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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入時空通道里了!
意識逐漸消失,等再次清醒過來時,林琅已經回到了現代社會。
走的時候是九月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了,林琅明顯感受到一陣冷意打在身上,他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棉襖上怎麼好像有股口水味……
林琅睜開眼,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髒兮兮的舊棉襖,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言以蔽之,就是破。
一間小屋子,昏暗無光,牆和天花板看起來像是被煙燻得黑不溜秋的,還有些地方牆灰掉得厲害,露出了牆體內部的磚頭。除此之外,屋內還堆滿了各種雜物和農具。
而他躺的床,則根本不能稱之為床了,只是幾塊木板用石頭墊了起來,再鋪了一層棉被當床墊。
林琅有些抓狂,習慣性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然後他發現,他摸到的不是柔軟的頭髮,而是有些刺手的毛茬。這具身體,似乎剃了個寸頭。
林琅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鍾哥:三分鐘之內,我要看到全城最好的假髮都放在我辦公桌上。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當然沒有暈多久,林琅就認命地坐了起來。
這個身體很虛,林琅慢吞吞地挪到床邊,下了地,走幾步路就覺得有點體力不支。這樣一想又覺得還是在修真界好,不吃不喝無病無痛一身輕鬆。
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林琅走到門口一看,是個小小的院子,目測只有幾平米大,隔壁還有另一個和自己待的房間一樣的小房,院子對面應該是廚房,林琅聞到了燒菜的香味。
在房門口站沒多久,廚房裡就走出個中年農婦來,她本來拿著毛巾擦著手,抬眼看到林琅站在門口,趕緊快步走了上去:“小狼,你咋個起來了喲。”
林琅眉頭一跳,名字好像沒變,這就省去了不少麻煩。看這位農婦的樣子,應該是這具身體的母親。林琅活了幾百年,沒感受過有個母親是什麼滋味,說實話,也不知該怎麼應對。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媽……?”
這麼一開口,自己卻覺得鼻子有些酸。
農婦應了聲,又把林琅趕進去:“趕快回屋頭裡去,外頭風大。”
林琅是沒有接收到這具身體的任何記憶的,怕被這位婦人瞧出什麼端倪,林琅決定先發制人:“……我好像,不記得之前的事了,您能給我講講嗎?”本來林琅應該跟著婦人講方言的,但他不會說,就還是說了普通話。
那婦人推著林琅進屋的動作頓了一頓,遲疑道:“你說啥子?”
林琅便重複了一遍:“我好像……失憶了?”
婦人繞到林琅面前,長期勞作而起了繭子的手在林琅臉上摸了摸,一張和年齡不符滿是皺紋的臉皺成一團,兩道淚水從眼底滾落下來。
林琅以為她是因為兒子失憶而流淚,手忙腳亂地安慰道:“媽媽,我沒事的……就是不記得事了而已,您別哭啊。”
然而婦人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她忽然咧開了個笑,連連道:“我的娃兒喲,能正常說話了……”
林琅感覺更加懵逼了。
婦人回去廚房把火關了,又把菜端到小房間裡,放在一張髒兮兮的小台子上,搬了兩張塑料小板凳來,招呼林琅來坐下。
兩人邊吃飯,林琅邊聽婦人講,邊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身體原本的主人是個痴呆兒,今年十八歲了還不能說一句完整的話,每天只會嘻嘻哈哈還有流口水,前幾天趁媽媽不注意跑去外面玩,不小心摔溝里去了,摔著了腦袋,一直昏迷不醒。這農婦是個單親媽媽,又沒文化,本來日子就過得很辛苦,傻兒子摔到頭,也沒錢送去醫院,只能搬回家裡。
沒想到兒子不僅醒了,神志也變得清楚了。
不過只有林琅知道,她原本的兒子,怕是已經離世了,不然他也沒機會進入這具身體。
農婦不停往林琅碗裡夾菜,把他的碗堆成一座小山,一邊還不住到:“我就說我兒福氣大,可惜你都這麼大咯,不然應該送你去上學。”
林琅笑了笑:“可能真是摔了一跤就變聰明了,我好像還能認得字。”
農婦十分驚訝,連忙指著牆上貼著的各種小廣告傳單,讓林琅把這些字認出來。其實農婦自己也沒認得幾個字,看林琅都能認得,又驚又喜,幾乎說不出話來。
農婦沒什麼文化,只覺得是菩薩顯靈了。
吃完飯林琅想幫著洗碗,卻被攔在屋子裡頭了。等農婦再次從屋外回來,林琅遞了一杯熱水給她。
她以前的兒子因為先天原因,什麼也不懂,更別說給她倒一杯水了,林琅這個動作,又把她的眼淚惹了出來。
林琅有點慌,那婦人又趕緊抹了把淚,笑道:“沒得事,我就是太高興了。”
這家裡連個電視都沒有,也不知道平時母子倆是怎麼打發時間的。眼下林琅有些無聊,而且也有其他想了解的事,就問道:“媽媽,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想看看自己的身份證,看看自己叫什麼,也看看媽媽的,可以嗎?”
哪能不可以,婦人馬上就去把身份證戶口本都翻出來遞到了林琅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