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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什麼手腕?還不是床上功夫了得, 夠騷夠浪。”
“就是,沒看新聞上說嗎,祖傳的……”
雲深深回頭, 電梯門關閉,將裡面人輕佻嘲弄的目光,沒有說完的話也一併隔離掉。
雲深深有些無奈的嘆口氣, 昨晚兩人在機場“鬧”成那樣,她就知道網絡上不會一點風波沒有,可這樣面對面的被“打臉”著實讓人氣惱,更鬱悶的是別人沒有指名道姓,她連反駁辯解都沒有立場。
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雲深深玩笑著給慕擇城發了信息:【你女人今日流的淚,全是你從前腦子進的水。】
完了,她講手機放到包里,發動汽車去了單位。
手續辦得很順利,雲深深交接完所有工作,跟幾個平日關係要好的同事打了招呼,回辦公室準備將遺留的一些私人物品打包搬走。
趙新雅和何蕎都請了假,辦公室里除了朱莎,還有一個從其他科室臨時抽來的生面孔,雲深深腦子裡過了幾遍才想起此人是和朱莎一起考進來的五個人之一,叫李苗。
雲深深與兩人都談不上交情,她們不說話,她也沉默著幹活,辦公室靜得只剩下敲鍵盤的聲音,拉扯透明膠帶發出的“撕拉”聲,和印表機運轉的聲響。
雲深深將東西收拾好,正端起紙箱往外走,一直盯著電腦看的朱莎突轉頭對站在複印機前整理文件的李苗說:“苗苗,你見過最不要臉的人長什麼樣?”
她問的突然,李苗像是沒能理解到她的意思,怔了幾秒才說:“大概是我高中班主任,一四十多歲的老女人,每天打扮得像未成年,說話娃娃音,只要和家長見面就拐彎抹角找人借錢,幾百幾千都有,沒一次還了,給我噁心死。”
“哈哈,你還真是年輕,這種等級在我這兒根本不夠看。”朱莎笑完,見雲深深沒半點在意的樣子,直接將話頭遞過去,“是吧,雲姐?”
雲深深說:“我不知道。”
朱莎“咦”一聲,表情浮誇:“您怎麼能不知道呢?您應該最明白這裡面的行道才對嘛。”
雲深深停住腳,語帶警告:“你有話說話,不要拐彎抹角。”
朱莎嗤笑一聲,懶洋洋說:“我可不敢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人明明一堆黑料,卻在這裡裝高尚正直,臉皮還真是厚得可以。”
雲深深將箱子大力丟到地上,表情陰沉的朝她走過去,朱莎一看這陣勢,頓時慌了,後退著叫囂:“你想做什麼?”
“教你做人。”雲深深說這話時,手已經揪住朱莎衣領,將她從位置上提起來,“為了避免你說我仗勢欺人,今天我們就單挑,你可以隨便還手,我保證事後不找你算帳。”
雲深深掄起胳膊還沒扇下去,朱莎當即捂臉大哭大叫:“啊,雲深深,你發什麼瘋,你自己從前乾的爛事被爆出來,關我什麼事?罵你的人多了去了,有本事你找他們算帳啊。”
雲深深心下微亂,雙手用力扼住朱莎手腕厲聲說:“你說什麼爛事?你今天最好解釋清楚,否則的話……”
朱莎嚇得臉色都變了,立刻說:“網上新聞都爆出來了,你自己不會去看?”
雲深深愣住,又是網上新聞?
李苗被兩人的陣仗嚇住,勸了幾句無果,立刻跑去隔壁辦公室搬救兵,最後張燃和一些同事過來才將兩人分開。
朱莎一直哭哭啼啼控訴雲深深,幾個人越是安慰,她哭得越慘。雲深深沒一句辯解,跟幾個勸解的同事說了句“抱歉”,重新端起箱子就往電梯走,她走得極快,幾乎是小跑著回到車裡。
她喘息著坐到駕駛室,將車門重重關上,從裡面上鎖,周遭一下變得安靜,胸口劇烈跳動的聲音也更加明顯。
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
雲深深一手捂著胸口,一手伸到包里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手機上面竟然有十多通未接,全是慕擇城的。雲深深手指收緊,她查了下撥出時間,最早一個是她發完信息後一分鐘,只是她手機調了靜音沒有聽到。
雲深深心裡咯噔一下,像溺水的人放棄掙扎一般迅速往下沉。難怪他早上走的時候一再囑咐自己留在家裡休息,不許玩手機電腦,為了防止她“偷玩”,不但將網絡電視線拔了,手機充電線也收走,說是不信任她的自制力,給她留幾個小時通話電量就行,卻原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所謂要緊事處理,指的就是這件事!
到底是什麼?
雲深深顧不上回電話,立刻打開微博新聞搜索,她和慕擇城在機場激|吻的照片果然出現在熱搜,而她的個人資料被人詳細挖了出來,不僅有她的名字生日這些基本資料,連她從小到大的學習經歷、工作經歷,社交戀情,家庭關係等隱私都一併掛了出來。
雲深深點開被頂到最前面的帖子,內容虛虛實實,卻極度詳細,文筆流暢可以說是有理有據。裡面不僅提到她與顧同予曾經的一段情,當年李嘉爾的死更是被翻出來大肆宣揚,字裡行間都在暗示是雲深深當“小三”搶了閨蜜男友,導致李嘉爾悲憤跳樓。而關於雲家的敗落,帖子上也寫的曲折離奇,雲深深仔細讀了兩遍,發現雖然雲禮陳錦繡之間的感情糾葛和離婚原因都被提及,卻沒有出現一絲半點關於雲起的猜測,糾成一團的心略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