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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問我幹嘛?”沈時仿佛聽到了詼諧的冷笑話,冷笑出聲:“你還問我幹嘛?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我都還沒過問你在幹嘛!你竟然敢反過來問我幹嘛?!”

    木棉目瞪口呆,她自認到了法庭上可以口若懸河的擊敗對方任何刁鑽的問題,但是沈時這種腦迴路的,她真的找不出理由反駁。

    他是怎麼做到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她偷人的?

    他們都沒有關係吧?

    難道因為被他強吻了,就被賴上了?

    沈時不再講話,一路沉默地開著車,一直到江邊的大橋下才停下來。

    他靜靜地望著岸邊的垂柳,微風拂過,柳條隨風搖擺。

    “小棉,你是低估了我對你的感情,還是低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他突然開了口。

    木棉猛然抬眼看向車內後視鏡。

    沈時泛紅的眸子,從裡面折射出來。

    “立夏,告訴我了。”他又說。

    木棉聽得出,他在努力壓制著情緒。然而,他顫抖的語氣和壓抑的聲調,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悲傷。  

    木棉突然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和色彩,她的內心一陣陣鈍痛。

    “我不喜歡你故作堅強的樣子,那樣我會心疼。我也不喜歡你什麼事都一個人扛,你有權利害怕,也有權利發泄你的不滿,小棉,跟我在一起。”

    木棉動了動定格的眸子,眼神迷茫道:“我活不久。”

    “沒關係,”沈時努力笑,“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活不久的人不能談戀愛,大律師。”

    864.第864章 番外篇 遇見一場木棉花開1

    “我活不久的!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幸福!我連自己的幸福都無法爭取!”這一刻,壓抑多年的情緒像泄了閘的洪水,阻擋不住的爆發出來,“你回想一下眼睜睜看著你父親離開時的心情和絕望,難道還想再體會一次嗎?你會後悔的,沈時——”

    木棉突然笑了,淚盈於睫,“這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你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她們再好也與我無關,”沈時這樣說,突然轉過頭,看著她補充完整,“我只喜歡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透著義無反顧的氣勢。

    木棉不可能不感動,她也會被觸動,不是不想抓住他。她甚至做夢都想和他在一起,為他披上鮮紅的嫁衣。

    但是不能。

    她依然搖頭:“我連孩子都沒辦法為你生,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這個世……”

    沈時打斷了她,“我們不能走到白頭又怕什麼,有冬雪白頭。如果生命註定只是短暫的一瞬,也要像煙火一樣,綻放出最絢麗多彩的顏色。你不需要別人可憐你,也不需要難過什麼。哪怕再短暫,也要讓別人嫉妒你、羨慕你。”

    路邊有家小店音響里放著一首歌。

    ——

    你舉著一枝花

    等著有人帶你去流浪

    你想睡去在遠方

    像一個美麗童話

    那本書合了又開

    漂落下夢想

    我們倆合了又分

   

    像一對船槳

    總要有些隨風

    有些入夢

    有些長留在心中

    於是有時瘋狂

    有時迷惘

    有時唱

    ……

    “沈時,我怕你會怨……”木棉哽住了嗓子。

    沈時打開車門走下車,又打開後車門,將她拉出來。

    他握著她的肩膀,微微俯身,與她視線持平,修長的指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

    “你對我沒信心。你覺得我愛你沒有你愛我愛的深,對麼?”

    木棉看著他,怔怔不語。

    無疑,沈時戳中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俗話說:富居深山有遠親,窮居鬧市無人問。

    父母離開後,她早已見慣世態炎涼。

    因為身患重症,再加上無依無靠,連親人都與她們斷了聯繫。  

    她從來不敢奢望在這世上除了姐姐,還有人願意無怨無悔照顧她。

    沈時觀其神色,便知猜中了。

    “小棉,你有沒有想過不可抗力?”他耐心說。

    木棉抬眼望住他,清亮的眼中帶著疑問。

    沈時望進她眼底:“假如此刻我和你分開後遭遇車禍而亡,假如飛機失事……這世上有太多飛來橫禍會讓我比你先死也說不定。”

    木棉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輕輕依偎進沈時的懷裡,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一樣,在他懷裡盡情流淚,盡情發泄。

    兩人正式以男女朋友的關係交往後,木棉像變了個人,她會發自內心的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那種,傾聽著她悅耳的笑聲,沈時幾乎醉倒在她嘴角的梨渦里。

    那真是種讓人神魂顛倒的美。

    窗外,夜色正好。

    木棉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外面的月色。

    沈時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附耳問:“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男子嗓音低沉,溫熱的吐息撲在頸邊,令她紅了耳廓。

    865.第865章 番外篇 遇見一場木棉花開2

    她躲了躲,抱怨道:“做名人一點都不好,享受著掌聲和喝彩的同時,還要忍受著別人的唾罵。”

    沈時皺了眉:“不要去關注那些,一些無能之輩嫉妒罷了。”

    木棉笑著點頭。

    沈時俯首,手指穿過她的髮絲,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上,眉毛,鼻子,嘴巴……

    木棉在他懷裡軟成一灘水。

    深夜,一室旖旎。

    低低重重的喘息聲糾纏在一起,合成一曲動人繾綣的樂章。

    因為木棉身體不好,沈時在性方面一直很克制。

    在一起後,木棉才發現他是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與初見那個渾身帶刺的貴公子一點不搭邊。

    但是,到了公眾場合,他依舊是那個生人勿近的男人,桀驁不馴。

    這天辦公室里,沈時對著袁野說:“我要休假。”  

    袁野默了兩秒,說:“董事會那邊怕是……”

    沈時冷冷地望著他,不容置喙:“我要休長假。”

    袁野:“是。”

    沈時淡淡地說:“古城這邊交給你了。”

    袁野和他是同所大學畢業,能力超群,平日裡左右逢源,嘴皮子厲害的很。

    有他在沈時一百個放心。

    沈時做事向來目標明確,說走就走。

    帶著木棉回家鄉祭拜了沈俊青後。

    第一站,他們先回了洛杉磯莊園別墅,見了林修竹和木槿。

    如今林修竹和木槿成了無話不談的密友。

    “老師,媽媽,我和小棉在一起了。”沈時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木槿震驚地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關於木棉的病,除了林修竹她沒告訴任何人。

    沈時當初只查出沈俊青的病,並不知道她和沈俊青達成協議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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