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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說不過他們,也沒有“緣分”能帶回家,只好答應和對方見面,好好聊聊,畢竟同齡人之間更能好好溝通。
但是他忘記了自己社恐這一既定事實,於是,他就遭遇了沒考慮到的第二個因素。
“喬先生,既然你我都需要一個結婚對象,按照現在我們雙方父母的意願,我也觀察了下你的為人,感覺你很不錯,如果你對我也不厭惡的話,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你放心,婚後不會對你現在的生活,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影響,只需要你搬到我家裡住。這樣對雙方家長也好交代,不用每日聽他們嘮叨。”
“就當是一個協議婚約,婚後我們可以各不干涉。當然,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出面,可以嗎?”
面對這樣一個強勢慣了的人物,社交恐懼症犯了的喬安同志,只敢點頭應是。
到了最後,喬安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決定了自己的婚約。
之後有衝動告訴對方自己的心理疾病,但還是放棄了,首先他們不熟,再者他也做不到告訴別人這件事,這是他的秘密,連父母都不知道。
事後喬安也想過,和陸以航結婚也挺好的。
雙方家庭知根知底,而且父母也都互相滿意。原本自己是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的,現在能遇到這樣一個“互不干涉”的結婚對象,也算是可以給父母有個交代了。
最重要的是,當喬安看著陸以航時,心裡竟然不會特別緊張。可能會有些許壓迫感,但是相比起其他人帶來的恐懼,已經好太多。
喬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能歸結於父母所說的“緣分”吧。
再之後,就是剛才那個場景了,他們就這樣很平淡的領了結婚證,至於結婚典禮,在喬安與陸以航的要求下,無限期延後。
喬安看著車尾離開視線後,走到了民政局門口的花壇邊坐下。這一次出門時間太久,見到太多陌生人,他其實早就已經有些頭暈了,但是一直強忍著沒表現出來。
他的社交恐懼症有些嚴重,所以他能不出門就儘量少出門,工作也選擇不用出門的類型,這樣直接導致,他幾乎沒有可以走出門的朋友,能說的上話的就只有父母。
他很害怕和人面對面交流,但是並沒有交流障礙,只要是通過文字都毫無壓力。所以他的朋友不是沒有,只是都沒見過面。
等休息會兒後,喬安感覺好多了,他帶上了口罩往地鐵站走去。
這座城市空氣挺好,但是喬安出門卻習慣戴口罩,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那一絲安全感。仿佛戴上這個口罩,別的人就不會發現他的焦慮與煩惱,更不會主動去找他說話。
除了口罩之外,他還會帶耳機,不過今天早上出門太過慌張,他忘記拿耳機了。
或許就是因為他沒有戴耳機,也或許是喬安低估了路人的執念。
“小伙子,你知道南京路怎麼走嗎?”一個老婆婆杵著根拐杖,在喬安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突如其來的觸碰使喬安嚇了一大跳,他轉頭直直撞進了對方的雙眼,整個人一瞬間進去了僵直。
喬安手臂有些顫抖,他張了張嘴,“往…”,卻在第一個音節結束後,再也發不出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發不出聲音了?喬安焦急起來,他用力擠壓著自己的喉嚨,妄圖這樣的動作可以使他發出聲音。說啊,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右轉,說啊,快說啊!
第一個路口右轉,第一個路口右轉,快說出來,沒關係快說啊!
老婆婆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喬安的下文,“小伙子,你說啊?南京路怎麼走?你知道嗎?”
喬安死死咬住下唇,想吞咽口水,卻唇舌發乾。他當然知道南京路怎麼走,可是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也永遠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不出來?
他很難受,說是頭暈目眩也不為過,但是這絲毫比不上他內心的痛苦。
從初中開始,他就患上了這個病,起初還能很好的隱藏,漸漸地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男孩是個孤僻的怪胎,從不願意和別人說話。但是只有喬安知道自己有多煎熬,他不是不願意說話,而是他自己說不出口。
喬安心臟一陣下沉,他知道對方肯定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這件事又被搞砸了。
“小伙子,你怎麼了?怎麼頭上全是汗,你沒事吧?”老婆婆湊上來摸了摸喬安的額頭,雙眼直直對上了喬安的眼睛,喬安慌不擇路的低下頭,無意識的吞咽口水。
“前……轉……”喬安很著急,可是越著急越無法平息心中的焦慮。
喬安眼角有些濕潤,他拿起手機,顫抖的往上面打了幾個字,再遞給老婆婆看。可是老婆婆眼睛不太好,看不懂他打的是什麼。喬安越來越慌了,差點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轉身奔逃而去。
就在這時,一個溫潤的男聲在他們倆的頭頂響起。
“你們還好嗎?需要幫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先婚後愛~甜到沒有蛀牙的真·治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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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航:終於娶到老婆啦!好激動!
《陸氏愛妻筆記》01
聽老婆的話!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反駁!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這是任攸寧第一次見到喬安的場景,彼時天光燥熱,喬安臉上戴著個大口罩,卻沒能遮住那雙,因驚慌失措而倍顯明亮的眼。
這明明應該是一個煩躁的下午,卻有種春暖花開的溫柔。任攸寧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賈寶玉在見到林黛玉時,會不由自主的說出那句,“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或許,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說的就是現在吧。
“誒喲,我剛剛問這個小伙子路,結果看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啊!也不說話,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婆婆看著任攸寧,一臉著急。
任攸寧不著痕跡的,把婆婆放在喬安身上的手移開,“婆婆,您別擔心,他就是有點中暑了,我扶他去樹下休息一下就好。您是要去南京路是吧?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右轉就是。”
“是嗎?你說說現在這些小伙子也是,那麼熱的天,還帶個口罩,我看著都熱。”老婆婆再看了看喬安的臉色,“那我先走啦,麻煩你啦小同志。”
喬安在他們交流的時候一直低垂著頭,心跳無意識的加速,整個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般,甚至連老婆婆離開了都不知道。
任攸寧看老婆婆離開後,才轉過頭看向喬安。
他是一個心理醫生,在校期間主學神經官能症,在經過剛剛不動聲色的觀察後,如果還沒看出來喬安的不對勁,那他真的可以再回學校呆兩年了。
在看出喬安確實有些不適後,任攸寧略帶強硬的將他扶到花壇邊坐下。大樹打下的陰影讓喬安舒服了很多,但他還是有些喘不過氣,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