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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雲深深在單位停車場遇到張燃,她很自然的沖對對方笑了下,說了聲早。張燃表情木訥的看她一眼沒搭腔直接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雲深深有些尷尬,但看著張燃臉上十分明顯的疲態,眼框周圍擦了厚粉也無法掩飾的烏青,又一陣唏噓,那點不快也隨即煙消雲散。
無論多強勢的女人,在遭遇背叛的時候也會像被抽了骨髓一般失魂落魄,只要愛了就有了軟肋。
何蕎大概是昨天玩的太盡興,今天興奮勁沒過,隨便接個電話都中氣十足,笑聲爽朗,雲深深連續聽了一上午,感覺耳膜都被磨得薄了。但上午實在太忙,她埋頭在各種文件中間,連水都不敢多喝,也沒功夫去管她。
快中午的時候,趙新雅送了文件回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問:“你們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何蕎正照鏡子,聞言立馬抬頭八卦:“什麼?”
趙新雅看了下門口,聲音低得幾乎是對口型:“我看到張燃在哭。”
“怎麼了?她兒子惹她生氣了?”
“不像,哭得慘兮兮的,不像生氣,像是……遇到什麼傷心欲絕的事情,你說該不會是她老公出了什麼問題吧?”
“什麼問題?難道出軌了?”何蕎瞪大眼睛看著趙新雅,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張主任不是經常標榜她是嫁給愛情,老公把她當女兒寵的。”
“當女兒寵?”趙新雅嗤笑一聲,臉上滿是鄙夷,“你要有個長得不好還性格暴躁的作貨女兒,你恨不得打死她。”
“哈哈哈哈,新雅,你能不搞笑嗎?”
“真的,你看張燃那次給她老公打電話不是領導對下屬的語氣,頤指氣使的我聽了都來氣,別說男的了,我要是她老公一定想方設法要離婚。”趙新雅說完這句見雲深深一直不答話,點名道,“深深你覺得呢。”
雲深深聽到趙新雅說張燃心就提起來,她是知道內幕的人,但這種事本來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人云亦云還好,她要說出來就是謠言的源頭,被張燃知道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雖然不算高尚之流,在人傷口上撒鹽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
於是她想了想,給了個明哲保身的官方回答:“或者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也說不定,聽說張主任的爸爸身體不好,一直想換腎也沒找到合適的腎/源。”
“那是病危了?”趙新雅撇撇嘴,“看來這幾天我們得小心。”
這個話題被暫且揭過去,雲深深鬆了一口氣。許是真的太傷心,張燃中午沒去食堂吃午餐,下午連例行的巡視也沒有來。
快下班的時候上面有個文件需要張燃閱讀簽字,何蕎和趙新雅面面相窺都不想去,任務又落到雲深深頭上,無法,新人在職場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雲深深假裝沒看到張燃臉上的淚痕,跟平時一樣將文件遞給她就準備離開,她剛轉身走了兩步又被叫住。
張燃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內,許是精神不濟帶來的視覺反應,雲深深突覺得她整個人頹唐下來比從前瘦小許多,她臉上無一絲平日的精明戾氣,雙肩耷拉下來,說出的話雖談不上溫柔,倒也平和,她問雲深深:“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脾氣太壞,像個神經病一樣?”
雲深深有十秒鐘沒有說話,她猜這句“神經病”應該是趙剛跟張燃吵架時說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不確定張燃到底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呵,這個時候有幾個人願意聽真話?不過是為了求安慰認同罷了!想到這裡,雲深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看向張燃畢恭畢敬又略顯親切的問:“張主任怎麼會這麼想?”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她這樣問,張燃也不好繼續追問,勉強笑笑說,“我只是在想平時工作中是不是對你們太過嚴厲。”
“如果張主任覺得平時對我們嚴厲了,以後就讓我們放鬆放鬆。”雲深深沒半點掩飾的直視張燃,笑得毫無心機,“其實我覺得嚴厲有嚴厲的好處,小時候不懂事總會抱怨老師家長對自己嚴厲,現在長大了才覺得當時若不是他們管著,憑我那懶散的性子現在也別想坐辦公室了,估計就在哪個工廠流水線上忙活呢。”
聽她這樣自黑,張燃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沒再多說什麼,笑了幾聲就讓雲深深出去了。
雲深深回到辦公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何蕎和趙新雅見狀忙問她是不是被張燃罵了,她搖搖頭突然覺得疲憊,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如果一直在這裡上班,五年或者十年後,她會不會也像張燃那樣除了還有點往上爬的鬥志,曾經所有的憧憬都給敗給了孩子老公家庭。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即便你將所有希冀精力都花在了那上面,也無法擋住枕邊人有一天會嫌棄你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糟了,女主被男主認出來了,你們說腫麼辦?
第7章 ~~~07~~~
何蕎自從和楚天闊確認關係,整個精神狀態都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止每天都打扮得漂亮精緻,幹活也更賣力,閒暇時間不再光顧照鏡子或者對著網上的美男照片流口水叫老公,轉而開始研究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