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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無情地反問道:“你不是上水宗百曉生?”
“那也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小弟子被問得一陣臉紅,不過很快恢復了冷靜,“對了,我之前聽說過赤玉宮主是和我們大師兄有點交情,所以這才一直打聽大師兄的事吧……”
這哪來的奇怪傳聞啊!雖然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掌門飛升之前說了,叫我們不用管大師兄他們的,說到了時間自然會醒。”
林琅仔細一想,這說的應該是在現代社會壽終正寢就會回來了。
兩邊時間流速不同,對於修真之人來說,或許那麼點時間一眨眼就過了,可是對於現在身為凡人還流落到現代的鐘鳴之來說,卻是實打實的幾十年。
而且還是孑然一人的幾十年。
林琅謝過了小弟子,又打聽了玄清道人原先的住處。
來了之後本想著還要花費一些時間去找密室,沒想到推開房門,就看見桌案上放著一張紙,紙上是蒼勁有力的毛筆字,上書:我就知道你會來,書櫃第二層,不用客氣。
林琅翻了個白眼。
這紙上的內容說得模稜兩可的,別人看了可能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林琅知道,肯定是跟鐘鳴之有關的事,於是他走到書櫃旁,將第二層的書都搬出來,果然發現了一顆銅球嵌在底下。
將銅球一旋,書櫃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轉動了起來,等轉了九十度之後,後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入口。
林琅燃了個掌心火就往裡跳。
沿著長長的階梯往下走,不知走了多少層,視野終於變得開闊起來,原來是一間石室。
映入眼帘的有兩張石台,上面躺著兩個人,靠林琅近些的是不認識的人,想來應該就是那名叫連笙的外門弟子了。
另外一張石台上,躺著的則是讓林琅牽腸掛肚的那人了。
和在現代的精英樣完全不同,穿著上水宗白袍的鐘鳴之就是個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就算此刻雙眸緊閉似在熟睡,也難掩渾身的不凡氣度。
林琅靠過去……
……伸出了無情的魔爪在鐘鳴之的俊臉上捏來捏去。
等玩夠了,他又在沉睡的鐘鳴之光潔的額上留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林琅點著掌心火,就著火光在石室里走了一圈,終於在石室的西南角發現了一個日晷。
他記得,之前連笙說過,他就是因為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勞什子日晷,才莫名穿越了的。看來上水宗的人找到昏迷在外的連勝時,順便把這日晷搬回來了。
說不定鐘鳴之也是靠這日晷才穿過去的。
林琅趕緊在日晷上碰來碰去,然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他有些氣餒,蹲下來想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就發現旁邊石牆的縫隙上塞了一封信,抽出來一看,又是玄清道人留的。
這老傢伙真的好討厭啊!怎麼就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講清楚了!
這樣腹誹著,林琅還是仔細讀了這封信。
信上說,這日晷是上古仙人遺留下來的東西,確實能讓人穿越時空,只不過穿越過去要看機緣,即在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生命氣息微弱的時候才有可能魂穿過去,不然不能無故奪人家的舍。
林琅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那連笙說他是在醫院裡醒來的,說明他那身體原本的主人是個命不久矣的病人。
而鐘鳴之說他擁有從小到大的記憶,很大可能是……在另一個世界的鐘鳴之,本來可能會夭折。
說來也神奇,同樣的人,在有的世界裡是天道氣運之子,在有的世界裡卻無法平安長大。
不過如果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沒什麼事的話,他也就穿不過去了……那可不行!畢竟長著和自己一樣的臉,萬一自己過不去,鐘鳴之又遇到了那個冒牌貨,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好像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
林琅眉頭一皺,繼續讀起了信。
信中玄清道人說說那連笙是真的湊巧,不小心就碰到日晷開啟時空通道了,而平時要開啟這通道,卻……卻也不是那麼麻煩。
有機緣的人,只需要在午時觸碰日晷就可以自由地穿走了。不過如果沒有機緣,這日晷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計時工具。
現在是酉時,距離午時那可太久了,林琅是一刻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的。
咬了咬唇,林琅忽然靈機一動。
他燃起一團更大些的掌心火,模擬著太陽的照射角度,讓日晷指針的影子剛好指到午時時刻。
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畢竟現在的時辰不是真的到了午時,只是利用日晷的工作原理來製造出“此刻已經是午時”的假象。
林琅高舉著手,用十分清奇的姿勢托著掌心火,另外的手因為這個姿勢是碰不到日晷了,他便抬起退去蹭。
好在現在是這具修煉多年的身體,要是還是在現代社會那具凡軀,這樣的奇葩姿勢恐怕堅持不到幾秒林琅就要跪了。
然而日晷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林琅不死心,又堅持照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動靜。
正當林琅準備收起掌心火歇一下的時候,如同之前連笙描述的那般,忽然一陣白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