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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培敏這才想起來,之前自己確實開了地,仲了菜的,而自己自從上學後,把這事給忘個一乾二淨,也索性跟羅大花道:“我現在也沒有時間侍弄,嫂子你拿去種吧。”
羅大花也慡快,“行,到時候咱兩家一起吃。”
楊培敏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你這是咋啦?有心事?”
楊培敏搖搖頭,這事也不好跟別人說,即便是親密好友也覺得尷尬。
羅大花看了她兩眼,又是跟她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張家弟妹生了,是個大胖小子,今天洗三呢,早上幾個嫂子過去坐了坐,我本來也要去的,也是一時忙著沒想起來,你見過她的,之前在舊院的時候,常跟咱們一起院裡洗衣服呢,她男人是連長,沈營下面的。”
楊培敏聽懂了,自己不回來還好,回來了理應過去看看,怎麼說人家男人是在自己男人手底下的,一些關懷還是要的。
“行,你看你現在過去,還是啥時候,都得帶些啥?說實話,這個我還真不太懂。”
“也不用帶啥,我剛才不是說有雞蛋麼,帶上十個八個過去就是了,咱們也只是一般的鄰里關係,用不著拿重禮。”
“好,我知道了。”
兩人說好了,晚點不如早點,就馬上收拾了雞蛋用籃子裝了,兩人就一起到張家。
裡面有人出來,看到她們倆,就馬上笑了,“你們過來了,快進去吧,那小子長得可稀罕了。”
張連長家也不大,跟羅大花那兒的格局差不多,裡面熱熱鬧鬧的挺多人的,都是平時的鄰里軍嫂。
楊培敏看到高虹跟她婆婆也在,高虹還朝她笑笑,楊培敏也回了個笑。
這是張家媳婦媳婦的第一個孩子,她結婚也是有四五年了,去年才隨的軍,她是隨軍後就馬上懷上了,大家都理解的樣子,因為隨軍前,軍人們一年才回一次或幾年才回一次家,哪有什麼機會跟妻子親熱?
然後也有人拿她來跟高虹比,因為她們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高虹就沒有人家那幸運了。
楊培敏跟羅大花這兩個新來的,被人讓著上了前面去看孩子,張家媳婦靠在床上半躺著,孩子也在床上放著,只見這個小猴子似的傢伙,一點兒也沒有別人說的白胖,不過人家也是說客氣話就是了,於是自己也對著產婦說了兩句討喜話。
張家媳婦笑得一臉幸福,“你們還真是客氣。”
人多了,閒話也多。
還有走到哪兒都有討人嫌的,這不就有人衝著楊培敏道:“沈家媳婦說起來隨軍也有一年了,咱還以為平常能常見到你的,沒想到聽說你還考上了大學?哎喲,那不是跟以前沒有隨軍的時候一樣了?一頭半個月的沒能回來一趟,你看看人家張家弟妹都生了兒子了,你可得抓緊了。”
楊培敏看了她一眼,語氣微諷,“錢家嫂子管得還真寬,人家家裡懷不懷孕,好像礙著你似的。”
那錢家的聽完,臉色就變了變,“弟妹生氣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而已,要是不想聽那就算了。”
楊培敏笑道:“所以啊,你這些話還是留給你以後的兒媳婦聽吧。”
那錢家的臉色又是一變,張嘴就要回,旁邊被人拉了一下。
站在旁邊的高虹看了一眼過來,有些羨慕。
楊培敏再站了會兒,就出來了。
羅大花跟在身後,輕聲道:“你別生氣,你還不知道這些人麼?那些嘴好像吃過糞一樣,沒個乾淨的時候。”
楊培敏搖搖頭,“我沒有生氣,也算是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大喜日子,弄得氣氛怪怪的。”她平常跟其他的軍嫂接觸不多,自己也確實沒有幾天是呆在這兒的,平常見面打招呼了,自己也是笑眯眯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常的樣子太過親切和善,有些人竟然想過來看自己的熱鬧來,她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剛才她也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面冷下臉來。
羅大花再看了她一眼,心裏面也是隱隱有數。
“我上回讓你沖的那些酒釀你有沒有吃?”
“偶而吃。”
羅大花搖了搖頭,“你啊。”
楊培敏笑,“嫂子放心吧。”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楊培敏收拾了東西又要返回學校。
臨近考試,課業也跟著緊張起來。
楊培敏也沒有時間想其他的,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去,班上的能人太多,自己這樣的也只能是中等,平時還算好,只是如果真要算成績的話,排在後面的話,也確是不太好看。
自己宿舍里也顧不上平時的嫌隙鬥嘴了,因為大多時候,大夥都是拿著書拿著筆記,埋頭苦記。
倒是fèng紉那邊劉大姐經常過來找她。
因為後來的那批貨已經做了一部分成品出來了,為趕這樣,很多私人的活兒都推了,意思是說,既然已經做出來了,趕緊推出去試水,她過來找楊培敏是商量一下,其中一些細節問題。
現在的人還不是很喜歡買成衣,都是拿了尺寸自己去裁fèng店裡做,就是現下有什麼好看的衣服,就讓人家做的那種,不過那個就是時間等得久,價錢也不便宜,另外也往往滿大街都是。(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又遇
楊培敏中午就抽出時間來跟劉大姐一起去商場那邊去跑,畢竟自己想要做大就要有個大的銷售平台。
拿著樣板去,倒是說服了經理,吃下了200件,他這邊也是謹慎,要看過效果之後再說話。
把這事弄下來之後,劉大姐就回去了,她現在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楊培敏倒是準備要逛一逛商場,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昨天還下雪了,也難為她這個偽北方人,現在就是覺得腳特別冷,她要另買一雙保暖的鞋子,還有之前買了堆毛線要自己織毛衣圍巾的,現在哪有時間弄那個,現在也只能是買了。
其實這裡的大圍巾還是挺好看的,格子紋的,花色布的,都有,不過自己也不講究的,現在最主要的是保暖。
就隨便挑了兩條厚的,一條長一條短,就遞給了一旁的售貨員,她等會兒再一起結帳,正跟售貨員說著話,余光中卻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正往自己左前方的服裝區去,楊培敏忙放下了手下的東西,上前走了兩步,抬眼看過來,竟然是丁護士跟邵輝。
邵輝還沒有出院,因為他現在是坐著輪椅的,他身上穿著軍大衣,而丁護士也是大大咧地穿著護士服,一副推病人出來散心的模樣,兩人一邊著話一邊走著,往服裝區那邊走去,看來是要買衣服的樣子。
這樣子的情景不止自己覺得很違和,而旁邊的人也覺得有種新奇的感覺,紛紛猜想這到底是普通的病人跟護士的關係還是夫妻的關係,但顯然兩人並沒有把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在服裝區那邊挑了件男士的毛衣,丁護士給邵輝比劃了下,顯然是給邵輝買的。
楊培敏轉過了身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自己也當是沒看見吧,畢竟自己跟杜娟娟也不熟,沒興趣去管她的閒事。
買好了圍巾,她還打算去看鞋子,只是到買鞋子的時候,她看著只有布鞋皮鞋這兩種,唯獨就沒有靴子,她就是怕冷體質,每到冬天的時候,她的腳就會特別的僵冷,她現在是無比懷念雪地靴,另外還有羊毛襪子。
皮鞋自己已經有一雙了,沒有看到合適的情況下,她也是不想買了,反而看到一旁的棉布鞋,特別的厚實,顏色還鮮亮,自己在宿舍里倒是有一雙,是張名花給自己做的,但是現在大雪天,一雙就很容易濕,所以這個得多備兩雙,換著穿。
只是不是按尺寸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腳。
跟售貨員說了聲,要試了下,售貨員也認識她,所以倒也慡快,還給她拿了張小矮椅子讓她坐著換。
她還在邊上跟楊培敏說道:“這鞋子很多人家都會做,也沒有什麼人費這個錢出來買,這還是一個老員工的娘拿過來放著的,她孫子病了,急著要用錢,正好她的做鞋手藝是十里八鄉的出了名好,你仔細看一下這做工,跟線腳,都是又密又緊又平整,就是外面用機器做的也沒有這樣好,她啊還有個巧心思,這鞋子不僅多上了兩層布,還塞了一圈子的厚厚棉花,正好現在穿,可暖和了……”
楊培敏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看到了,這確實是不錯,自己穿上之後也覺得舒服暖和,不由也笑了,總算是有了一雙保暖鞋子穿。
“我跟你說現在一雙皮鞋也不貴,不就是五六十塊嘛,這點錢算什麼?沒得穿個棉鞋出去,一看特麼是個農村人了,你願意?”
“是……”
櫃檯轉角區,正好走了兩個女人進來,楊培敏沒抬頭,因為她已經聽出開頭說話的人是杜娟娟,還真是巧了,十幾分鐘前看到了她男人,現在又看到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來的。
那邊逕自說著話的杜娟娟也似有所感的,往楊培敏這邊看過來,接著再看到她在試棉鞋,嘴角就往下撇了撇,跟她旁邊的夥伴說道:“看到了沒?前面的那個農村女人,她們就算是出來了大城市,還是喜歡穿這種又土又丑的棉鞋,一頭牛牽到哪兒都是牛,這一點去到哪兒都改變不了。”杜娟娟的口氣滿是嘲諷,她上個星期回到趟部隊大院,雖然沒有碰到楊培敏,但是從旁人口中知道,這姓楊的竟然考了大學,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這樣沒素質的人竟然也考上了大學,這會兒再看到她,繼而又想起了醫院被她看笑話的事,頓時氣得胸口疼。
楊培敏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有搭理,而兩雙鞋子都試著過,覺得挺不錯的,然後就拿了起來,她準備買這雙鞋子。
杜娟娟旁邊的同事聽她這樣子說,再看了楊培敏一眼,她再輕聲地問杜娟娟,“娟娟你怎麼知道她是農村女人,怎麼看起來不像啊。”
“誰說不像了,農村里來的能懂得什麼是打扮,這衣服穿著得也太隨便了,這風衣也不知道去哪個私人裁fèng店偷偷讓人做的,還不是看到近段時間比較時興穿這個,看來也是看著眼紅了,拿過自家男人的半個月工資來裝身,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因為一股子土氣,不倫不類,像個戲子一樣。”
杜娟娟同事的臉色有些複雜,“娟娟你認識她?”她再看了眼楊培敏身上的那件風衣,看著做工不錯,其實仔細看還是跟外面那時興的風衣有些不同。
杜娟娟冷哼了聲,沒有回答,要是回答是又覺得自己認識這樣的農村女人很沒品,要是說不認識,對於剛才自己一口篤定人家的是農村人又得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