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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立夏認真道:“看上很容易,入心很難。”
“有時候心動的未必合適。”谷小滿意有所指道。
“如果心動,又有什麼不可以?”谷立夏說著,低聲咳嗽起來,如此一來倒是淡化了他話語間流瀉而出的鋒利。
518.第518章 她是他戒不了的毒15
谷小滿的視線直直的越過他的臉側,投向他身後的壁紙花紋,笑道:“有時候心動只是假象,不過是水月鏡花而已。”
“呵……說的挺像那麼回事,你不是也沒什麼經驗麼。”谷立夏在笑,興許習慣使然,那抹冷笑,怎麼看都帶著十足的譏嘲。
略一沉思,谷小滿擰眉道:“你是我哥哥。”
“那又怎樣?”谷立夏語氣不屑,她也算煞費苦心,“你倒是真狠。”
為了拒絕他,這話都搬出來了。
她越是這樣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他越是想要得到她。
很像中了她的毒。
谷小滿皺眉道:“呵!那又怎樣?哥哥,你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樣的話來的?”
谷立夏不以為然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愛沒有錯。”
深沉的夜,谷小滿看著他,男子靜默而立,深邃漆黑的眸,仿佛遮蓋鑽石的幕布被吹起了一角,折射出冷銳的光。
他那麼認真。
谷小滿靜靜地望著他,說:“谷立夏,你……”病的不輕。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深知這話不能說。
“病還沒好呢,你早點睡吧。”她換成了一句關心。
谷立夏站著沒動。
她徑直推開他,又推開門,走進房間裡,反鎖好門。
一氣呵成。
是夜,谷小滿無聲無息地抱著雙膝坐了大半夜,快天亮才入睡,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鐘。
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氣色依舊不太好,明天還是去學校吧,至於谷立夏……她想暫時迴避。
睡了一夜,頭髮有些亂,她一邊動手編頭髮,一邊往露台走去。
天氣很好,陽光放肆的舞蹈,鋪了一室金粉。
一天比一天暖,已經有夏天的味道了。
忽然走出房間,站在烈日下,眼睛多少有些不適應強烈的光線,瞳孔緊縮,她促狹起雙眼。
俯瞰著花園的景致,香氣清新撲鼻。
谷小滿眼神一轉,看到拐角處露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東野尋。
他怎麼又來了?
她沒想到東野尋又來了,有些意外,意外之內還有些欣喜。
春末夏初,花園裡,風姿卓越的少年,正兩手抄在褲袋,穿著白襯衣,黑色休閒褲,白布鞋。
專心地看著吳管家給花糙澆水。
偶爾小聲交談兩句,都會微微低頭,虔誠傾聽,謙卑有禮。
谷小滿無聲發笑,東野尋你知道麼,這樣的你,氣質高雅,卻又多了幾分親和力,站在神壇上的少年,在與人攀談的時候,眉眼間竟然不經意的沾染了市井煙火的氣息。
“尋哥哥!”她喊了聲。
“起床了?”東野尋仰頭望過來。
那雙明亮的眸子,靜默如夜,看到她時,漸漸染上了笑意:“早啊,雲珠。”
谷小滿感到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笑,生動的表情,在陽光下仿佛繁花盛開。
“咳……我剛醒,並非貪睡。”她解釋。
東野尋望著她笑。
“我沒說,你可以不用解釋。”
“少來,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笑話我。”谷小滿不吃那套。
“貪睡也沒什麼不好,一般能吃能睡的都好養活。”東野尋笑得越發厲害。
519.第519章 她是他戒不了的毒16
谷小滿直接綠了臉。
你大爺啊。
你才是豬。
你才好養活。
哼。
不理他了。
轉身回屋前還能聽見某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谷小滿聽著那笑,也無聲地揚起唇角。
她出了房間,去喊谷立夏起床,敲了幾聲門。
裡面卻傳來谷立夏冷冷地一聲:“滾。”
這人怎麼還是這德行呢。
起床氣是病,得治。
谷小滿瞬間來氣了,對著門“咚咚咚”狠狠地踹了三腳後,也不管裡面的人什麼反應,又揚聲喊了句:“谷立夏你就是個神經病!”
然後揚長而去。
其實谷立夏剛睡著不久。
他晚上基本睡不著。
這天中午,谷立夏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內褲是濕的。
雖然精-滿則自溢,是正常現象。
但是夢到的人是谷小滿似乎不正常。
而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從十四歲就開始了。
他的夢裡永遠只有她。
只有她可以讓他出來。
……
估計生病還沒痊癒,谷小滿沒什麼胃口,喝了半碗粥作罷。
東野尋陪著她在花園裡曬了會兒太陽,囑咐她多吃飯,照顧好自己,才不放心的離去。
他懷疑親子鑑定書被人掉了包,所以,又找可靠的人重新做了一份。
這一份鑑定書,否定了歐陽瑾和歐陽義薄的父子關係。
而當天下午兩點半左右,正在午睡的谷小滿不知,伴隨著一條條即時新聞播出,“歐陽家少奶奶”的頭銜將她推上了社會輿論的風口浪尖。
百密一疏。
先前被解東洋壓下來的報導,又以另一種形式捲土重來。
東野尋拿著親子鑑定書,找到了歐陽集團。
“請幫我通報歐陽總,就說東野尋有要緊事見他。”他望著秘書小姐說。
秘書見他年紀輕輕,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故站著沒動,東野尋挑了眉:“怎麼?需要我的人幫你進去通報嗎?”
來之前,解東洋怕他吃虧,安排了兩名保鏢跟著他。
東野尋語氣不冷不熱,嘴角隱有笑意,但笑意未達眼底。
就是這種氣勢讓秘書陡然清醒,瞬間就回過神來。
“抱歉,我這就進去通報。”秘書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瞥了他一眼。
只見少年面上笑意全無,輪廓宛如冰雕,寒氣側漏。
辦公室里,東野尋面色清冷,令人生畏:“歐陽和谷家聯姻曝光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質問誰呢?”歐陽義薄冷冷地望住他。
東野尋笑了:“你打的什麼主意我能不知道?借谷家名頭為新項目造勢,你是有多無恥?”他頓了頓,收起了所有的尖銳,輕描淡寫道:“歐陽總,給你看樣感興趣的東西。”
歐陽義薄拿起他丟到桌上的檔案袋,快速打開。
剛開始表情還極為不屑,越看臉色越難看。
終於,他狠狠地拍了在辦公桌上,怒聲道:“小尋,你真是你媽的好兒子。竟然不惜作假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