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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低聲問著:“那,我讓他跪鍵盤?”
“嗯。”小小辰重重的點點頭。
清遠抓起鑰匙,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趕到慶功宴現場的時候,慶功宴已經散了,辰風一個人落寞的走出來,似乎是喝了不少酒。看著他跌跌撞撞的樣子,清遠的心裡滿是愧疚。是不是不該騙他?
剛想迎上去扶他,一輛銀色轎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前,初默從車上走了下來,兩人說了幾句話,辰風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清遠立在那裡,手裡拿著車鑰匙,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越駛越遠。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來的似乎有點晚了,慶功宴已經結束了。”
清遠轉過臉,軒尼歐譏俏的臉就在自己身邊:“肯不肯賞臉,請你喝杯咖啡?”
街角的星巴克,午夜是幾乎沒有客人的,清遠和軒尼歐坐在角落裡,低緩的音樂還尤自響著。街上有明明滅滅的霓虹,三三兩兩的情侶。
清遠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是沒加糖,他皺了皺眉,軒尼歐遞過來一塊糖,清遠接過,道了聲謝。
“如果不夠的話,這裡還有。”
清遠搖搖頭:“不用了,太甜了會麻痹味覺。”
軒尼歐淡淡的笑了笑:“你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和其他人比。”
清遠冷笑一聲:“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人。”
愣了片刻,軒尼歐說道:“我覺得,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卻偏偏來到了這裡。”
清遠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我屬於哪裡?”
軒尼歐搖搖頭:“總之,不應該屬於這裡。”然後他抿了一口咖啡,接著說道:“你,是第二個給我這種感覺的人。”
“那另外一個是誰?”
“辰風。”
清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了卻又兀自難過了起來:“他這個人,哪裡都不屬於,只屬於他自己。”
“這麼說,你們沒有希望了?”
清遠不語。
“那麼跟我交往吧!”
清遠依舊不語。
“或者,你會感覺比跟他在一起好一些。”
清遠看著他微笑:“有什麼區別嗎?”
“你試過了才知道。”
“那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試?”
清遠低下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從耳邊傳來:“小遠,該回家了。”
清遠抬起頭,辰風溫溫的笑臉已經近在咫尺了。他在清遠身邊坐了下來,溫柔的望著他的眼睛,手在他臉上拂了拂:“這麼晚了跑出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你,你不是已經?”清遠說話有點顫抖,他明明看見他上了初默的車,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呢?
“好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也不要因為生我的氣而隨隨便便答應別人的追求好不好?你知道,我會很傷心。”
呃,要命了,他今天是怎麼回事?前幾次無論如何都不肯和他多說幾句話,今天又溫柔的能溢出水來?這個人,腦殼壞掉了?
辰風望向軒尼歐的眼神有眼危險,雖然臉上依舊透著和善的笑:“軒尼歐,關於合作的事,我會考慮的。小遠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如果他說了什麼,我希望你不會放在心上。”
軒尼歐只是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
辰風拉起清遠的手:“我們回去吧?好嗎?”清遠將臉扭過去,同時皺起眉,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麼鬼花樣。
辰風站起身,像呵護什麼寶貝似的將清遠哄起來,然後轉身欲離開。這時候軒尼歐站起來說了一句話:“如果你不介意,我不在乎和你公平競爭。”
辰風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呵呵,很樂意奉陪。不過,現在小遠應該累了,我們得回去休息了。”
然後兩人出了星巴克。
辰風體貼的為清遠打開車門,坐遠剛坐到車裡就一把甩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
“公子,你鬧夠了沒有?”
笑。
溫柔且無害的笑。
辰風臉上,掛著難得的溫柔且無害的笑。
“小遠,你肯叫我公子了?”
“呃,我,我只是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罷了。”
辰風發動引擎,車子向前開去。
“習慣我就好,就怕你不習慣。”
“什麼意思?”
“習慣,說明你還愛我。”
“不要自以為是了好嗎?”
“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沉默。
“我們連孩子都有了,生孩子那天你說過,要對他負責的。”
清遠望著那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有一種想要把他那張好看的臉,扔到車輪底下輾軋十幾二十遍的衝動,饒是如此,也解不了他心中鬱結著的那一口氣。
於是,清遠保持緘默,不再說話。
車子駛入小區,辰風沒有帶他回香榭麗舍,他知道他肯定不會跟他回去的。
上了電梯,辰風還是一直握著他的手,無論如何都不肯放。
終於到了他所住的樓層,清遠推開門,用力一甩手,將他推出門外,然後隔著防盜門的柵欄望著辰風一臉失落的表情。
“公子,雖然我不知道剛剛你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上他的車。但是我現在不想知道,以後也不想知道。如果你還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想盡一切辦法把我追回來好了,如果追不回來,那我就和軒尼歐在一起。放心,孩子我會養的,我說過對他負責,就一定對他負責。即使原來的家庭不存在了,我也會為他找一個疼他的後父。就這樣了,明天見。”然後他關上大門,不容那個人說一句話,砰的一聲,將那個英俊的臉徹底阻隔在了外面。
小小辰拿著遙控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讚賞的望著清遠,然後慢慢豎起大拇指:“爹地,好樣的。”
45
45、初華講述的故事 …
辰風開著車,他沒有回香榭麗舍,而是去了初氏企業的私人會館。
初華喜歡穿深沉的黑色西裝,打領帶,黑皮鞋永遠光可照人,西褲整潔的能看得清摺痕。
他從窗戶前面轉過身,雪茄在黑暗裡明明滅滅。
“找我來,不會是想綁票吧?這可不太好,堂堂初氏大當家,不敢勞您親自動手啊!”
初華掐滅了雪茄,輕哼了一聲:“沒看出來,戲子也有你這樣的天分。”
“你錯了,我不是戲子,我是音樂人,拍電影只是體驗而已。”
“在我眼裡,這兩者沒有什麼不同。”
沉默了片刻,辰風笑了:“那麼,大名鼎鼎的初老大,會怎麼對付一個戲子呢?”
“什麼對我都不重要,包括初氏,你知道嗎?”
“除了初默,是吧?”
陰陰的笑聲傳來:“果然,不愧是讓初默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夠聰明,也算配得上我弟弟。可惜~”
“可惜,我並不喜歡他。”
初華從陰影里出來,他有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他上前來抓住辰風的衣領:“你信不信,如果今天晚上我不想讓你回去,你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辰風點點頭:“我相信,且毫無懷疑。”
“那你還敢一個人,來赴我的邀約?”
初華放開辰風的手,坐回沙發上。
“你喜歡他,是吧?”
“胡說八道。”很難從初氏老大的臉上看到這種震怒的表情,大家心目中的老大,半分陰鬱,半分心機。就算面對著多麼殘爆的事情都不會露出震怒這種表情,而如今,卻因為這件事而震怒。
辰風笑出了聲音:“我們是一類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你今天叫我來也沒有用的。你阻止不了他,如果你阻止得了他的話,也不會到今天這一步。”
初華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他似乎努力抑制了很久,終於說道:“你說的對,我的確阻止不了他,也不能阻止他。”
“所以,你不該找我談,該找他談。即使我如你所願,依照你所希望的那樣身敗名裂,也不會改變他的任何想法。”辰風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那裡,他繼續說道:“還有,華娛與初氏沒有結怨,相信初氏也不願意與整個亞洲娛樂圈為敵,那麼請放過華娛的財務漏洞,畢竟如果華娛倒下了,整個娛樂圈都會來扶持。楚天娛樂也不是好惹的。,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陰陰的笑聲又傳了過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任家和楚家,本來就有淵源。任川和洛容竟然又再續前緣,兩方的家長應該很樂意促成這門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