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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煙僵住了身體,半晌才哽咽著問:“你……怎麼知道孩子?”

    “我都能找到這裡,還有什麼能瞞得過我?”

    “……”

    大山里,生活條件很艱苦,沒有洗澡的地方,吃的東西更是貧乏。

    谷立夏著實不適應,先不說別的,在物質方面,他絕對是個沒吃過苦頭的少爺。

    然而,因為他來的太突然,雲煙需要等到新的支教老師交接完工作,才能隨他離開。

    谷立夏堅持陪她一起等。

    上官琳自然也陪著一起等,難得來到偏遠的山區,除了生活條件差些,不可否認,她還是很喜歡這地方的。空氣清新,真正的青山綠水,星星格外亮,美倫美幻。

    晚上,她和雲煙擠在一張床上,聽她聊支教期間的一些趣事。

    但是,每晚睡前,谷立夏都會軟磨硬泡的纏著雲煙膩歪一番。

    或許,該感謝某人促成了那一晚,如今的谷立夏對性不再恐懼。  

    829.第829章 成年穀立夏7

    這天傍晚,天上下起小雨,陰雨纏綿下的山區,竟然生出了“風雨如晦”之感。

    他們把孩子安全護送回家後,返回學校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鞋子上也全是泥。

    大家需要沐浴,雲煙開始生火燒熱水。

    谷立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免有幾分心疼,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到這破落的山區,不管什麼都需要自己動手。

    他看了會兒,來到灶前的雲煙身側,抓起她添柴火的手,心疼道:“手都糙了。”

    還記得以前握著她的手,柔軟又細滑,像剝了殼的雞蛋。

    雲煙聽了他的話,故作委屈道:“是啊,怎麼辦呢?”

    谷立夏認真道:“沒關係,回去給你買最好的護手霜,好好保養。”

    雲煙噗嗤一聲笑了,“逗你玩呢,幹嘛這麼認真。”

    谷立夏深深地看著她,“對你,我不想有半點敷衍,想跟你在一起也是認真的。不是愧疚,也不是責任,無關其他。只是覺得應該和你在一起。”  

    他的聲音清淡無波,卻讓人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洗澡的時候,谷立夏堅持讓雲煙和上官琳先洗,等她們都洗完後,才拿著乾淨的衣服了進了所謂的“浴室”,沒有淋浴,也沒有浴缸,只有一個盆,一個裝滿熱水的塑料桶,和一個放衣服的椅子。

    他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這麼艱苦的條件,也不知道雲煙怎麼堅持下來的。

    他快速沖洗乾淨,走出去的時候,雲煙正坐在書桌前批改作業,柔順的長髮垂拂在肩頭。

    原始的白熾燈下,佳人美得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谷立夏立在原地怔怔望著她,不知為何竟然失了神。

    雲煙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過頭看著他,嫣然一笑:“怎麼了?”

    谷立夏喉結動了動,說:“我去洗澡。”

    “你不是剛洗完?”

    “我熱。”

    他說完逃也似地奔去了水房。

    雲煙:“……”  

    她盯著水房門十分疑惑,熱嗎?

    山區里溫度低,夏天的夜晚都很冷,何況深秋。

    谷立夏躲在水房裡面深呼吸。

    完了……完了。

    他咬住後牙槽,拼命克制身體內的躁動,以及閃過腦中的念頭。

    正處在血氣方剛的年齡段,他經年累月刻意壓抑的欲望很容易就被激發出來。

    但是過去一年裡努力隱忍的所有痛苦,此時此刻也突然隨之湧出來一下一下地噬咬上心頭。

    他對性雖然不再惶恐,但和雲煙那晚始終是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不能再回到那種萬劫不復的夢境。

    他、不、要!

    冷靜。

    一定要冷靜。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狠狠閉上眼睛,急促地喘息一聲又一聲震動著耳膜。

    回憶像無形的針,在黑暗中刺痛他的雙眼。

    事過境遷,回想起經歷過的那些不堪,仿佛重演如昨,再次將他丟進了一個充滿危機的深淵裡。  

    但是無論如何,他想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該付的責任,那對谷小滿癲狂的幻念又將如何擱置?

    谷立夏過了好久,才再次踏出水房。

    “小煙,我……”他望進雲煙清澈見底的瞳孔里。

    她的眼神還是那麼清澈明淨,而他呢?

    雲煙木木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立夏,你想對我說的是什麼?”

    830.第830章 成年穀立夏8

    她有些忐忑不安,難道他又反悔了。

    這一年中,她研究了很多性侵受害者的真實案例。

    很多人在身體被侵犯、被玷污的過程中,原有的獨立自主感遭到破壞。受害者會為自己無法保護和掌控自己的身體而產生羞恥感。

    甚至在沒及時得到干預時,這些人很容易有負罪感和低人一等的感覺。

    “立夏……”雲煙仰頭望住他,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谷立夏感到一陣暖流涌到心頭。  

    他輕輕眨了眨眼,沙啞著嗓子說:“我總是反覆的做噩夢,夢中的意識很清醒,身體卻動彈不得,我竭盡全力的哭喊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每次陷入噩夢裡,我都拼命的掙扎著,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沉重的像壓著石頭,夢裡我像是被惡魔纏住,它們緊緊地壓在我的身上,我無能為力。我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就像暗夜中一縷找不到驅殼的遊魂。只剩黑暗,只剩孤獨……”

    雲煙緊緊地抱住他,柔聲安撫:“立夏,別再害怕,以後我陪著你。你做噩夢我叫醒你,你睡不著,我哄你入睡。”

    心理學研究證明,嚴重的性侵受害者的時間宛如凍結在受創的時刻,並成為扭曲記憶中的一道符咒,隨時闖入受創者的意識中。當不小心觸動某處機關,受創片段就會在腦海中一幕幕重現,入眠時,則成為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傷痛記憶的反覆侵擾下,會嚴重阻礙到人生的正常發展。

    “我困了。”谷立夏突然說。

    雲煙笑著說:“好,睡吧。”

    她說著要去拿藥瓶。

   

    “小煙……”谷立夏欲言又止。

    “嗯?”雲煙疑惑地看著他。

    谷立夏神情不自然道:“我今天不想吃藥,你留下來陪我吧。”

    “啊?”雲煙經過最初兩秒的詫異,很快紅了臉,“小琳那……”

    “她又不是孩子,你怕什麼。”谷立夏不悅地嘟囔。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打轉,空間雖小,但裝飾的很淡雅,厚厚的遮光簾是拉開的,只留下奶白色的蕾絲窗紗,小床不大卻乾淨整潔,可愛的公主床上,淺粉色的四件套上印著可愛的小糙莓。

    這幾天他躺在小床上,一呼一吸間都是某人身上淡雅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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