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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一冷,瞪了我兩眼我就慫了,趕緊在一旁裝屍體默不作聲,要知道他可是掌握了我的生殺大權的,嗯,他要不給我抄卷子我就會被老師揍死,所以他掌握了我的生殺大權真的是一點都沒誇張。
我慫?你們誰讀書的時候敢惹一直給自己抄作業的人生氣?讀書的時候最不能惹的人不是老師,而是一直給你抄作業的人,不然,自己怎麼死得都不知道,不要問為何我的體驗如此深刻,手疼。
想當年當年我也是個學霸,也曾是老師偏愛的對象,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大浪淘沙——我被大浪帶走了而已。我也知道自己這樣看不到別人比自己好挺小心眼的,但是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顆心,嫉妒使我醜陋。
如果你們有那麼一天,也同我一樣被一個曾經樣樣不如自己的人遠遠甩在後面望其項背,大概會明白幾分我此時的感受。如果他一直都比我好,或許我今時今日就沒那麼不甘了。我小時候成績好、長得好看,長大後一切都變了,上天給我開了場玩笑,把我曾經擁有的全部都帶走了,聰明也好,成績也罷!就這樣一下都帶走了,也不管我到底接不接受不受得了。
天天吃慣了山珍海味了的突然讓你天天吃白菜,就問你受不受得了?別給我說你不挑食受得了,老子不信,別想騙我不去回味當年顏值巔峰、智商巔峰時刻,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安於現狀的。
若是非要這樣的話,我寧可小時候就又丑又笨,那樣習慣了也就不會生出那些莫名其妙的期待,以前有多少讚美,現在就會有多少詆毀,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矯情起來不是人。
每次看著安逸那張長開後招風影碟的小臉蛋,我就在心裡悶哼,切長得這么小白臉以後誰敢要,但是當別的女生想和安逸認識一下跑來找我套近乎的時候,我又特自豪自己有個長得拿的出手的髮小。
隨著老師的一聲放假,學生歡呼雀躍離開教室,我背著一大包作業往家裡走,突然想起了以前念的童謠。“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我去炸學校,校長不知道,轟的一聲校長炸飛了。”要是書包里背的是炸、藥包,我不介意把這破學校給炸了。
安逸從街邊的小店裡買了包麻辣片,打開後自己吃了一根然後遞給我,我瞅了一眼他滿嘴的油和辣子,狐疑,這樣真的好看?
想起周離曾經和我說的話,周離說他第一次見我時我正在和別人搶麻辣,滿嘴油擦都不擦。我羞愧得無地自容連忙讓他別說了,他卻呵呵直樂,說我那時候的樣子不醜且與眾不同,看起來很可愛。我滿心歡喜但是卻也有些疑惑。
安逸的皮囊在我認識的人中已經算是很好看的了,但是連他這樣好看的人吃得滿嘴麻辣油都沒生出一點可愛之感,又何況是相貌平庸的我。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瞎呢還是瞎呢!
多年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情人眼裡出西施?哦不,是他瞎。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初見,我吃著滿嘴的麻辣油,你說那時候你就一眼看中了我,說我與眾不同,很可愛,那時的我感動了,後來想想你他媽是瞎啊!現在你眼睛不瞎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枯藤老樹昏鴉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我奶奶那略帶幽怨的眼神,她指著我說道:“明明醒著的還裝著沒聽到小死妹崽,你到底還想不想吃飯。”眼神頗為幽怨,嚇得姐虎軀一震,奶奶說完就轉身離去留下我一個人獨自凌亂。
剛回來的時候你叫人家狗兒,現在你叫人家小死妹崽。我……
我就默默問一句,你們誰還和我一樣,剛從學校回來時,家長把你當個寶,沒過幾天,人家又是各種嫌棄,恨不得你趕緊滾回學校。這樣的家長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有的話出來冒個泡讓我好平衡平衡。
想起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趕緊翻身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就嘀嘀咚咚跑下樓隨便巴拉了兩口飯後就往安逸家跑。安叔叔正坐在門前抽菸,見我來笑得很慈愛。
“安叔叔安逸起來了麼?”我問。
“那小子喊了半天了都動一下,你上去喊他吧!”安叔叔一臉笑容,我稍稍有那麼點牙疼,那笑不是不懷好意,而是特寵溺慈愛,甚至有時候我都會產生一種錯覺,我不是我爸媽生的而是他們家的的才對吧!難道我是安逸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哦不,是親姐姐。
我點點頭,急急忙忙跑上樓,推開房門就看見安逸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渾身渾身上下就一
條大褲衩。那時的我情竇初開,對男生也還是有那麼點幻想的,不過對安逸我可是生不出半點幻想,一是他的脾氣秉性是實在是不合我胃口,二是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壓根就沒把他當過男的。
也不知道是我剛起床眼神不好的緣故,還是太陽不合時宜,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臉,我竟然覺得挺好看的。皮膚白白嫩嫩的,比我一女生的還好,跟安逸站一起,說我是男孩子他是姑娘也是會有人信的。為什麼?因為別人瞎啊!當初我和我哥一起在上海玩,別人都說我是男孩,我哥時女孩子,差點沒把姐給氣死,你們說那人到底是有多瞎啊!別說我長得不是那麼五大三粗,就單單從我留的長髮我哥留的短髮也能分出男女吧!
是以為何那人會在我媽說她兒子女兒也來玩了,之後說:“哦,那天老遠我也看見了,穿一套黃的是兒子吧!”(穿一套黃的是我,本人性別女,愛好男!)
安逸嘟囔了句,姑娘定是傾國傾城,在下……
好奇心泛濫的我趕緊走近去側耳傾聽,聽了半天都沒聽到他說下文,視線落到安逸腰間的那條大褲衩,老臉一紅正想著趕緊退出去就只覺耳邊一陣陰風吹過帶來了陣陣寒意,我轉過頭就見一身高兩米八的黑衣男鬼正沖我邪魅一笑,他一吐長舌就在我臉上舔了下,哼,做為巫女後人怎可別區區一小鬼給欺辱,姐使出我的看家本領,白光一閃……
好吧,我不編了,不過申明一下,我不是戲精上身,我是戲精本人。
真實情況是怎樣?除去我自己腦補的特效其實是,老子被安逸給偷襲了,他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打得姐眼冒金星。
“安逸你有病啊!”我一聲叫喚把他的瞌睡都嚇跑了,他猛地起身不可思議望著我,下一秒趕緊把一旁的被子撈過來蓋著,一副兩家少男被惡霸調戲了的模樣。
我……我就是再怎麼饑渴也不會從身邊人下手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故作正經別開臉卻在用餘光瞄他沒有蓋到的肌膚。吞咽了下口水,在心裡對自己說,阿彌陀佛,□□空即是色。
“你……你怎麼在這兒?”他結結巴巴,臉也泛著紅暈。他那臉上粉撲撲的暈紅有那麼點……可愛,看著就想拉過來揉搓兩把。他臉上的紅很特別,那時我尚且不知如何形容,後來看了《愛情公寓》我才知道他臉上的紅是什麼紅,很蕩漾的蕩漾紅。
“做啥春夢了?給姐姐分享分享,姐姐幫你解解夢。”我朝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善意的微笑,
嚇得他渾身一個哆嗦。搖頭往後退,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一個不注意就栽倒在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