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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璟生的一副好模樣,斜飛的劍眉中有一條細小的紋路,看模樣應該是長年累月的皺眉導致,這一點,她挺能理解的。
打從八年前她第一次見他,幾乎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笑容,就連僅有的幾次,還是他和喬木槿在一起的時候。
狹長而又陰鷙的眼睛,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陰寒,使得他看人的時候總像是在打量對方,犀利而又挑剔,一般若是沒有什麼氣場的人是不敢和他對視的。
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唇形好看卻又代表著薄涼的紅唇,這樣一張有著薄唇的概就是薄情的人吧。
很久很久以前,她記得有一次父親找藉口帶她回喬家,那時候喬木槿的母親還活著,她清楚的聽見喬木槿的母親告訴喬木槿:薄唇的男人薄情。
那個時候的她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也只是隱約明白,不過薄唇的男人是否薄情她不需要搞明白。
她只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就好。
因此,喬思恬對蘇璟,始終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畢竟他們在一起都是各懷心思。
蘇璟的身份是她高不可攀的,而且性情難測,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誰也猜不到他的想法,而他的手段她也不想體會。
有了喬木槿這個喪門星,蘇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歡迎自己的,所以她也不會傻到自己送上門卻被人欺負。
蘇璟一根煙抽完,幽暗的瞳仁低下來,就對上喬思恬那一雙嫵媚又勾人的貓眸,大手直接就握住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嗓音暗啞的道:“還要再來一次?”
“不要!”喬思恬細長的睫毛撒嬌的眨動,望著蘇璟那張的薄唇,撒嬌:“我的腰差點都要斷了!”
“璟哥哥,我爸爸讓我問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訂婚?”
喬思恬說的極為的小心翼翼,眼帘是低垂的,卻是偷偷抬著眼皮查看著蘇璟的反應。
蘇璟低頭,的薄唇狠狠的在她那張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你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真的嗎?”
“這麼不相信我?”蘇璟修長的手指輕輕挑動,就把她身上的被子:“既然這麼不相信我,那我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下!”
……
溫齊越和喬木槿回了錦繡良緣,溫齊越本來想讓喬木槿給他洗澡,考慮到他她今天受了驚嚇,自己放了水洗澡讓喬木槿去休息。
洗完澡之後只裹著一條白色浴巾的他從浴室里出來,就看到床頭的落地燈亮著,喬木槿抱著手機不知道再和誰聊天,嘴角勾起長長的弧度。
她皮膚本就白皙,又是巴掌臉,這會懷了孕,身上自帶了母性的光輝。
她穿著一件長款裸色的睡裙,這會側著身體斜靠在床頭,一側的肩帶因為她的動作滑到了一邊白皙的鎖骨就露了出來。
喬木槿和三個好友聊得正開心呢,忽然間感覺到一束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抬頭就看到遠處頭髮濕漉漉還滴答滴答掉水的男人,幽深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盯得她莫名的就紅了臉。
手機放下,坐直了身體:“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就出來了?”
柔軟的嗓音聽的溫齊越氣血上涌的更加的厲害,盯著喬木槿又看了三秒鐘,二話沒說轉身就再次進了浴室。
奇怪的反應看的喬木槿是一臉的疑惑。
溫齊越再次從浴室里出來時是半個小時後,喬木槿已經側著身體熟睡,手裡還抱著身手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橘黃色的燈光直直的灑在她的身上,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越發的好看,兩條皙白的美腿就那樣筆直的勾著被子,看的他又一陣血脈噴張。
吸了一口氣把那股狠狠的憋了下去,走了過去,從她的手中把手機抽了出來,放在床頭,枕頭放好,他才繞到了大床的另一邊。
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把喬木槿輕輕的摟了過來,睡覺就如貓咪一樣的喬木槿在溫齊越的懷裡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沉沉的睡去。
溫齊越幽深的暗眸望著懷裡的女人凝神,女人有著並不精緻但是很耐看的小臉,細長的睫毛搭在眼皮上,高挺的鼻樑下,一樣的紅唇讓人挪不開眼睛。
忽的,床頭的聲音嗡嗡的震動了兩下。
溫齊越回了神,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低沉的嗯了一聲,原本噙著笑意的臉頰逐漸的布滿寒意,眼底陰鷙一片。
“機票改簽,明天就過去!”
電話那端的人說完後,沉默不語的溫齊越低沉的吩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原本該是一個美夢相陪的夜晚,溫齊越卻因為這一通電話,沒了睡意,抱著喬木槿躺了許久,起身去了書房。
電腦打開,郵箱裡有藏著一個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校服,藍色的褲子,環抱在胸前的雙手抱著兩本書,烏黑的秀髮在空中飛舞著,清秀的臉上張揚著青春的笑意。
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煩躁的溫齊越抽菸,一根接著一根,瀰漫在心頭的煩躁非但沒有消散卻是逐漸的加重。
站在窗前,凝視著這個漆黑的夜色許久,他才掐斷了手中的菸蒂,轉身回了臥室。
次日。
喬木槿自然醒來,床邊已經沒有溫齊越的身影,只有被窩裡殘留的溫度證明著他應該醒來沒多久。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把窗簾拉開,金黃色的陽光筆挺的進來,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好不愜意。
喬木槿撐開雙臂,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用心感受著這個美好的清晨。
“換衣服吧,我們要去機場!”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喬木槿眼睛還未睜開,就聽到溫齊越醇厚的聲音。
眼睛刷的一下睜開,有些疑惑的看他:“機場?我們去機場做什麼?”
“陪我出去一趟!”溫齊越淡淡的說著,遠山一樣的濃眉始終擰著,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喬木槿看的心疼,也知道那人是有心事,走了過去,主動的抱上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柔軟的嗓音像是讓溫齊越的堅硬的心有了一絲裂fèng,冰山一樣的眸子也有破裂的跡象。
一隻手攬著她微微圓潤的腰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嗯,陪我出去見個人!”
溫齊越並沒有說要見什麼人,就鬆開了她。
兩個人換了衣服後,簡單的吃了早餐,就出了門。
樓下,秦淮和卓曼已經在車子裡等著,看到這兩個人喬木槿愣怔了一下。
眼底略過一抹疑惑並就上了車子,路上溫齊也沒有給她解釋,準確的說溫齊越一直閉著眼睛,濃眉始終擰著,怎麼抹都抹不開的樣子。
凝神盯著溫齊越看了一會,喬木槿的視線落在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多少年了,好像自從媽媽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坐過飛機了。
就連這樣沒有什麼心事坐在高速飛馳的車子裡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