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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嘴把臉歪到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
我靠,又不是我想來的,搞個誰願意來跳似的,再說了,老子跳的明明挺好的。
“老師我來教顧清晨,你教其他同學,這樣就不會影響進度了。”安逸提議。
“這樣也好,那你就負責教顧清晨,我負責教其他人,但是你得抓緊啊!按照我這進度我怕到時候未必能學完。”
“好嘞。”安逸笑著答應。
“我不跳了,你我男扮女裝帶假髮穿短裙跳吧!老娘沒力氣了,又不是我想來的,不幹了,不幹了。”我一屁股做地上,撒潑打滾。
“你餓了沒?想不想到學校外面吃點東西。”安逸蹲在我面前問道。
“想是想,但是又出不去。”
“你配合我,咱兩齣去買吃的,李若,一會兒老師要是找我們的話,你就說顧清晨腳扭了,我帶她出去買藥了。”
李若點頭。
學校門口。
安逸扶著一瘸一拐的我對著門口那個保安大叔說道:“叔叔我同學腳扭了,老師讓我帶我出去買藥。”
“有請假條麼?”
“上體育課扭的,沒有請假條。”安逸說道。
“沒有請假條就不能出去的,這是學校的規定的。”
安逸在我的腰上扭了一把,我的眼睛頓時紅了,眼淚汪汪。
保安一看我都要哭了,估計是覺得我疼得厲害,也就沒再管什麼假條不假條了。
“那你們趕緊的啊!別讓學校領導發現了。”
“好嘞。”
安逸趕緊扶著我一溜煙走出學校。
“這兩孩子還真替我著想,讓他們快點還真走這麼快,都傷成那樣了。”保安大叔的話從身後傳來,我差點沒憋住笑。真是單純得有點可愛,我們這麼騙他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好吃的,”我撲到一家小攤前,“老闆給我來兩個餅。”
“顧清晨你別一副惡狗看見肉包子似的,買一個餅就行了,我不吃這個的。”安逸說。
“又不是給你買的,李若喜歡。”
在外面逗留了十分鐘後,就好緊回了學校,我的腳上還貼著張膏藥,一瘸一拐走過門衛室,但是沒有碰見剛剛放他們出去的那個保安,而是另一個保安站崗。
我走到李若面前,悄悄咪咪把揣在兜里的餅遞給李若。
“你最愛的那家,趕緊趁熱吃了,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若笑著接過,看了看我,問道:“你們吃了麼?”
“吃了。”我說。
“沒吃。”安逸說。
我被拆穿,不好意思摸摸頭說道:“時間太過緊迫,呵呵。”
“我分你一個吧!這有兩個呢!”
“算了,你今天中午就沒吃的,這兩個餅你還是留著塞牙縫吧!”說著就晃晃悠悠到一旁,媽的,太香了,差點沒忍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顧清晨動作錯了,說了先出右腳,不是左腳。”
“顧清晨你的手別那麼僵硬好麼,軟一點。”
“顧清晨腿是後吸,你這驢子後踢。”
上面來視察的那天陣仗特別大,就差在門口放炮了。全校師生都整整齊齊站在操場上,平時眼高於頂的校領導對著那些人點頭哈腰,身子看起來都比別人矮了半截。
上面來的那個領導長得肥頭大耳,摸著自己的肚子走上主席台。
“同學們好啊!非常榮幸受到學校的邀請來看看我們國家的花朵,你們的都是國家的未來啊!肩負著振興中華的使命……”
我小聲嘟囔:“既然知道我們是祖國花朵,還敢這麼折磨我們!覺不夠睡,作業多到能把人砸死,不怕把我們養醃菜了啊!”
“我你就閉嘴吧!人家就說說,你還真把我當根蔥啊!就你這成績,不禍害國家就成了。”站在我旁邊的安逸說道。
“切,我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我人品好啊!你沒聽過,有德無才是次品,有才無德是危險品,姐姐撐死是次品,但是不會危害國家社會啊!”
安逸笑:“你倒是想,但是又那能力不?”
“清晨你一會兒上台別緊張哈,記住,平常心。”站在我身後的李若說道。
“哎喲我都緊張得要死了,萬一要是出了錯害學校不能升重點中學,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麼!”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兩條腿跟發雞爪瘋似的,抖個沒完。
“沒事,別慫,反正大不了被班主任揍一頓,沒事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安逸就是那種典型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安逸你就閉嘴吧!我本來就緊張,你再嚇我,一會兒真出錯了怎麼辦。”
安逸趕緊閉嘴。
表演是班級順序來的,也就是我他們班是第一個表演的。
當老師喊了101班級的時候,我身子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了,回神看見同學都走出了隊伍,才匆匆出去。
我大步走出隊伍,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味道。我覺得這次不成功便成仁了,要是表演出錯了,姐就在台上抱著領導的大腿求放過。
我只覺得腦子一片恍惚,身子都是條件反射一樣跟學校電桿上那破舊的喇叭發出的音樂舞動。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跳完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走下的主席台。當我回神時,我已經站在了隊伍中。
“行啊!我,竟然沒出一點錯,平時深藏不漏啊!”安逸用胳膊碰了碰我,笑著說道。
我一臉驕傲,“那是,讓你還說我笨。”
“主要是我教的好。”安逸臭屁。
我歪頭看安逸,本想吐槽一下他不要臉,但是卻呆呆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逆著光的微揚嘴角的側臉,很好看。
☆、做賊心虛
上面的檢查結束後,高中生活又趨於平靜,咱們這些學生們依舊過著三點一線的日子,而不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老師早早就進了教室,把學生們的休息時間壓榨得差不多了,愛好打球的男生只能不吃飯去球場過把籃球癮。
我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拿著筆在桌子上沒有節奏亂敲,百無聊賴。
在我右手邊的少年正專心埋頭做卷子,或許是我敲桌子的聲音弄得他有些心煩,他放下筆怒視我,我直接無視了他的怒氣,手上的敲擊依舊沒有停。
“我能不能停啊!安安靜靜看小說不行啊!”
“小說看完了,沒有看的了,你就別做了,陪我嘮嗑成不?”
“去找李若嘮嗑啊!”安逸皺眉不耐煩。
“不行,李若說了她要從新做人。”
上次月考前李若說:“如果我這次考試成功晉級上游,我就好好學習從新做人。”結果一直以來成績一直在中游的李若,破天荒擠進了上游水平,為了實行她的承諾,李若把小說都放在我這裡了。
這她好不容易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這做姐妹兒的還去打擾她,多缺德啊!
“你說,李若說從新做人就從新做人,你天天和她玩,怎麼不學學,瞅瞅你,發誓那麼多,從來不兌現,你不怕遭雷劈啊!”安逸拿著筆在我腦袋上直戳,他的眉毛擰成了兩條麻花,這訓人的姿態讓我莫名其妙想起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