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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雪源低聲問出來，“早晨有沒有出現視覺和聽覺同時失靈的症狀？”
東野尋沒有立即回答他。
有。
他看不見聽不見，甚至幾乎站都站不穩，所以，他才靠著牆緩和了好一會兒。
“沒有。”他說。
解雪源繼續道 : “醫生說過，讓你注意控制好情緒……”
“你閉嘴！”東野尋整理好衣服，轉身望住他，一字一句地說 : “只要你不出現在我面前，這種問題就永遠不會出現。”
他說完，按下馬桶的抽水鍵。
解雪源站著不動，看著他走到洗手台處洗手。
“你別不當回事，如果有就去醫院做個檢查。”他再次勸道。
東野尋不想講話，一個字都不想說。
解雪源看著他擦手，感覺他心情看上去平和了許多，他想，上午應該玩得挺開心的。
東野尋見他堵在門口不動，也沒精力再動手，更沒有精力去爭吵。
尤其看到他青紫腫脹的眼角和嘴角，心裡又是一陣窩火。
“那時候我為了你，連雲珠都拋諸腦後不管不顧了，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他悲涼地笑了笑，死死地盯著他，“你一直都知道雲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貴的存在。那一刻，我為了你竟然忘記了她的存在，解雪源，你是不是很得意？看到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得意？”
187.第187章 傷人的人，更傷心
解雪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盡血色。
“你有沒有感動得哭？”東野尋又問。
解雪源喃喃地說 : “小尋，我已經付出代價了。”
“是麼。”東野尋感到好笑，“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挨了我一頓打？還是放棄了你的大好前程？”
“不，”解雪源直直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 “失去了我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哈？”東野尋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像你這樣的廢物，生命中還會有珍貴的東西？除了一條賤命，你在乎過什麼？”
“有。”解雪源的眼神從沒有過的堅定。
東野尋一愣，手從他的肩膀滑落，怔怔地望著他。
下一秒，解雪源動了動嘴唇，說 : “是你，我弄丟了你。”
東野尋陡然僵住，仿若寒冬臘月當空一個霹靂在頭頂上方炸響。
他的手指一根根收攏緊握成拳，咬牙問 : “解雪源，說這話，你不覺得諷刺嗎？”
解雪源不再講話，說出這樣的話的確是在打自己的臉。
當初做的有多絕，如今的耳光就有多響。
過了好一會兒，東野尋才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被玻璃割破那隻手傳來一陣銳痛，大概用力太大，傷口又裂開了。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他問。
解雪源緊抿著唇不語。
“你知道是麼？”東野尋抬眼盯住他，“明知道我有多討厭宛顏，你還敢把她叫到家裡來。故意的是吧？”
解雪源看他一眼，“你的手流血了。”
“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真的，找個靠譜的。”東野尋看著他說完，推開他走了出去。
谷小滿和沈時正鬧得不可開交。
“真沒有。”沈時很無奈地靠著椅背笑。
谷小滿瞅著他，懷疑道 : “我才不信，快，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東野尋走進來。
谷小滿沖他一笑，說 : “女朋友啊，時哥哥剛在和一美女聊天。他死不承認。”
東野尋挑了挑眉，倚著門框看著她不說話。
“別聽她瞎說，普通同學關係。”沈時抬手在她腦門兒上碰了碰，“怎麼有點兒發燒呢？”
“你起開！”谷小滿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咯咯笑道 : “你才發燒呢，沈庸醫！”
沈時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調侃 : “雲珠，我如果不成為一代庸醫，還真對不起你賜予的這個稱號。”
谷小滿拍開他的手，故作驚悚道 : “那你還是別了，我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沈時放聲大笑。
話題就此打住，沉默了好一會兒，谷小滿才低聲問 :
“你沒有見到她，是不是？”
見到了就不會剛回國，就來到這裡。
意識到她在說誰，沈時的濃眉擰了起來。
他親愛的媽媽，這世上最想念的人，卻對他避而不見。
谷小滿的手指扣著桌角，試探著問 : “你是不是很難過？”
沈時抓住了她的手指，“有一點兒。”然後瞪了她一眼，故作兇巴巴地說：“這不是小孩子該管的事兒，操心多，小心老的快。”
188.第188章 傷人的人，更傷心4
沈時抓著谷小滿的手，側過頭給站在門口的東野尋遞了個眼色。
東野尋的目光掠過她還在無意識扣動的手指，會意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次谷小滿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他拌嘴。
“我就是……有點兒心疼你。”她攥住沈時的手指垂下頭。
沈時笑 : “只是有點兒嗎？”
“……特別心疼。”谷小滿又說。
“我沒事兒。”沈時認真的擺正臉色，補充道 : “如果你不是這麼直接問出來，我就真的不會有事了。我很要面子啊。”
噗嗤！谷小滿被他一本正經地瞎扯逗笑。
沈時也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谷小滿笑，他就覺得很開心，再大的煩惱都能暫時忘了。
她的笑容和笑聲都很治癒。
“尋哥哥，你的手怎麼又流血了？”谷小滿忽然止住笑。
她快速來到東野尋身邊，抓起他的手，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一片血色。
“剛才握了下手，又裂開了。”東野尋抬手看了眼。
“你怎麼不小心點兒，”谷小滿心疼地皺起眉，“過來我幫你重新包紮。”
“嗯，”東野尋點了點頭。
谷小滿轉身走出去拿藥箱。
“哎喲……”沈時簡直看不下去。
能不能關愛一下單身狗。
東野尋瞅了他一眼，“哎喲什麼？牙疼麼？”
沈時嚴肅道 : “你們這是早戀知道嗎？”
東野尋不甚在意地點了下頭。
沈時 : “知道是早戀就收斂點，好歹我也算半個家長。”
東野尋淡淡一笑 : “時哥，兩三歲時我們就接過吻，四歲多同床共枕了一個月……”
“怎麼個意思？”沈時打斷他。
東野尋挑釁揚眉 : “你不覺得操心的有點晚麼？”
沈時張了半天嘴，憋出一句，“我發現你嘴巴真是……”
“嘴欠，我知道。”東野尋淡淡地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