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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第725章 破繭成蝶12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東野尋說。
“什麼?”易嘯風看著前方的路況問。
東野尋又說:“這件事還不能確定,等確定後我再告訴你。”
於是,易嘯風便不再追問。
到達醫院,易嘯風打開車門,扶著他下了車,“我還有事就不上去了,有事打電話。”
東野尋輕輕蹙眉,看向他,認真道:“注意安全。”
“放心。”易嘯風擺手上車。
回到病房,程成正等在裡面。
東野尋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你真會挑時間。”
程成一挑俊眉,邪笑著說:“我特意避開晚上來咯。”
東野尋:“……”
這傢伙想什麼呢?
他凌厲的眼刀划過去,鄙夷道:“滿腦子黃湯,雲珠不在國內。”
程成聳聳肩,邪佞地彎著唇角:“是麼,那你豈不是很可憐?”
東野尋默了默,神色緩和,再開口時聲音低了些:“你也不好過吧,沈時的人不能明著保護你,主要還是靠你自己。程鵬又行蹤不明,你多加小心。”
畢竟程鵬的行事手段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揣度,一個手段狠毒,又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很難讓人不膽寒。
“還好,”程成笑笑,語氣無力:“左右都是那麼回事,頂多把命交待出去。”
對於這點,他知道怕也沒用,程鵬如果永遠抓不到,那他還能一輩子睡不好吃不好嗎?
沒有這點覺悟,他就不是程成。
東野尋思忖一瞬,認真道:“關鍵時刻找歐陽瑾,他能幫會幫你的,好歹你們是同脈相傳的兄弟。”
“好,我會的。”程成也認真應下。
“小心凌重。”東野尋刻意提醒。
“對了,”程成突然坐直身,一本正經地說:“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在程家舉辦的酒宴上,我們無意中闖進了暗門,躲在房間裡的時候。聽見兩個路過的人在交談,其中一人就是凌總。”
東野尋在他對面坐下,表情煩躁:“程成,我真不想相信,會是他。”
“真他媽……”程成菸癮犯了,手放在口袋裡,摸著煙盒打轉,“……一群王八蛋!”
東野尋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沈時說,孤江城最近來了一批緝毒警察,這事兒別聲張,你心裡有個底就好,也別抱僥倖心理。”
“這樣他們都敢亂來。”程成不敢置信。
“鬼迷了心竅,有什麼做不出的。”東野尋長吁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程家真的……涉毒?”程成猶豫地問出來。
“你覺得呢?”東野尋哂笑:“否則至於要殺你和我嗎?”
“也對……”程成驚呆。
窗外吹進來一陣風,大夏天的,程成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噤。腦子也跟著清醒透了,“沒什麼,總有辦法對付他們的,是不是?”
東野尋一愣,抬眼看著他說:“所以,你不要放棄。”
“放心吧,我知道。”程成笑了。
東野尋擰緊了眉,“但是這份證據不足以把那幫人告上法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後患無窮。”
程成挑挑眉,下巴指向那厚厚的資料:“我這不給你送證據來了麼?”
726.第726章 破繭成蝶13
東野尋垂眼看向那一摞,沉默幾秒,驚愕地看著他:“程成,你掙扎過麼?”
畢竟都是他的親人,還包括他的親生父親,雖然那父親確實不怎麼樣。
程成搖頭:“沒有。”
東野尋盯著他不語。
“為了我的母親,也為了程兒,我不會後悔,也從來沒有猶豫過。”程成神色堅定不移。
……
這天,程成臨走前,說:“如果我不幸落在程鵬手裡,大概也就……”活不成了。
他的話說了一半,矛盾地看著東野尋,欲言又止。
東野尋抬頭看他:“你想幹什麼?不要單獨冒險!”
程成笑了:“放心,我沒那麼傻。”
他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話直說無妨。”東野尋莫名有些不安。
“如果我遭遇不測,請你們幫我照顧好程兒。”程成極為平靜地說出來。
……
三天後,東野尋隻身飛往美國。
在沈俊青的幫助下,洗錢的公司已經有了眉目。
他得知東野尋出了車禍憤怒不已。
作為谷立夏的親舅舅,被他捧在手心裡覺得前途無量的親外甥,豈是他人能動的。
而那群沒人性的人,就那麼毀了他。
所以,得知兒子是為了谷立夏而報復,他自然鼎力相助。
有了沈俊青在美國的勢力,此行必定暢行無阻。
解雪源在那邊接的他。
到了他所在的公寓,剛落腳,接到了顧向東的電話。
“喂,幹什麼?”東野尋接通。
顧向東:“借我300萬。”
他連個鋪墊都沒有,直接了當,語氣似真似假,帶著試探。
東野尋愣了兩秒,僅僅是兩秒,說:“好,把帳戶給我發過來。”
“……好,”顧向東大概也沒意識到他答應的如此痛快,也愣了兩秒,才輕聲說:“半年後還你。”
“嗯,”東野尋應聲掛斷了電話。
“你就這樣借給他?”解雪源不能理解。
至少也該打個欠條吧,畢竟不是一萬兩萬。
“源哥,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東野尋突然抬眼看著他。
解雪源雖有疑惑,還是回答了他,“你六歲,我七歲。”
“那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東子?”他又問。
“十一歲,他被那個混帳父親打得腿都斷了,滿大街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卻沒人敢攔他,是我救了他。”解雪源平靜地說。
東野尋苦澀一笑:“是啊,我們再不堪,好歹有人疼有人愛,而他呢,儘管環境惡劣,父親把母親打跑了,家裡有那麼個混蛋父親,三天兩頭吃不上飯,別說熱飯了,冷飯都吃不上。”
他轉頭看著窗外,沉默片刻,才繼續道:“他最餓的時候,去飯店偷吃客人吃剩的飯渣殘羹,大冬天的沒有棉衣穿,我去過他家一次,他連個睡覺的床都沒有,兩個大箱子並一起,就是他睡覺的地方。那時候他討厭我們,看不慣我們鋪張浪費的作風,總是有事沒事找我們麻煩……你以前總是問我為什麼要對顧向東手下留情……”
他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著解雪源認真地說:“其實,我真不是手下留情,我是不敢傷他,我從來沒見過比他還努力的人。他的學費都是靠撿垃圾,抗麻袋賺來的……他說,他的父親去樓下小商店賒帳買菸酒的錢,還要他去付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