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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望著他窘迫的側臉,滿眼的情意,擁入他懷裡,吻上他溫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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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一 十里蓮花 盛三世情 …
十里蓮花盛三世情
狐族王子文姬生了一雙媚色傾城的桃花眼兒,人人都說他生就了一副風流相。他娘親為恐他應情劫而生,斷去了他的情根,結果整整長到三千歲,沒有一朵桃花光顧。
眼看狐族王子就要接任狐王寶座,狐後卻一直沒有人選。
莫要認為是狐族王子沒姑娘肯嫁,相反,想嫁文姬的姑娘可以從香丘狐山的山腳一直排到山頂然後再打個圈繞回來。
可文姬不論見了誰家姑娘,都是一副寡淡疏離的樣子,多看一眼都不肯。
這可急壞了狐族老太后。
“兒啊!與娘說,你看上了哪家姑娘了?”
文姬摺扇輕搖,仿佛能將整個香丘的春色都搖了出來:“母后,如果兒臣說,兒臣看上的不是哪家的姑娘,您怎麼想?”
狐後哭了三天三夜,好歹,自己的兒子還會動情,這是好事,是好事,就算對方同為男兒身。唉~斷袖情,也算是情啊!
這段孽緣,還要從天狐成年大劫說起。
話說天狐成年,應千年大劫,身為王族的天狐更是在劫難逃。如果是普通的小輩,倒是還可以依靠仙器庇護,可是身為王族,那可是要仗著修為生受的。
受得過去,跳入上仙品階,受不過去,那就只有一命嗚呼的份兒。
文姬受大劫,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是天狐一族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幾道天雷算得了什麼?還不是皮癢一下眼眯一眯的事?
文姬挨過了天雷,卻沒挨過山腳下張老八的捕獸器。
本來受天劫的時候就是拿自己畢生的修為去頂,受完天劫全身一絲力氣都不剩。腳下一重,捕獸器生生夾斷了他細軟的小骨頭。
文姬覺得,這才是他的成年大劫吧?
雨越下越大,大到連人影都看不到,文姬沒辦法,只好窩在那捕獸器的水坑裡。
可是情況越來越不妙,水坑裡的水越來越多,眼看就要把他整個人淹沒了。
白色的小狐獨哀號一聲,也可謂是叫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親們似乎是猜到了,一個小書生,上私塾歸來的小書生,只是可惜,這小書生雖然遇到了傳說中的美狐,可這隻狐竟然是只公的。
清遠將書包抱在懷裡,頂著大雨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卻在聽到一陣陣嗚咽的低鳴時停住了腳步。他左右張望著,然後撥開糙叢,發現一隻已經全身沾滿泥漿的白色小狐狸。
伸手把它抱出來,腳上的捕鼠器還依舊夾在他細小的小爪子上。
就是那樣溫溫潤潤的一張臉,像二八月的小暖陽一般的微笑,三千年來都不曾動過的一顆狐狸心竟然就這樣開出了一朵小花。這朵小花開得不容易,文姬自己也知道不容易,於是他細心呵護,終於,這朵小花越開越大,他徹底愛上了那個文文弱弱的小書生。
清遠抱起那隻小狐狸,回到家以後,用盡各種辦法幫他把腳上的捕獸器啟開,然後找來紗布繃帶,用鹽水消過毒以後將它的後腿用兩根竹片固定住,然後仔仔細細的纏了厚厚的一層。
文姬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個破舊的茅糙房,書生家徒四壁。唯一的家具是一張老舊的木床,和一張已經分不清本來面目的桌子。可是角落裡卻堆滿了各種書籍,整整齊齊的碼在牆角處,下面鋪著油紙,似乎是怕書頁受潮。
清遠將小狐狸的傷口處理好後,便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雖然床很老舊,被子也是補丁連著補丁,但是卻很乾淨,沒有難聞的老味兒,相反,竟然還有淡淡的香氣。這香氣,似乎是槐花的香氣。小書生抱他回來的時候他曾聞到過,和他頸間的香氣一模一樣。
一雙溫柔的手在文姬的身上撫來撫去,清遠趴在床上,抱著那隻身上還有些濕淥淥的小狐狸。
“你也是一個人吧?真是可憐。我也是一個人,本來有個哥哥的,但是他死了。”他把小狐狸摟得緊了些,繼續說道:“你還這么小,以後不要到處亂跑,跑丟了,家人到哪裡去找?”
文姬在心裡不服氣,什麼叫這么小?你不知道天狐一族身型雖小,卻是狐族當中最有靈性的麼?更何況,他文姬可是有一半雪狐的血統,雪狐可是狐族當中最美的族群。他的母親狐後大人,可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隻血統最為純正的雪狐。
“你呀!可惜不會說話。也好也好,這樣,你就可以一直聽著我說了。”
當文姬支起耳朵想聽他說些什麼的時候,清遠卻睡著了。緊閉的雙眼,微皺的額頭。
一道金光閃過,文姬幻作人形。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狐王儲君,他走近那張破舊的木床,借著微弱如豆的燭光望著清遠那張睡熟了的側臉。望著他微微蹙起的眉,俯□子,吻了他光潔如玉的額頭。
終於,他知道所謂的心跳如鼓擂,到底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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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二 十里蓮花 盛三世情 …
狐後聽了這一番軼事自然是欣喜若狂,這廂里拼命說服狐王燁天讓兒子去報因,花言巧語舌爛蓮花的狐後三言兩語就說服了狐王燁天。
只是有一個問題是一直困擾她和狐王的,那就是後代問題。
她與狐王恩愛,是整個三界有目共睹的,如果兒子娶個男後回來,狐族王室的香火可就斷了。
香丘山腳下有棵萬年椿樹精,老椿樹活了整整一萬歲卻還依舊是一副雙十少年郎的模樣。老狐王整日裡說他裝嫩,老椿樹呵呵的笑罵他不懂尊重老人。
試問,誰年到一個二十出頭的俊美後生尊重得起來?
椿樹精深知延後益壽之妙方,另外還深知一些不為人知的冷門偏方,狐王之所以到了這個年紀依舊金槍不減當年便是拜椿樹老妖所賜。
近日椿樹精見狐後整日悶悶不樂,便上前來搭訕:“燁天家的小娘子,又在為你家兒子的姻緣傷神了?”
狐後幽幽的嘆口氣,對這個活了一萬歲的老椿樹精也算敬重:“老先生,文兒的婚事我是不愁了,可是,可是~”
椿樹精呵呵笑了笑:“可惜可惜,陰陽錯亂,如何是好哇~”
狐後杏目圓睜:“死老頭兒,你怎麼知道?”
椿樹精理了理肩上鋪著的青絲:“當日文兒度截,我可是在一旁看著了,山腳下那雷響的,差點把我這把老骨頭給震碎了。難得狐族有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後生,小燁天可以安心退位了。”
說到這裡,狐後卻嚶嚶的哭了起來,把個椿樹精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說什麼他也是看著這隻小雪狐長大的,她小時候偷了雞一直都是躲在他的樹洞裡偷吃完了再回去。久而久之,他的樹洞就成了這小雪狐的藏身之地,有什麼寶貝都往裡藏,後來長大了嫁了人,和燁天吵完了架也是藏到他那裡。今天看到她哭,還是有些心疼的。
“燁天家的小娘子,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說哭就哭起來了?文兒有出息,你該高興才是。”
狐後擦擦婆娑的淚眼,把個帕子絞的我見猶憐:“老人家,你說我的命苦不苦?嫁進天狐一族三千年了,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唉~也是我心窄,怕他吃苦受罪,他出生那年,整個香丘的香丘花開得最艷,都說我兒是花神轉世。我擔心他是應情劫才降世,所以就早早的除了他的情根。眼看著東家西家的抱上了孫子,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天只想著練功,治世。好不容易終於動了一次心,可對方竟然也同為男兒,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說著,狐後又哭了起來。
老椿樹精又笑了起來:“呵呵,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小事一樁,何必哭成這樣?”
狐後有些嗔怒:“說得容易,天狐一族衰敗至今,就只余了文兒這一脈骨血,如果他再無所出,你讓我有什麼顏面去見天狐列祖列宗?”
老椿樹精的笑有些神秘:“是誰告訴你,兩個男兒就生不出孩子了?有我椿樹精在,兩個男兒,我也照樣讓他香火繁盛,子嗣不滅。”
狐後一聽,喜出望外:“死老頭兒,你說真的?就算我家文兒娶個男後回來,也照樣可以給天狐一族留下子嗣?”
椿樹精點點頭:“那是自然。”
狐後搖晃著棒樹精的胳膊,哪還有平日裡那個端莊狐後的架勢:“死老頭兒,你快點給我妙方,我可是等不及要抱孫兒子。”
“別急,別急,我這一把老骨頭都快讓你搖散了。”說著椿樹精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繼續說道:“這瓶九轉陰陽露用我的萬年椿樹根做藥引,女人喝了,可以永保青春,男人喝了,呵呵,可生育後代。”
狐後一把奪過那瓶藥,逕自朝天狐宮的方向奔去,回天天狐宮後便朝兒子的露華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