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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尋彎了下唇角：“還不算笨。”
“……”谷小滿又說，“歐陽……瑾，跟她關係很好……”
東野尋猛地抬頭看她。
谷小滿迫於他的氣勢，咽下了沒講完的話。
少年的心思細膩而敏感，自然察覺出她故作無意地試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大人的事，你還是別好奇的好。”他的語氣冰冷。
谷小滿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錯了，她不該扯這個話題。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一絲一毫都沒聽大人講過，猜都不敢猜。
“咦～你這粥好喝嗎？”她笑著轉移話題。
東野尋把剛吃過兩口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輕聲道：“還不錯，你嘗嘗看。”
谷小滿含著小米粥，抱怨：“好燙。”
東野尋把漢堡遞到她手裡，說：“先吃這個，不燙。”
谷小滿咬一口，蓬鬆蘇軟，香甜可口。
13.第13章 好久不見
碎金一樣的陽光，灑在女孩雪白的面容上，望著她享受又陶醉的神情，東野尋的心輕易就柔軟的似一汪溫水。
幸福而安寧。
餐廳里，人聲喧譁。
即使如此親密的互動，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除了有心人。
那自然又唯美的畫面，落在不遠處歐陽瑾的眼中，似乎變了味兒。
谷小滿，你不是有潔癖嗎？
你不是總像只刺蝟嗎？
你不愛笑，為什麼面對他笑得如此甜美？
你不喜歡別人喊辱名，為什麼他就可以？
他憤憤不平又難過。
少年的自尊心同樣敏感而脆弱。
可是，東野尋是個特殊的存在又如何呢？
你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思及至此，歐陽瑾驀然笑了。
——
飯後，餐廳正門的花壇邊緣，立著一位黑衣少年。
他的周邊或站或坐的圍著一群人，松松垮垮，千姿百態，有男有女。
“谷小滿，過來。”解雪源抬眼看到女孩，目光一滯，移到東野尋臉上，驚詫道：“東野尋！”
東野尋冷笑一下，勾著唇角說：“好久不見，解雪源。”
谷小滿：“……”
熟人啊！
解雪源似是不敢相信，驚詫地盯著他。
東野尋笑得更開，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熠熠閃閃。
而谷小滿望著那肆意的笑容，一陣顫慄。
尤其兩人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分不清是敵是友。
兩個男生都沒穿校服，容貌出眾，身姿格外修長，站在一起完全是視線接收器。
解雪源的臉上，失去了幾分血色，明亮的陽光下愈發白皙。
東野尋收了笑容，身體前傾，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句：“你這個廢物。”
解雪源驀然僵在那裡，臉上泛白，插在褲兜的手，也狠狠地收緊。
東野尋慢悠悠地撤回身，側頭看了眼谷小滿，神色漸冷。
有些人，有些事兒，就像上天開的玩笑。
他覺得沒勁透了。
“她，是我的女人哦。”舉步離去前，他警告性的撂下這句話，目不斜視地走遠。
這個年紀，這句話，可見能引起多大的風波。
此時，周圍的同學爆發出一片驚呼聲：“哇喔——”一個個都亢奮又羨慕，仿佛發現了了不起的事情。
至少目前為止，他們不敢明目張胆的越這條線。
谷小滿漲紅著臉，氣得要命，衝著他背影喊道：“別胡說！”
東野尋腳步微微一滯，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地離去。
周圍的驚呼聲、嘻哈聲，更加囂張。
對於一個初一年級的小女生，被人拿這種事情取笑，不是一般的羞恥。
她徹底怒了，冷著臉吼：“喔什麼喔？！無聊！”
董洛軒兩眼冒紅心，捧著臉說：“這位新來的男生，很酷啊，那眼神簡直能殺死個人，氣場really強大！”
谷小滿：“……”
上官琳問：“解雪源，你們認識嗎？”
解雪源一雙桃花眸，眯了眯：“他也是魔都回來的。”
程亞飛慨嘆：“唉～大都市回來的人，氣質果然不一樣啊。”
“雪源哥，你沒事吧？”谷小滿歉疚地看了眼他。
解雪源勉強回神，臉色稍減緩和，依然不太好。
14.第14章 沒有我，你怎麼辦？
“沒事。”他搖了搖頭。
一向倨傲冰冷的人，眼眸中多了絲別的情緒。
只是依舊深邃暗沉的讓人猜不透。
“谷小滿，你們到底什麼關係？”程亞飛勾住她肩膀，整個人緊靠在她身上。
谷小滿苦澀一笑：“同學呀，兩家長輩是大學同學，小時候認識而已。”
她也無比清楚，除此之外，他們之間真得不存在任何關係。
至於婚約，只是谷家與歐陽家的利益交易，無關乎那個人是誰。
生在這樣的家庭，戀愛自由，婚姻絕對沒有自由。
回到教室。
兩人目光相撞，谷小滿面無表情，逕自走到座位上拿出課本複習。
她沒有問東野尋任何問題。
東野尋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彼此相安無事，渾渾噩噩的過了一上午。
午餐時，東野尋等著跟她一起去餐廳。
“你自己去吧，我不餓。”谷小滿把飯卡給他。
她覺得還是保持距離好，不想弄得沸沸揚揚，滿世界流言蜚語。
東野尋的目光從飯卡移到她的臉上，漆黑的瞳仁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靜靜地看著，一聲不吭。
谷小滿輕聲說：“我有些困，想睡會覺。”
東野尋不說話。
谷小滿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腦袋垂地更低了，幾不可聞地說：“我還要寫檢討。”
靜默須臾，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東野尋忽然俯身，雙手撐在課桌上。
“一起去。”他命令。
谷小滿僵硬得厲害。
東野尋沉默得別有意味。
谷小滿支撐不住，微微往後撤了撤身。
她覺得喘息困難。
而東野尋立馬欺身往前，修長的手指勾起她麻花辮的發梢，“你在躲我？”
谷小滿不知怎麼回答，緊抿著唇不語。
東野尋微歪著頭，挑著下巴俯視她，眸光逼人：“問你話呢？嗯？”
谷小滿被他逼急了，乾脆把心一橫，說：“你不是知道麼？還問？”
她鼓足勇氣，抬眼。
東野尋依舊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嘴角有一絲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
“為什麼？”他明知故問。
谷小滿：“你應該懂，保持距離，對我們沒有壞處。”
“那你呢？”東野尋問，感到荒唐：“沒有我，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