評委席。
好幾個評委都已落座,但薄珂苒的目光卻落在評委席正中央的位置。
那人還沒有來。
薄珂苒緊張的不行,手心不由得沁出汗來,她在座位上扭扭捏捏,有些不太自然。
“儷姐,我覺得有些難受。”她開口對阮儷說道。
阮儷知道薄珂苒尿性,只要緊張的話就會覺得壓抑,於是開口說道。
“趁現在還沒有開始,你先出去透透氣,順便緩解一些壓力。”
薄珂苒點頭,接著起身離開。
走出試鏡廳,走廊寬闊,那壓抑的氛圍一下子被驅散開來,薄珂苒覺得整個人都清明了不少。
薄珂苒站在走廊上的玻璃,朝下俯視望去。
夜晚華燈初上,繁星點點,霓虹閃爍,車來車往。
新川的夜景是出了名美麗。
薄珂苒就這樣站了幾分鐘,感覺已經調節的差不多了,這才原路返回。
穿過走廊,她直徑朝試鏡廳走去,剛過拐角,她瞧見一高大的身影。
他背對著她,手裡握著一隻手機,像是正在與什麼人通話,他一言為發,只是聽著那頭在說著什麼。
光是這樣看著,便不難感覺出來,應該是什麼大人物。
因為他那孑然獨立之間是散發的氣場太過強大。
個子很高,身材頎長高大,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炭灰色西裝,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結實有力。
薄珂苒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不超過三秒,接著便收回視線,越過他直徑離開。
沈嶼掛了電話,他側過身來。
稜角分明的輪廓,過於冷淡卻帶著幾分銳利的雙眸,高挺的鼻樑,削薄抿緊的嘴唇。
而就在此時,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一人那道娉伶的身影上。
看著竟隱約的有些熟悉。
“沈導?”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男人這才回過神來。
“沈導,好了嗎?”徐聰問道。
“嗯。”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
“那我們進去吧,試鏡快開始了。”
男人沒再說話,只是朝試鏡廳的另外一扇門走去。
第二章
薄珂苒進去的時候,前五號試鏡演員已經進入準備室準備。
阮儷見她臉色正常,隨口問道:“調節好了?”
薄珂苒朝她點了點頭。
“嗯,差不多了。”
話語間,他的目光再次掃向評委席處的位置,之前空缺的位置已有人落座,整個廳里坐的都是人,她只能看到他肩膀以上的位置。
黑色的發頂,炭灰色西裝及肩處的位置。
這可能是她將近四年,離他最近的一次。
不過薄珂苒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因為台上試鏡的人已經到了四號,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柳歆應該是五號。
那下一位應該就是她了。
影后的親自現場演繹,薄珂苒還是有些期待的。
等柳歆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衣服。
柳歆在上台之前,嘴角帶著的是從容不迫的微笑,而上了舞台之後,笑容瞬間消失,是從未見過的平淡。
從她的第一句話出口,薄珂苒知道她此時發揮的是那一段。
“阿珠,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為什麼不會來?”
她這兩段話一出,底下人一片譁然。
她居然一人分飾兩角!
一角玉溪,一角明珠。
不管是玉溪還是明珠,柳歆演繹的都是遊刃有餘,被她一人詮釋的爐火純青。
沒有演技的人,誰敢輕易分飾兩角?
不愧是影后級別的,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珂苒,該去準備了,快去。”
阮儷在一旁催促著,柳歆的表演她還沒有看完,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時間讓她繼續觀摩。
“Miumi姐,不用給我化妝,幫我把妝卸了,再梳一個最簡單的宮女髻就好。”
Miumi的手抖了一下,“珂苒,你想幹嘛?”
“不幹嘛,照我說的做就成了。”
Miumi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薄珂苒就這樣素麵朝天,梳著簡單的束著宮女髻,套著一身宮女裝便這樣上了台。
坐在台下的阮儷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她讓她好好準備,她就是這樣準備的?
“阿珠,下次斷不可再如此莽撞?”
“秦嬤嬤是怎樣的人,能在這宮闈之中保全至今的人,豈是你我能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