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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親眼看著父母的感情一步一步走向末路,親見了那些時光是怎麼從指fèng間溜走。

    在谷小滿看來,父母的婚姻里,父親執拗不肯放手,而母親早已經不在乎任何東西,她過早的看透了一切。

    十天內,谷滄海要親自去趟美國,他依然固執的想挽救早已經死去的愛情,期冀著死灰復燃。

    這一生,他愛過兩個女人。

    經年累月,在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每個人為了得到他的目光,想方設法的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他只愛沈曼君。

    對東野文清的感情好比煙花,綻放的時候熱情而激烈,卻也一瞬即逝。

    而對沈曼君卻像釀酒,越陳越香,越來越濃烈。

    ……

    年十二,晚自修過後,解東洋的豪華座駕出現在了校門口。

    行駛中,解東洋忽然開口問:“小尋,你覺得鴻源目前大盤走勢如何?”

    東野尋眸色一閃,完全沒料到他會忽然說起這個。

    當然沈時的大動作,不可能瞞過解東洋。

    東野尋思索片刻,回道:“不會受到影響。”

    解東洋笑了笑,又問:“假如意外出現行情結束的前兆,我們該如何應對?”

    619.第619章 我們心裡都有傷口11

    “操作需要謹慎,繼續高拋低吸,控倉避險為主。總的來看,目前行情就此結束的概率極低,現在的跌都可以看成洗盤。”車內沒有開燈,路燈的光照透過車窗,明明滅滅。

    谷小滿側頭看了一眼,東野尋整個人隱身在朦朧的光影里,他就像暗夜裡奪人心魄的妖。

    車內安靜了片刻,解東洋看著後視鏡,又問:“沈氏節後行情,大盤沖高回落,從高點到收盤,回落點較多,你怎麼看?”

    東野尋:“典型誘多回落,走勢有越走越強的感覺,漲勢已今非昔比。上漲猛烈,下跌兇悍,洗盤手法兇狠。”

    解東洋望了眼後視鏡道:“殺傷力大才能振盪出多餘的浮動籌碼,沈氏這次洗盤手法的確太兇狠,主力已經浮出水面,大盤短線一口氣突破多條均線,出現一次大力度洗盤是必然。”

    東野尋嗓音低下來:“大盤短線破位還會誘空洗盤,下周走勢,最好根據每日收盤做出應對。”

    解東洋沉默良久,突然提起故人,“歐陽總生前是一個操盤高手,在商界這池渾水遊走多年,有著獨到的經營理念,歐陽集團在他鐵血手腕的管理下,才能支撐這麼多年。”

    他頓了頓說:“小尋,你心裡很清楚,他根本放不下。沈氏換了新的掌舵人,才剛上位就已經鋒芒畢露,不惜一切代價打擊程氏,想必有他的原因。但是,你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東野尋把臉朝向車窗外,解東洋在拐著彎勸他,他自然聽得出來。

    車窗外的霓虹燈打在東野尋冷峻的臉龐上,藍色的燈光,為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陰鬱。

    良久,他開了口:“在我五歲之前,他極少回家,經常世界各地飛。我給他打電話,不是在機場,就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五歲以後,他和媽媽的關係突然勢同水火,而我夾在中間提心弔膽,擔驚受怕,每天最害怕聽到他們吵架,晚上經常從噩夢中驚醒。再後來您都知道……”

    車廂內很靜。

    解東洋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東野尋清楚,肯定是東野文清讓他來勸自己的,繼父難做。

    他應該也挺為難的。

    可東野尋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一別多年,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寵著別人的兒子。但我也知道,很多地方,我確實不如歐陽瑾會討父親歡心。他對歐陽瑾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即使知道了他的身份,在離開前依舊以父親的身份為他鋪好了未來的路。”

    解東洋握著方向盤,緘默不言,手指微不可見地緊了緊。

    “可能我們父子性格太像,誰也不願意先低頭認輸,不想卻生生錯過了溫柔相待的機會,這一切都是誰的錯?他的錯?我的錯?我想我們都有錯。”

    東野尋的嗓音低低沉沉,不含任何情緒,但出口的話語卻縈繞在耳畔久久不散。

    “爸爸,您應該聽過一句話吧,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互相傷害。”他近乎自嘲地說。

    解東洋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東野文清每次都會敗在兒子手下。

    620.第620章 我們心裡都有傷口12

    東野尋把一切看的太透徹,甚至比他這個在商界摸爬滾打大半生,歷盡世事滄桑的人,看得都要明白。

    “他把所有的仁慈,給了他的下屬,給了那些弱勢群體,做慈善,幫助殘疾人和貧困山區的兒童,而傷害卻給了最親的人。他離開後,哭的最傷心的不是我這個兒子,是他的下屬,受過他恩惠的那些人……我想,如果功過相抵,他罪不至死。”

    東野尋說完這番話,車內陷入靜默。

    ……

    下車的時候,谷小滿沒忍住打了哆嗦。

    年初九又下了一場雪,路兩旁堆積的雪還沒化開。空氣里夾帶著冰雪般的涼。

    東野尋自然察覺到了她冷,因為解東洋在,他也不好做得太明顯,只能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解東洋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懂。

    於是,特別識趣地走在了前面。

    東野尋趁機將谷小滿攬進了懷裡。

    谷小滿推了他一把,被他又摟進了懷裡。

    晚餐後,東野尋和谷小滿照常複習。

    “下個月一模,”東野尋突然說了一句。

    “噢,”谷小滿停下來,咬著筆帽望住他。

    這麼快就一模了啊。

    “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成績提高了多少。”東野尋認真地說。

    谷小滿一笑,靠向椅背:“你知道麼,我們班沒有比我更拼命得了。”

    東野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不用這麼拼,我的意思是你認真考,不要保留實力,等成績出來我心裡能有個底。”

    谷小滿點頭。

    東野尋:“陸大才子會把他母校一模的試卷給我們弄一套來。他們是學校自己出題,到時候我們計時做一套,可以跟他們對比一下實力差距。”

    谷小滿努努嘴:“你們好學生怎麼會有差距,有差距的是我們後進生。”

    東野尋笑笑,不說話了。

    這天晚上,臨睡前谷小滿看了看郵件,有沈時發來的一張谷立夏的照片。

    病房裡,他安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搭在床邊的手腕纏著白色的紗布。

    看到這樣的谷立夏,痛心難過的同時,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種種情緒擠壓,甚至蓋過了高考壓力帶來的疲憊。

    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拿起手機給谷立夏發簡訊。

    “哥哥。”她發了兩個字。

    谷立夏回復的很快:嗯。

    這次竟然有標點了,谷小滿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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