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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照片導入到電腦,規整到一個文件夾後發回自己郵箱備份。
沈亦歡讓助理把設備帶回工作室,自己去衛生間。
身後隔間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張桐戚從裡面走出來。
“這周日的校慶,你來嗎?”張桐戚洗手,紅色指甲油光彩奪目。
“不來,工作忙。”沈亦歡平靜。
“周末能有什麼工作,而且陸舟也會來啊。”張桐戚輕笑,“你就不想看看你前男友現在跟誰在一塊兒呢?”
沈亦歡想起那個女醫生.
扯了張紙擦乾淨手,她斜倚在洗手台邊,平靜直視過去。
“反正也不會跟你在一塊,張桐戚,你無不無聊,陸舟就是不跟我在一起,也不會喜歡你。”
她目光散漫地至上而下瞥了她一眼,很像高中時期的沈亦歡。
刻意模仿,卻畫虎不成反類犬。
“別惹我生氣,我瘋起來挺不懂事兒的。”
沈亦歡舔了舔嘴唇,漫不經心。
——
“哈哈哈哈哈哈你別把人都嚇壞了,大家可是好不容易得到你過的不好的消息,這麼被你一打擊人生都沒樂趣了。”
工作結束得算早,沈亦歡約了邱茹茹一塊吃中飯。
邱茹茹是她高中時最好的朋友,也是沈傅公司破產後所剩無幾的朋友之一。
沈亦歡夾著面吃的很認真,咽下後才說:“我記得我以前也沒惹她啊。”
“可你搶了她男神啊寶貝,她對你單方面的梁子可是軍訓時就結下了,你忘了?”邱茹茹賤兮兮道。
沈亦歡皺眉,“軍訓?”
她那時候就認識張桐戚了嗎?
邱茹茹笑了:“張桐戚記掛你這麼久你居然還真是徹底把她忘了,也是慘,就軍訓帽子的事兒啊,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她故意把你帽子藏起來了吧。”
她想起來,正好接上今早被鬧鐘打斷的那個夢。
……
一中的軍訓非常嚴格,非特殊原因不能遲到早退,訓練時間很長,穿戴必須整齊。
前幾天尚且能忍受,到後來沈亦歡就愈發煩躁起來。
第五天中午她叼著一根雪糕回教室,卻發現原本扔桌上的軍訓帽子不見了,也就意味著下午的訓練她肯定會被罰站。
她不怕罰站,但這給了她一個跟小同桌搭訕的好機會。
“班長。”她靠過去。
小同桌很高冷,只偏頭看她。
“我帽子丟了怎麼辦呀,下午要被教官罰了。”她聲音綿軟,散漫的拖著聲調,總帶三分笑,親昵,又像撒嬌。
少女身上奶油般的氣息一陣陣撲來,輕緩的、嚴絲密合的包裹他。
陸舟目光在她嘴角停留片刻,然後平靜移開,從抽屜里拿出那個摺疊整齊的帽子,遞過去。
“哇!”沈亦歡誇張地輕呼,笑得甜又乖,“你給了我,你不就要被罰了嗎?”
少女不知道,她嘴角沾的那一點白色雪糕有多蠱惑人,陸舟甚至不敢再去看她一眼。
他深吸了口氣,緩慢眨眼,把帽子放她桌上:“沒事。”
後來沈亦歡還是沒戴他的帽子,午休結束後,她趁陸舟出去洗臉的空擋重新把帽子放回他課桌,然後自己去了操場。
結果自然是罰站,站軍姿。
她在密不透風的高溫里犯噁心,背對陽光,後頸燒灼。
過五分鐘,一個男生也從隊伍里出來,陽光太大,看不真切,直到走近後才看清他的臉,沈亦歡瞬間就笑了。
梨渦凹陷,問陸舟:“你也沒戴帽子呀?”
“嗯。”他聲音淡漠。
陸舟站在她身後站立,沈亦歡忽然覺得曬在後頸的陽光也沒那麼滾燙。
隔一會兒,她偏頭,輕聲問:“我把你的帽子放在你桌上了,你沒看到嗎?”
“沒有。”
她轉回去,隔幾秒,又偏頭看他。
發現她的小同桌的耳朵又紅了。
而她第一回 跟張桐戚打交道就是那天軍訓結束後。
張桐戚拿著一頂帽子找陸舟,紅著臉:“班長,我那多了一頂帽子,你、你要不要?”
沈亦歡半倚椅背,前面兩個椅子腿翹起,慢悠悠的晃著,白皙瘦削的指間轉著筆,好整以暇:“噯,同學,我也沒有帽子,你怎麼不問我要不要啊?”
張桐戚臉更紅。
陸舟說:“你給她吧。”
“可是,你不是也沒有嗎……”她小聲說。
沈亦歡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帽子,帽檐底下貼了一枚不易被發現的小愛心貼紙,是她貼的。
“這帽子你哪來的?”
她聲音冷下來,就連陸舟也朝她看了眼。
“什、什麼?”
“借花獻佛啊。”她勾唇,語氣不屑,食指一勾將帽子從張桐戚手裡拿過來,“追男孩子不是這麼追的,要不要姐姐教你啊?”
張揚、不可一世,又非常矜貴。
——
“不過,陸舟怎麼又回來了啊?”
邱茹茹的聲音把沈亦歡的思緒重新拉回來。
“嗯?”她垂眼,“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