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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給你的焦慮指數打分。”

    “65分。”

    “深呼吸,放鬆你全身肌肉。”任攸寧重複之前的話語,“做到後,告訴我你的分數。”

    “55分。”

    “繼續想像,想像你的每一塊肌肉,從腳趾頭開始,一塊一塊的放鬆。”任攸寧說,“好,給你的焦慮打分。”

    “50分。”

    任攸寧又重複了兩次,分數最多只能降到40就再也降不下去了,最後他選擇停止了這一次治療。

    作者有話要說:

    陸以航:帶老婆練美好的肉丨體。

    喬安:!!為什麼要加一個分隔號,看起來怪怪的……

    陸以航:咦嘻嘻嘻!

    -

    《陸氏愛妻筆記》45

    想要和你一起活到老,並且一起成為帥氣老爺爺!  

    -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第十一章,安安給陸先生做的菜,其中有一道叫鵪鶉蛋釀香菇。

    老鹿的基友把它做出來了,非常漂亮~發到了微博,歡迎去圍觀2333

    ID:老鹿亂撞QVQ

    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喬安躺在躺椅上休息,耳邊是任攸寧絮絮叨叨的聲音,他沒怎麼用心聽。現在的他感覺很奇怪,好像很放鬆,但腦子裡又有些興奮。

    任攸寧也發現了喬安的不專心,他慢慢閉了嘴,打開了身邊的音響,輕柔的音樂流瀉出來,使喬安更加舒適。

    實話說,任攸寧現在很是後悔。在心理治療中,很多機會轉瞬即逝,沒抓住的話,下一次有機會觸碰到就不知是何時了。

    不過任攸寧也是一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他反覆的看著喬安寫的紙條,一邊會議整個系統脫敏治療的過程。

    到底是什麼地方讓喬安感到焦慮的呢?

    他在第一階段中寫到的,“在客廳與熟人一起看電視”,而自己在說的時候,增添了幾個細節。一般來說第一次做系統脫敏治療的時候,諮詢師都會為這個想像增添細節,方便對方能更容易進入場景。  

    在他增添的細節中,包括了“父母家”,“身邊的人是父母”,“父母在拌嘴”,“電視裡播放籃球比賽”,“爸爸霸占遙控器”。

    分量占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父母,難道喬安在童年的時候,曾經有過關於父母的陰影?

    在很多個例中,恐懼症,抑鬱症等患者大多的心理陰影,都有可能來源於童年,比如父母的吵架、甚至是打架,對孩子的不公平待遇,家暴,冷暴力等等。

    從增添細節上來看,這一點可能性很大。

    至於電視裡播放籃球比賽,喬安會對籃球比賽產生恐懼嗎?這是為什麼?

    任攸寧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他相信很多看似不可能的答案,十分有可能是最重要的鑰匙,但一切都還要慢慢挖掘。

    看喬安休息的差不多了,任攸寧開始對他的第一次系統脫敏療法做總結。

    “喬安,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放鬆,也挺開心的。”  

    “上周你給我寫的紙條上,關於第一等級,也就是最低焦慮,是和熟人一起,在客廳看電視。你給出的分數是0分,可是在剛才你卻出現了極高的分數。”任攸寧說,“是什麼引起了你的恐懼與焦慮?”

    喬安看著天花板,沒說話。

    等了一會兒後,任攸寧說,“焦慮一詞的解釋是‘感到煩惱與麻煩’,這是一種和恐慌,恐懼,不安,緊張,擔憂等等密切相關的狀態。”他認真的看著喬安,“依據…”任攸寧頓了頓,換了一個說法,“而焦慮的來源則有兩個基礎。”

    喬安顯然有些感興趣,他內心是渴望自己能好起來的,所以迫切希望自己能更加了解這方面。

    “有一個等式是這樣的。”任攸寧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焦慮=關切+威脅’幾個字。

    “這個等式的意思是,如果有一件事,一個東西或者人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你對他很在意。”說著任攸寧在‘關切’下方畫了一根橫線。  

    “於此同時呢,你察覺到了危險,並且這個危險迫在眉睫。”說完,任攸寧在‘威脅’下方點了點。

    “那麼,你的焦慮就來了。”

    喬安沒說話,他認真的看著任攸寧寫在紙上的文字,仿佛明白了點什麼。

    “從你寫的焦慮排分表上,也可以看出遇到的陌生人越多,你的恐懼狀態越強。產生這一切的原因,從你曾經告訴我的,你初中時的經歷上分析,應當是源自青少年時期,同學們給你帶來的大量窘迫感,孤獨感,被忽視感。對嗎?”

    “喬安,雖然我是諮詢師,但是我說的不一定全對,你不用勉強自己附和我,有什麼都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任攸寧語氣溫和,喬安的情況複雜,任攸寧決定從多方面下手來幫助他。

    喬安點頭,然後說,“對。”

    任攸寧翹起嘴角,說,“除了初中時期同學們孤立你以外,還有那些是你覺得,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呢?”

    喬安是一個有自己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他的思想實際上很成熟,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只不過因為社恐的原因,從未顯示出來過。  

    在之前的治療中,喬安一直微妙的抗拒著,任攸寧試了幾種方式,都沒能讓喬安開口,現在看來原來是找錯的方向。

    “也不是孤立,我本來就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只不過很不喜歡聽到他們拒絕我。”喬安說,“初中有很多小組活動,一直被拒絕。”

    任攸寧瞭然,當一件事成為習慣後,喬安就會自然而然的認為,只要和人說話,都會遭到拒絕,從而從潛意識裡害怕與人交談。

    “沒人和我組隊,我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是一個人,我不喜歡公眾演講,一群人在下面看著我,我…”喬安喘了喘,說,“我會害怕。”

    任攸寧點頭,沒說話。

    “就算上了台,也做不好。發慌,喘不過氣,流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面的人都在笑,越笑,我越難受。就好像理智被一點點抽離大腦,到最後結果都不會好。”

    喬安低垂著眼,透過暖黃色的光影,任攸寧看到了那處微微閃爍的光亮。

    一下子有些心跳加速,仿佛回到了初遇那天。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慌忙拿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掩飾自己見不得人的心事。

    有的人心裡憋了很多話,壓在心底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他們缺少一個聆聽者。而這一類人一旦開口,一旦遇到了願意認真聽他們說話的人,那麼一定會將很多東西都說出來。

    “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喬安的視線,打在桌面上寫著焦慮公式的紙上,又仿佛透過那張紙看向更遠的地方。

    “你身邊所有人都能看到你,都知道你,可就是沒人和你說話,沒人會碰到你,沒人願意與你有眼神交流。就好像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就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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