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
谷小滿含淚望著他,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恐怕蘇晴如已經曝光照片了吧。
“哥哥,小時候被保姆長期猥—褻。”谷小滿咬牙說出來。
因為太用力,她嘗到了血腥味。
此刻,在東野尋眼中,女孩淚盈於睫,模樣沉靜柔婉,烏黑瑩潤的眸子,水汽翻湧。
東野尋心底猛然一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蘇晴如用哥哥的照片威脅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谷小滿已經涕不成聲。
東野尋緊緊地握起拳頭,問:“這件事歐陽瑾知道嗎?”
“他應該不知道。”谷小滿說。
歐陽瑾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
谷小滿祈求:“你讓我看看,我怕蘇晴如把照片賣給媒體,尋哥哥。”
“如果真賣了,你看著只會添堵,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東野尋不想讓她看見那些。
谷小滿抹去眼淚,問:“尋哥哥,你還記得摔下山那一晚嗎?”
東野尋身體莫名僵硬,他動了動嘴唇擠出倆字:“記得。”
那天晚上,谷立夏在谷滄海的囑託下,來到了歐陽家。
東野尋被父親關在了地下室里。
谷立夏和歐陽瑾倆人裡應外合,把他解救出來。
但是,路過臥房時,他聽見了一個陌生男人在講話。
“蘇晴如,別忘了,小瑾是我的兒子。”男人聲調平平。
“我……我知道。”蘇晴如似乎很怕那個男人。
再後來,他逃離了歐陽家,在半山腰上遇見了威風凌凌的歐陽義薄。
於是父子倆發生了爭吵。
498.第498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21
歐陽瑾和谷立夏都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們這種人就是新聞的寵兒。媒體不僅關心他們的容貌、學歷、顯赫的家世,更喜歡發生在他們身上的花邊新聞,尤其是不為人知的隱私。
“尋哥哥,你讓我看看。”谷小滿近乎祈求,她怎麼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實在不行我給爸爸打電話,還可以給媒體封口費對麼。”
東野尋看她一眼,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尋少爺,”來人是方叔,解家的司機,還有幾名保鏢。
“方叔,怎麼了?”東野尋看到這陣勢,怕是沒什麼好事情。
方叔擰眉道:“快收拾一下跟我走,記者已經到樓下了。”
東野尋聽聞,快步走到窗前抻著脖子往下看了眼,果然來了不少記者。
“雲珠,快穿鞋子,我們走。”
他說著,走到床前拿起鞋子,半蹲著,幫谷小滿穿鞋子。
“谷小姐,還請放心,媒體那邊解總和太太已經找人打點。”儘管他們沒問,方叔還是安撫性的說明了下。
聽了他的話,谷小滿不由鬆了口氣。
解家的實力有目共睹,只要解東洋出面,基本可以壓下去。
因為前後門都有記者蹲守,他們只能從側門出了醫院。
谷小滿:“我想直接回家。”
“不行,你還沒退燒。”東野尋直接拒絕。
谷小滿只能由著他,被送進了解家資助的一家私人醫院。
正打著點滴,她腹部突然絞痛起來,東野尋叫來了特護。
谷小滿蒼白著臉說:“我有點噁心。”
剛說完這話,就自行拽掉輸液管,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跳下床往洗手間跑去,吐了半天,也沒吐出東西來,經過此番折騰,胃部更加難受,尤其身上還出了一層冷汗。
“雲珠,你怎麼樣?”東野尋在門外沒進來,他擔心她不方便,畢竟人有三急。
谷小滿腹部絞痛的厲害,蹲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你可以進來。”特護喊了嗓子,正準備把谷小滿扶起來,不想東野尋先一步擋住了她,低聲說了兩個字:“我來。”
護士回頭,動作隨著目光凝滯。
少年眉目精緻,堪稱驚艷。
年輕人獨有的細膩臉龐,像展櫃裡鎂光燈下的珠寶,閃爍著精緻的光芒。
東野尋扶起谷小滿,見她在那發呆,不悅地蹙了蹙眉:“請你讓一下,順便幫我們叫醫生,謝謝。”
寡淡的神情,焦急的眉目,客氣而疏離。
年輕的護士登時漲紅臉,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此見到這麼好看的人,無論男女。
谷小滿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見東野尋不安,她無力的笑了笑,反過來安撫他:“我還好,不要緊張。”
東野尋皺緊了眉,直接把她抱起來,低斥:“臉都成白紙了,還逞強。”
谷小滿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被他抱在懷裡,很舒服,她想躲在他懷裡,就這樣一輩子。
東野尋把她放在床上,看她病懨懨的樣子,恨不能替她分擔這痛苦。
“想讓立夏哥來醫院陪你嗎?”他拉過被子幫她蓋好。
499.第499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22
“不要,他現在應該在睡覺。”谷小滿側躺著,蜷縮成一團,似乎這樣能讓她舒服一些,嗓音虛弱:“尋哥哥,我真的沒事。”
醫生很快來到病房,幫她檢查了一番,斷定沒有大問題,囑咐她:“心情放鬆,不要緊張,再把點滴給她紮好,還沒輸完怎麼就拔了。”
護士走過來,看著東野尋說:“我幫谷小姐扎針。”
東野尋看了眼她,鑑於她那會發呆的行為,總覺得這護士不靠譜。
“輕點兒。”他冷聲提醒。
護士愣了下,看到谷小滿因為突然拔針,流出來的血塗花了手背,手面已經青紫一片。
用消毒棉幫她擦乾淨血跡後,只能換了另一隻手。
東野尋見狀,才對她的印象稍稍好了些。
谷小滿因為疼痛,沒過一會兒就睡了。
東野尋一眨不眨地盯著睡著的她,一直到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拿出谷小滿的手機,翻看了眼,有一通未接電話,是谷立夏打來的。
盯著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兒呆,站起身走到病房外回電話。
“雲珠,在哪裡?”谷立夏帶著清淺的鼻音。
“是我。”東野尋說。
谷立夏停頓了兩秒,又問:“在哪裡?”
東野尋:“醫院,要來嗎?”
谷立夏:“雲珠怎麼了?”
東野尋:“發燒。”
谷立夏又沉默了幾秒,才問:“哪家醫院?”
東野尋報上地址,又囑咐了句:“來的時候注意些,不要被記者跟蹤了。”
病房很靜,靜得能夠聽見谷小滿細微的呼吸聲。
谷小滿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以為病房裡沒有人,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尋哥哥?”等待她的依然是落針可聞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