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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聽到厲兆天的名字後,軒瀟的眼睛猛然睜開了。就在這時,噴涌的血液被止住,軒瀟卻猛然往後一仰,昏迷過去。
軒雅仁立即去檢查軒瀟的脈搏,雖然微弱,卻很平和。軒雅仁鬆了一口氣,轉身去看那個糙糙包裹好的小嬰兒。取了熱水給他清洗乾淨,稱了稱重量,只有四斤多一點。貓兒大小的一個小嬰兒,皺巴巴的很難看,一雙大眼睛卻澄澈的瞪著。只有七個月,難得一出生眼睛就睜開了。
軒雅仁轉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軒瀟,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動真心了?他是不是該用自己的實際經驗告誡他一下,軒家的人什麼都可以動,唯獨不可以動情呢?尤其是兩個男人之間,這樣的感情實在難以維繫。
可是在他生產的時候,嘴裡喊的全是厲兆天的名字。如果說他心裡沒有厲兆天,打死他都不信。軒雅仁有些頭疼,真是冤孽啊!
不過,還好,軒家有後了。呵呵!
軒雅仁將小嬰兒放在軒家的驗血石上,驗血石立即發出溫和的白光。一圈,兩圈……咦?這……這不對!怎麼會這樣?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血脈傳承,並不純粹!
驗血石是軒家血脈傳承的印證,只要是軒家的血脈,放在驗血石上都會有反應。只是會根據受到的傳承多寡而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他還記得軒瀟出生的時候,一接近驗血石,三圈純白色的光暈直射開來,血脈傳承純粹且渾厚。老二出生的時候……只有淡淡的一層藍光,幾乎沒有繼承到什麼傳承。甚至,老二有可能是不能生育的。不能說完全不能,反正生育率極低。
倒是也無所謂,反正老二是軒家的退路。他當時尚在壯年期,即使軒家有什麼不測他也有機會再生一個孩子將血脈傳承下去。身為軒家後人,必須有這個意識,這是軒家後人的責任和義務。
軒雅仁以為驗血石出錯了,重新將孩子抱起來放了上去,仍然是兩圈純白色的光暈。怎麼會這樣?雖然光暈的顏色沒有錯,可是如果光暈低於三圈,則說明受到的傳承並不完美。兩圈的白色光暈,估算來說,這個孩子只得到了百分之八十的血脈傳承。這不對,嫡子長孫,應該有百分之百的血脈傳承,百分之八十算怎麼回事?
難道,軒家的血脈,也要沒落了嗎?這更加不可能!軒家,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在歷史的洪流中傳承了上千年。如果設落,不會毫無徵兆,更不會直接從純血的百分之百降低到百分之八十。軒雅仁心下懷疑,低頭看看孩子,又轉身看了一眼安安靜靜躺在那裡,臉色發白的軒瀟。
軒雅仁抱著孩子走到軒瀟面前,對著昏迷的軒瀟道:“瀟兒啊!你離開斷龍石近兩年才回來,這兩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軒家的長子沒有得到百分百的血脈傳承?”軒雅仁嘆了一口氣,心道,臭小子趕快醒來吧!軒家如果毀在二叔手上,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紅色蘭博基尼蝙蝠車在泥濘的野地里疾馳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望無際的荒野地里看到一棟白色建築物。白色建築物共兩層,造型奇怪但還挺賞心悅目。張揚中又透著幾分個性鮮明,跟眼前開車低飛的富二代又是莫名奇妙的相得益彰。
近看建築並不奢華,甚至是簡陋的。白色的牆面落了土,院落里也滿是落葉和枯枝敗糙。院子裡停了一輛老爺車,老爺車的車箱裡積了水,應該是年久失修了。走近了可以看得出,院子裡鋪著白色石頭。帥哥型男把蝙蝠車開進去後就停在了老爺車的旁邊,車門開啟,丁子雋從裡面走了出來。
打量著荒野間的這所房子,莫名的感覺心曠神怡。現在的富二代,真是什麼花樣都玩得出來,不過在鄉野里蓋一所房子,的確很有閒雲野鶴的感覺。
帥哥型男下車後一下一下的扔著鑰匙,按下遙控器,房門自動打開,對丁子雋道:“走吧!熱水,衣服,床……以及,各種用具,都是現成的。”
丁子雋也沒跟他客氣,兜著一身麻醬直接進了門。可是進門後他才發覺有點不忍心下腳。雪白雪白的白色長毛地毯,一塵不染,沙發家具也都是白色的。跟這所建築的顏色呼應著,讓人感覺入眼都是白色。丁子雋沒有潔癖,可是讓他兜著一身麻醬往別人家這麼幹淨的地毯上走一圈,他實在有些不大忍心。
丁子雋為難道:“你這……”
帥哥型男打量著他,又按下一個搖控器開關,側門開啟:“隨便沖沖吧!”
側門的房間應該是客房,沒比正房差到哪裡去。雖然沒鋪地毯,可是雪白的瓷磚讓丁子雋的壓力也不小。
丁子雋進門,內間裡有一個小浴室,他也沒客氣,直接脫光了就開始沖。雖然看上去很久沒住人了,好在主人保持的很乾淨。水汽氤氳,丁子雋才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快沒有知覺了,有一種終於放鬆下來的疲憊,躺在浴缸里有些昏昏欲睡。
嘩啦一聲,浴室的門忽然被拉開,丁子依猛然睜開眼,只見剛才那帥哥型男手裡拿了一件白色睡袍,直接進來搭在了毛巾架上,順便衝著他吹了個口哨:“身材不錯。”
帥哥型男右手裡拿了一瓶雞尾酒,肩膀上坐了一隻虎斑貓,虎斑貓衝著丁子雋叫了一聲,露出十根細長的爪鉤。顯然意識到,自己在這所房子裡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對於另外一個男的盯著自己的果體猛瞧這種事,丁子雋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在大學裡的時候集體浴室都洗過,裸呈相見都沒害怕過,還怕偷窺?丁子雋重新閉上眼睛,撩了撩水道:“謝謝。”
本來準備出去的帥哥型男停住了腳步,眼睛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道:“逸之,你呢?”
丁子雋抬頭,看到一雙澄澈透明的雙眼,這雙眼睛裡看不到半分輕佻,反而顯得有些正直,與他倜儻的外形有些不太相配。不過,長的真挺好看的,合了他的胃口,便道:“子雋,丁子雋。”
☆、 第 17 章
逸之還是沒有出去,單手托著在他肩膀上亂踩的虎斑貓,喝了一口雞尾酒,道:“介不介意一夜情?”
正在撩水的丁子雋愣了愣,雖然他平常也喜歡和兄弟之間開這樣那樣的玩笑,但那也僅限於玩笑。甚至在剛剛和逸之互動的時候,他也一直把那當成富二代不守成規的玩笑。對於丁子雋來說,一夜情這個詞特別遙遠。在丁銳嚴厲的教養方式下,別說一夜情,丁子雋到現在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用丁銳的話來說,丁子雋的一生要像齒輪一樣精確。他說讓他必須在十八歲讀大學,他就必須要在十八歲讀大學。唯有一次,丁子雋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走。丁銳想讓他考S大,可是丁子雋卻想讀外地的大學。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丁銳的悉心教導下,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半步。當時厲兆天要去B市讀B大,雖說是與S大齊名的大學,可是畢竟是在外地,而且錄取分數要低於S大,所以丁銳一直對這所大學不是特別滿意。
以丁子雋的成績,考上S大綽綽有餘,可是真正的天才不是能考到多少分,而是想考多少分就能考多少分。當時丁子雋的成績剛好考到了B大之上,S大之下,僅僅兩分之差。以丁銳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丁子雋復讀。一切要像齒輪一樣精確,子雋必須要在十八歲讀大學。於是,丁子雋打起行囊,和厲兆天一起踏上B大之路。
這件事,一直是丁子雋青少年時期最最引以為豪的事情。可是在其他方面,他卻一直謹尊父親的教誨,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關於丁子雋的婚姻,丁銳初步考慮,男子三十而立,三十歲事業有成,再成家也不遲。到時候他應該會讓他找一個家世清白,得體大方的女人結婚。而一夜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越是不敢想,這種禁忌的快感和好奇心越是驅使著他想嘗試。一夜情是什麼感覺?和男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別說和男人在一起,丁子雋連和女人在一起是什麼滋味都沒有嘗試過。對於一個二十有六的男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丁子雋打量著逸之英俊帥氣的臉孔,沒有任何讓人反感的氣質,半敞的白襯衣下精緻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肌,與他不相上下的身高,以及……穿著牛仔褲的修長雙腿。丁子雋覺得,即使和這樣的男人發生點什麼,也不會讓他覺得噁心。更重要的是,這種反抗父親意願的快感,讓丁子雋前所未有的興奮。
像掃描儀一樣在逸之的身上掃描了一遍後,丁子依道:“小朋友,我不做受。”
逸之笑道:“那就比一下,看誰更有資格做攻吧!”
丁子雋深以為然,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扳倒這個小孩,每天兩個小時的健身不是白做的。於是痛快的點頭:“那就床上見真章吧!”
逸之又喝了一口酒,終於關上門走了出去。老實說,丁子雋還挺期待,不僅僅是對一夜情本身的期待,還有這種突破枷鎖二十大八了終於叛逆一次的期待。摸起置物架上的沐浴液,丁子雋覺得臉上有些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