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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對,哪裡不對呢?他猛然想起:“湯米,辰風暈倒的時候周圍有沒有記者?消息傳出去了嗎?”
“當然有記者了,他是在演唱會現場暈倒的,消息大概已經在國內傳遍了吧!好多人都打電話問我辰風的情況,我好不容易才抽出空來打電話告訴你一聲的。”
任川低呼一聲:“糟了,這下麻煩大了,希望他不知道怎麼買票坐飛機。”
湯米聽他說著一句莫名奇妙的話,問道:“什麼糟了?你趕快坐飛機過來吧!別再擔誤了。”
任川答應一聲:“我知道了。”然後他掛斷電話,以飈車的速度向機場的方向駛去。
清遠將他的淺茶色墨鏡向上推了推,對售票小姐說道:“您,您好,我要去美國。”
售票員小姐滿面微笑:“請您出示證件。”
“證件?”似乎是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吧?他沒有啊!這可如何是好,他突然想起來,任川給他錢包的時候好像沒把裡面的證件拿出來,於是他掏出錢包遞給售票員小姐:“您說的是這個吧!”
售票員小姐看了看,問道:“哦,原來是任先生,請問您要去美國哪裡呢?”
哪裡?他不知道哪裡啊!他只知道那個地方叫美國,可是是哪裡呢?
連現代的中國他都不了解,更別說是美國了。
“呃!就,就是,那個,辰天王巡演的那個地方。”
售票員小姐聽後微微笑了笑:“您是去觀看辰天王的演唱會吧?原來您是辰天王的粉絲,其實我也是,我們都很喜歡他。”
清遠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非常喜歡他。”當然非常喜歡他,否則為什麼聽到他病倒的消息立即就要跑去找他呢!
售票員小姐將票遞給他:“一張飛往美國洛杉磯,請您注意看一下時間。”
清遠點了點頭,對售票員小姐說了聲謝謝。
任川開著車趕到的時候,剛剛看到清遠過了登機口,於是他立即向他的方向沖了過去,剛衝到登機口處,保安把他攔了下來:“先生,請您出示機票。”
出示你個大頭鬼,任川心裡暗罵一句,清遠這個小子,和辰風冷戰了這幾天,一聽說他暈過去了瘋了似的就跑了過去。早知如何,當初何必冷戰?
任川急得沒辦法,立即打電話給BANANA。
“NANA,立即給我準備一個戶照還有身份證,還有兩萬塊現金,然後幫我訂一張最快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越快越好。現在立即給我送過來,我在機場等你。”說完後他掛了電話。
非常不巧,十分鐘後BANANA打電話告訴他,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最早也要到明天早晨九點。於是,任川只能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他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清遠能儘快找到辰風,希望這兩人能快點合好。
然而有一點他卻不知道,清遠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怎麼可能能在美國那種對他來說連做夢都沒夢到過的地方找到一個人?且不說人生地不熟,他連一句YES or NO都聽不懂,談何找人?
當然,這些意外狀況清遠根本沒想過。直到上了飛機,在空姐提醒他N次後,終於繫上安全帶後,他才冷靜下來。
美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他掏出手機,想先給辰風打個電話,身材窈窕的空姐走過來對他說道:“先生,飛機即將起飛,請您將手機關閉。”
“呃,不好意思,好的。”
清遠關掉手機,飛機開始震盪起飛,清遠一臉的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摔出去了。旁邊座位的美女微笑著安慰道:“第一次座飛機吧?”
清遠點點頭:“是的。”
“不用害怕,沒事兒,飛起來就穩了。我第一次座飛機的時候像您一樣緊張,多座兩次就習慣了。”
清遠尷尬的笑笑:“呃,謝謝。”
美女側頭看了看他:“怎麼在飛機上還戴墨鏡?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清遠下意識的拂了拂墨鏡:“小姐認錯人了吧!我們一定不認識。”
美女笑了笑:“我只是覺得眼熟而已,可能是認錯了吧!”
清遠不再同那女孩交談,他可不想在飛機上再引發像那一日在遊樂場中的情形。到時候自己肯定形象大失,畢竟在飛機上,不做任何事他都怕得要死了。
果然如同女孩所說,飛機起飛以後就穩多了,比坐在車裡還要安穩。他躺在座位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到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旁邊的女孩大口大口的吃著宵夜,他卻覺得一點食慾都沒有。心裡記掛著辰風,想著他小心抱著自己的樣子,想著他說那句:“小遠,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對嗎?”想著他忘情時親吻自己的樣子。想著他被送進醫院昏迷不醒的樣子。
不行,他要立即跑到他面前,告訴他,自己已經不再生氣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麼樣都好。
不知不覺中,清遠又再次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奇怪的夢。這次夢裡沒有兒時空闊的宮闈,沒有文姬高高站在城牆上媚惑傾城的笑,也沒有父王撫摸著他的腦袋對他說:“我欠在他身上的,你也一併還回來。”
夢裡是一片幽深的桃源,繽紛的落英下,是一個睡著的孩子,孩子的懷裡,抱著一隻酣眠的狐狸。狐狸的腿上包紮著繃帶,似乎是那孩子衣服的一角。
場景唯美的讓人心醉,紛紛揚揚的桃花讓人忍不住讓人想翩翩起舞。
正當他想看清楚這場景是哪裡時,一陣震盪感傳來,他仿佛被什麼人搖醒了。
“呃~是,誰?”清遠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空姐漂亮的眼睛含著笑意對他說道:“先生,飛機已經到站,您該下飛機了。”
“呃,好的,不好意思。”清遠解開安全帶,跟著人流一起下了飛機。
洛杉磯機場人潮湧動,這裡的人們一個個金髮碧眼,說著自己聽不懂的梵語。清遠站在路邊,望著長著大鼻子的中年婦女牽著蘇格蘭牧羊犬走過,想上前去問路,卻又不敢問的樣子。
徘徊了整整三條街,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又累又餓,頭暈眼花。
“公子,你到底在哪裡。”
清遠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恐懼感漸漸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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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終於見到了 …
至少,有點吃的來填一下肚子也好啊!他拿著錢來到一家賣麵包的窗口前,很禮貌的對店家說道:“您老,老闆,可以給我拿一個麵包嗎?”
店主對他大搖其頭:“sorry I don’t know.”
清遠愣了一下,搖頭,是不賣嗎?可是,我手裡有錢哪。他把錢遞給店主,店主並沒有接,又衝著他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他繼續沒有目的的往前走。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群群的小混混從他身邊經過,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他嚇得往後躲了躲,那些小混混就衝著他大喊起鬨。
其中一個長鬍子的小混混摸著下巴打量著清遠:“Oh,beautiful chinese boy.”
然後有幾個人衝著他吹口哨,還上來拉他的胳膊,嘴裡說著他他聽不懂的話語。
清遠掙開他們:“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請放尊重些。”
幾人卻並不理會他的掙扎,大聲喊著:“Let's go,let's go.”一邊喊著一邊對他動手動腳。清遠掙不過,張口咬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那人慘叫一塊,鬆開了手。
清遠眼睛裡寫滿了恐懼,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道歉嗎?不,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對他動手動腳?為什麼要對他拉拉扯扯?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除了公子以外的男人對他不恭敬。
清遠望著那個男人猥瑣的笑容,倔強的迎著他醜惡的視線。直到他越逼越近,越逼越近,清遠終於別開眼睛,抱緊自己的身子。
耳邊一聲悶吭,那個男人卻已然倒在了地上。清遠抬起霧蒙蒙的眼睛,熟悉的臉龐映在眼裡,他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當他把他擁進懷裡的時候,清遠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暈倒在他的懷裡。
手上的冰涼和額前的暖意融合,清遠睜開眼睛,辰風的手正在他的額頭上試著溫度。
見他睜開了眼睛,辰風卻別開了一張冷臉:“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別一個人跑來這裡。”
“呃!”清遠愣在那裡。
他本來有一堆話要說的,想問他為什麼會住院,為什麼會暈倒,為什麼也不告訴他。但是他卻說,明天要送他回去?
清遠苦澀的笑了笑:“公子,我只是來看看你的。”
辰風背對著他:“現在你看到了?我好的很,你可以回去了。”然後頭也不回,走出了病房。湯米跟在辰風的身後,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好好養病,明天任川會過來把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