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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由於身高的差距,她以這種佝僂的姿勢捧外賣,安芷默居高臨下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領口——胸部受到擠壓,在原有的基礎上加深的辱溝,被安芷默盡收眼底。人非聖賢,安芷默的目光頓了一下,好在他的自制力還可以。“站好。”他移開目光,皺著眉頭命令。
好香啊,這是什麼東西捏?董懂無視他的命令,如獲至寶地撅著屁股捧著外賣盒,抬眼感激地說:“謝謝啊!!”
安芷默移回目光,見她笑得一臉諂媚,就不再理會她,任她捧著外賣盒到一邊打開電視,邊看邊吃。喲,是壽司呀,做得好精緻呢。她吃得吧唧吧唧的,諷刺的是居然還不把安全套拿掉。安芷默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揪住她的大拇指。
“你也要吃?”董懂挑了一塊最好看的壽司,站起來要餵給他。
“啊——”她示範著張嘴,像哄小孩子吃飯一樣。
安芷默抿抿唇,別開臉。董懂翻了他一眼,心想不吃就別來湊熱鬧,你以為我愛跟你間接接吻啊。示威似的,她大口吃了那塊壽司,在安芷默前面大嚼起來,為了表示好吃,她咽下去之後還學著廣告上那樣伸出舌頭舔舔上唇,來了句日語:“哦依兮!”(註:好吃)著名WS作者桃桃一輪在其小說中寫道,雖然很雷,但是各位女同胞少在男同胞面前做出這種誘惑性十足的舔上唇動作,因為十個男人里有十個都會產生馬上吻你的衝動。
安芷默直直望著她,一種什麼情緒忽然浮上他幽黑的眼眸,他忽然勾住董懂的後腦勺,把她的頭壓向自己。董懂被他這忽然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自然往後仰。一道和弦音樂響起,是來自安芷默的手機,安芷默猛地停下即將下壓的唇,抽回自己的手,董懂杯具地向後倒去,摔了個標準姿勢的四腳朝天。
“你這個混蛋啊,不帶這麼報復我的……”董懂捂著屁股淚奔了,敢情他耍自己來著,目的就是為了把她弄摔倒。小心眼啊,沒人性啊,禽獸不如啊。不過剛剛真是嚇到了,他那副樣子,還以為要親下來呢,不過他怎麼可能真親下來。董懂看了安芷默一眼,他複雜地跟她對視幾秒,轉身往外走。
董懂還是有點不解,莫名其妙看著飛快消失的背影。
畢竟是孤男寡女(二)
出去之後,安芷默把門關上,接完來自母親的電話,靠在門邊把手按在自己的唇上。剛剛自己那一剎那的念頭,是要吻她嗎?怎麼可能?安芷默嫌惡地看一眼身後,我為什麼要吻她?這一切都是意外。堅定這個念頭之後,他開門進去,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椅上,繼續看雜誌。
解決了肚子問題,董懂看了很久的電視。十點多的時候聽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出去一問才知道今晚有篝火晚會,還有烤全羊。聽小鄒說烤全羊怎麼怎麼香,怎麼怎麼好吃,董懂鬱悶了,死安芷默,居然不告訴她!她回去質問安芷默,安芷默淡淡掀了掀眼睫,說:“被一條蛇嚇暈的人,還有資格去篝火晚會?”
董懂被打擊了,心想早知道老娘我當時就不拉你了,讓你被蛇嚇得形象全毀,摔壞我的相機之後我就敲詐你賠一個更貴的——當時我應該這麼做的,我為什麼當時沒想到呢?還是李商隱說得好啊,只是當時已惘然。
安芷默洗澡之後就上床睡覺了,董懂一看鐘,十一點,他真是準時。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睡在床的另一半,董懂忽然有點不想跟他一起睡的念頭,不是怕他對自己做什麼,是怕自己對他做什麼呀……劫色貧尼你要淡定啊……
考慮了很久,她去柜子里拿了一個枕頭,放在床中間,隔開她和安芷默。然後,跑去刷了個牙,關了電視和燈,在安芷默身邊躺下了。
山裡的天氣比市區涼快,所以晚上不必開空調。董懂身下壓著薄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許多人有這樣的習慣,抱著個什麼東西睡覺,或者壓著個什麼東西睡覺。
安芷默沒有睡著,第一,認床;第二,彆扭。他知道他們倆之間隔了一個枕頭,可是有些時候,一個枕頭其實解決不了什麼具體的事情,比如,安芷默每當想起自己身邊躺了一個異性,就彆扭。
黑燈瞎火的,孤男寡女的,誰能沒點想法。小安安也是人,而且是個絕對正常的人,他難以靜下心來睡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最反對寫文章的時候把男主角寫得多麼多么正派,坐懷不亂,還是那句話,一切從實際出發。
另外,女主角睡覺的時候會發出呼嚕聲,這其實是一種很可怕的行為,難以想像,男主角會喜歡上這樣可怕的女主角。至於女主角睡覺的時候不自覺就鑽進了男主角懷裡,雖然我承認這十分可愛,但是……不會出現在本小說中!
我們的董懂睡相很好,沒有呼嚕聲,靜靜的,而且一旦睡著了也不會亂翻身,所以不會翻進安芷默懷裡,也不會把傳說中女主角“纖細滑嫩的長腿”架上男主角的腹部。
安芷默把枕頭推高了一點,把電視打開。午夜新聞恰好開始,主持人念念叨叨又在說巴以又不和平了,豬流感又蔓延了等等。安芷默心不在焉地看著,雖然目光始終盯在電視屏幕上。電視聲音並不大,電視屏幕發出的亮光照在董懂的臉上。
安芷默終於瞥了她一眼,這個死丫頭還沒有把套套拿掉,貌似還換了一個新的……囧。他拎起她放在腰側的手,試圖把大拇指上的該死玩意兒扯掉,可是她十分不配合,微微睜了一下眼睛,說了一句:“討厭~”然後居然狠狠踢了他一腳!
事情比較大條,因為董懂這孩子踢得位置不是很好,如果她踢得是流氓,那可以說是踢對了,但是她踢得是我們懲惡揚善的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猛的捂住被她踢中的地方,帶著一種萬分痛苦的表情滾到了床下。
足足過了五分鐘,法官大人顫抖的手才慢慢扶著床邊,歪歪扭扭站了起來,額頭上都是冷汗。董懂睡得很香,這是最讓安芷默不慡的。
他盤腿坐在床邊,惡狠狠瞪著此時對自己的行為不負法律責任的肇事者。
董懂翻了個身,扭了扭屁股,像一隻青蟲一樣向前蠕動了一下,不動了。她解開的頭髮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睡衣的肩帶歪了一點,露出裡面蕾絲的內衣帶子,光線暗,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原本惡狠狠瞪著她的目光柔和了一點,最後無奈了。安芷默坐在她身邊,繼續心不在焉看電視。
不知不覺已經凌晨了,山裡的溫度降低不少,有點冷。安芷默低頭找薄毯,發現毯子都被她抱在懷裡,一點也不給他留。他狠心推了她一把,也許是有前面的教訓,他特地保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好在董懂沒有動作,已經是沉睡了。
安芷默致力於把毯子從董懂身下拉出來一點,努力了一會兒,總算是把毯子奪了過來。什麼破賓館,就算是雙人床也不至於給一張毯子吧?安芷默不是自私的人,給董懂蓋了一半,自己蓋一半,心裡還是彆扭。
在這個時候,董懂可能是傷口不舒服,把手收到唇邊,磨蹭了兩下。一直鬼使神差盯著她的安芷默皺著眉頭看著刺眼的套套抵在她的嘴上,下定決心不能讓她神經兮兮的戴著這個繼續睡覺。他咬咬牙,心有餘悸往剛才被踢中的地方看了一眼,伸手做最後的努力。
他快准狠地抓住她的手,三下兩下解開皮筋,揪住套套的頂端一扯,終於把這個討厭的東西扯了下來。
“無聊。”他說,抽了張紙巾把正準備它包起來,董懂的手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像在吃烤全羊一樣。安芷默急於把手收回,身子一歪朝董懂壓去,他敏捷地用另外一隻手撐住,懸在董懂上方,舒了一口氣。
然而董懂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好像練過醉羅漢拳一樣,揪著安芷默的頭髮把他的頭當做毯子,蠕動幾下把上身壓上去緊緊抱住。
安芷默完全無法呼吸,軟軟的東西堵在他的臉上,他一吸氣就聞到傳說中女性身上自然散發出的馨香,一半是沐浴液,另一半是一種讓人身體舒軟可是某處卻開始發熱的體香。
這是一種比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還可怕的讓人難以控制自己的理智的嚴酷考驗。
安芷默試圖從她身下鑽出來,頭一轉,唇就貼在那處脂肪豐滿的地方,很熱,很香……還是推開她吧。安芷默用手推開她靠在他腰上的腿,握住她的腰要用力把她移到旁邊去,可是剛撫上她的腰側,那滑膩而纖細的觸感讓他的手心驀然發熱,心裡猛然又一副這樣的畫面:
安氏夢想劇場:董懂背對著他跪趴著,安芷默握著她的腰,炙熱的一處頂著女性神秘,磨蹭著,董懂回頭急切又嬌嗔地望著他,扭動著纖細的小蠻腰,邀請他給她……這一想,一發不可收拾。
飛快膨脹和堅硬的器官隱隱疼痛起來,安芷默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又是上下一動,握著董懂腰肢的手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