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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她一會出來,要是看到她們,會不會把這筆帳又記在珂苒的頭上。
畢竟這女人喪心病狂的可怕。
第七十七章
“嗯。”
薄珂苒明白阮儷的意思, 她也是真的不想跟她扯上關係,便跟著阮儷一起離開。
紀詩琦的戲份被減,也確實成了鐵板釘釘的事。
而已經她這陣子的所作所為, 已經讓劇組的很多工作人員都看清了她的面目, 大家對她也是敬而遠之。
當事人紀詩琦自然也察覺到了,她雖然沒有當面表現出來,但是再背地裡卻早已歇斯底里。
因為這件事情,當天晚上趙瑞士便找了牛勁。
收工之後, 已經是凌晨兩點。
一轉角處, 兩個男人立在那裡,從遠處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但是隱約可見的是他們指尖香菸明明滅滅的火星。
趙瑞士用力吸了一口煙,在煙霧全然吐出的時候,他問牛勁。
“老牛, 你看這事要不……”
“要不怎麼樣,減誰的戲去補, 減紹之的還是珂苒的, 你說。”牛勁打斷了他的話。
牛勁這句話說的讓趙瑞士有點啞口無言。
是啊, 他們總不能減男女主的戲份啊。
牛勁見他這幅模樣, 煩躁的吸了一口, 冷聲道。
“我們這部電影的弊端阿嶼跟我們分析過了,咱們不說別的, 就說他的分析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他不得不承認。
趙瑞士當時也在場, 沈嶼的分析可謂是針針見血, 這也是他之後為什麼同意減了紀詩琦的戲份。
可是今天這事鬧成這樣,紀詩琦後又找他,想讓他想辦法,她磨的緊,他當時腦子一熱也就答應了。
但是真的站到牛勁面前的時候,這心裏面又犯難了。
“既然有道理,那你覺得你現在跟我說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不是,老牛,你也知道……”
“你別跟我說這些,老趙,咱們這麼多年下來了,什麼場面什麼人沒有見過,那些年你胡玩,現在也該收收心了。”
趙瑞士沉默。
“她是怎麼進我們劇組的,我們倆心裡都清楚,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但是我只想告訴你,適可而止,還有,你再怎麼說也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人,怎麼還能被一個小姑娘玩弄於手掌之中?”
“這部電影,是我們的心血,我絕對不允許因為任何人的原因毀了它,你回去告訴她,要還想在這個劇組裡呆著,就安分一點,不然的話。”
牛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趙瑞士下意識地看向牛勁。
他所說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牛勁從來就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再者說道紀詩琦。
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或許是有一時的好感,但是絕對沒有因為她而要跟自己多年的合作夥伴鬧翻,置自己的事業而不顧的地步。
如今牛勁這麼一說,他才如灌醍醐,他這一陣子,確實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也助長了她如今目中無人的氣焰。
“老牛,我知道了,今天這事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其他事我會處理好的。”
牛勁見他醒悟過來,心裡也安慰了不少。
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那晚跟趙瑞士談過以後,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後跟紀詩琦說了什麼,紀詩琦倒是真的安分了不少。
她安分下來,對牛勁來說是最好不過。
紀詩琦知道自己的戲份會被刪,但是她沒有想到,她不僅後面未拍的進行了刪減,就連前面拍攝好的也被刪了一大半。
她在房間裡摔碎了無數個水杯,玻璃渣子一瞬間四濺開來。
她不甘心!
她那麼辛苦拍攝出來的,甚至為了拍攝裡面的某些鏡頭,她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但是他們說刪就刪,不帶半分猶豫。
就連趙瑞士這次都沒有站在她這邊。
她想到那天晚上趙瑞士回來之後跟她說的話,她手指都快嵌進手掌心裡。
他說她的戲份被刪,這他也改變不了,這已經成了徹底定下來的事情。
她當然不甘心,不滿意,又纏了他很久。
最後惹他不耐煩了,他乾脆便說了斷了這樣的話。
這時她才慌了。
現在斷?
怎麼可以?
現在她還在這個片場,她本來就已經把牛勁給得罪了,況且導演組的其他幾個負責人一看,明顯就是跟牛勁一條船上的人。
她要是現在真的跟趙瑞士難鬧翻了,還指不定被怎麼磋磨,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跟趙瑞士斷的,就算也斷,也不是這個時候。
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架子,重新去哄趙瑞士,也只能接受被刪戲這個事實。
但是,刪戲如果說只是刪減了後面微拍的她可以理解,但是前面拍好的還給刪除掉,她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了。
這肯定是有人刻意在整她。
她最近是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這麼費盡心思地來整她……
得罪人?
紀詩琦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薄珂苒的面貌。
要說到得罪,這陣子得罪的人好像也就只有她吧。
紀詩琦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一下子變得狠厲起來,她隨手將床頭柜上的劇本能掃落在地面。
薄珂苒!
她最近得罪的就只有她。
難不成是她在背後搞的鬼?
但是憤怒過後,她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薄珂苒也不過只是一個初火的小花,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能力,她要是真的有這種能耐,早就飛的跟柳歆一樣高了,哪裡還會是現在這般處境。
不過,不管這件事跟她有沒有關係。
她跟她的梁子算是結的很結實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薄珂苒的錯覺,她覺得牛勁最近對她格外的好,雖然他沒有很直接的表現出來,但是她還是隱隱地可以感覺的出來。
他的反常倒讓薄珂苒有點不安起來。
終於有一天,薄珂苒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牛勁問一下。
這天晚上吃完飯,她趁牛勁自己一人去熱水間打水的時候,她也趕忙跟了過去。
牛勁打完水,一回頭便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薄珂苒,當即被嚇了一跳。
“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都沒有?”他無奈地問她。
薄珂苒的腳步本身就不重,再加上她長期學習遇到的原因,所以不知不覺便養成了走路不帶聲的習慣。
她朝他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
牛勁也只能擺擺手。
“你怎麼過來了,過來打水?”他這樣問,但是問完之後他便又發覺了一點不太對勁。
她是來打水的嗎?
如果是來打水的,她怎麼是兩手空空過來的?
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視了一圈,然後問道。
“你,是跟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