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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原先並不知道你是嚴湛青的人,電腦,也是我不小心落在這的。我之所以挽回損失,是因為我原先就有了一套完整的應對措施,顧筱西,我這麼寵著你,把你捧上了天,你都懷了我的孩子,怎麼就養不熟你呢?”聿尊不由表現出一副痛心的模樣,她望著他眼底的漣漪,卻依舊瞧不到這個男人的心底。
“對不起,我有把柄在他手裡,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會將我的事告訴給我爸媽,我惹不起你們,只得照著他的意思去做,聿少,你救救我吧,我以後都聽你的還不行嗎?”顧筱西急的淚流滿面,雙手揪住聿尊的袖口,“我只想過回我平凡的日子,聿少,你救我。”
“5000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那視頻要是流傳出去,我爸媽肯定會被氣死的,我也活不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顧筱西驚慌失措,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她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孩子是意外,視頻,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聿尊抬起頭,他手臂攬過去將顧筱西樓在懷裡,大掌輕撫著她的腦袋,“我只是氣不過你當初騙了我,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真的嗎?”顧筱西難以置信地抬起腦袋,她如今早就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內,而聿尊,就是她唯一的那根救命稻糙,她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答應,“聿少,謝謝你。”
在她眼裡,相較嚴湛青,聿尊儼然成了天使。
“這麼多前,我需要些時間,希望他能遵守承諾,給我三天。”
顧筱西雙手不由抱住聿尊精壯的腰身,原來,這個男人的懷抱也可以這麼溫暖。她甚至想著,她甘願為他休學一年,可以為他生下孩子,甚至,可以為他死心塌地。
聿尊下巴輕支在顧筱西的頭頂,唇角,拉起一抹殘忍。
等不到聿尊籌錢,顧筱西第二天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西西,你快回來,你爸氣的快不行了……”
“媽,怎麼了?”顧筱西不由心亂。
“你還有臉說……”顧母在那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屋子裡迴蕩的全是她的哭聲,“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乾脆一起死了算了…… ”
聿尊出去辦事了,顧筱西趕緊抓起包大步跑出菁華名邸去攔車。
回到家,需要經過一條陳舊的弄堂。
顧筱西疾步走去,卻看見一根電線桿上貼著幾張照片,她走近一看,大驚失色,忙伸手撕去,竟是她的裸.照。密密麻麻,只要看得見的地方都是。
她瘋了一般撲過去,雙手因為用力,指甲內已經滲出血液,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邊哭邊撕,可整條街都是,她要怎麼辦?
顧筱西害怕回去,她邊走,兩條腿邊在抖,懷裡抱著撕來的照片,她不敢扔進垃圾桶內,只得一路抱回家。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顧筱西推了下門,門沒有鎖。狹窄的一室一廳內擠滿了東西,顧父躺在小沙發上,兩條腿掛在地上,顧母則癱倒在他腳邊,頭髮被她自已拉扯的像個瘋子。
見她回來,顧母率先衝過去揪住她的領子,“做的什麼孽啊,做的什麼孽啊——”她使勁搖晃著顧筱西,她只覺頭暈目眩,手一松,懷裡的照片都掉了出來。顧母見狀,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左右開弓招呼了顧筱西好幾個巴掌。
她右手捂著臉,嘴角淌出血來。
“你不是說在外面打工嗎?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顧母將照片砸在顧筱西臉上,家裡用了幾年的彩電邊上,還放著一張碟片。
“媽……”
“不要叫我媽,我就當你死了,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
顧父氣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那些照片一張張攤開躺在了地上。
狹小的空間內,充斥著顧母的謾罵,本來家裡出了個大學生,老兩口總算能在這勢力的弄堂里抬起頭顱,卻不成想,竟被迎面潑上了這輩子都洗不去的污清。
“媽,媽我知道錯了。”顧筱西跪在地上,膝蓋壓著那些骯髒的照片。
“知道錯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顧母照著她腦門又是一巴掌,顧筱西只覺鼻子一熱,當時就鮮血直流。
“是誰,究竟是誰拿來的這些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自已在外面惹事,對方只說你辦砸了他的事,就算拿錢也不能消災,這是給你的一點教訓,西西啊……你究竟在外面做些什麼啊?”
顧筱西心痛難忍,她猜的沒錯,是嚴湛青。
她害的他公司損失慘重,他就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
拍攝那段視頻的攝像頭,肯定也是嚴湛青事先藏在她身上的,他怎麼可以……”
顧筱西連死的心都有了,她飛快爬起身,拿起地上的包朝門口跑去,顧母眼疾手快,忙抓住她手臂,“你去哪?你還嫌丟臉不夠嗎?”
顧筱西不敢回頭,用勁甩開顧母的手,媽媽的巴掌打在臉上,她一點也不覺得疼,現在,沒有什麼比她的心更痛,嚴湛青,嚴湛青……
她念到最後,就成了刻骨的仇恨。
她這一輩子就毀在了他手裡,可笑的是,她居然還愛上了他。
顧筱西跌跌撞撞在弄堂里穿過,靠著電線桿的三兩個小青年吹了聲。哨,“呦,這不是顧家的高材生嗎,據說還考上了美院,喂,你是不是專門給人畫裸.體畫的……”
“就是,要不我脫了衣服,你也給我畫個撤他們的手上,還拿著顧筱西來不及撕下來的照片,她頭也不回地跑出弄堂,這時,包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她一接聽,瞬時如遭雷擊。
開學在即,她美院的門還沒有踏入,就已經被教導處除名,退了學。
那些照片,竟已流進了學校。
顧筱西後背靠著一根電線桿,雙腿彎曲,整個人滑了下去,頭頂烏雲籠罩,人家都說,守得雲開見月明,她還等得到月明的那天嗎?
舒恬知道湘思的腿不方便,特意給地們安徘了一個一樓的房子,這樣出去的話就不用搭乘電梯,陌湘思就算想走走,也能一個人完成。
笙蕭打開窗子,這兒並沒有安裝防盜窗,一眼望去,視眼乾淨。
“姐,你看小區好多人,我推你出去轉轉吧。”
“不用了,我自已能去,你今天凌晨才回來的,快睡會吧。”陌笙蕭昨天接到了個電話,四小時的商務演出,直到凌晨,點才到家。
“沒事,睡多了我反而頭痛腦脹的。”笙蕭推著湘思的輪椅走出屋子,並將大門帶上。
現在正是炎炎夏日,可小區裡面納涼的人不少,兩人儘管剛掇來,可不少大媽已經張羅著開始為這倆姐妹花做媒。
“笙蕭,你看你長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了嗎?”一出頭的大媽搖著把蒲扇,殷勤湊過來。
陌笙蕭將湘思推進涼亭,裡頭還坐著好幾個正在乘涼嘮嗑的人,“你呀,是不是又在給你侄子物色媳婦了?”
“那可不是,我那大侄子堂堂本科生,這都畢業一年了,還不見他帶個女朋友回來。”
“那是你們太著急了,現在的年輕人哪有畢業一兩年就結婚的?”
“切,你們懂什麼啊”大媽一揮扇子,挨著笙蕭靠過去,“我那侄子真不錯,一米八的個,人也老實,主要是工作好,一年工資有8萬呢!”
陌笙蕭有些尷尬,那麼多雙眼睛齊刷刷落到她身上,“大媽,我還早呢。
“早什麼呀,現在可以先談起來嘛,到時候感情好了,再成婚心“她肯定是要姐姐結婚了再結婚的撤 邊上人插嘴道。
那位大媽的眼睛一下子落到湘思的腿上,她神色失望,偏偏又快人快語,“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呢,笙蕭,你結婚以後不會都要帶著你姐姐過吧?”
陌湘思沉下臉,眼裡一絲陰兀藏不住。
“只要姐姐一天沒有找到自已的幸福,我就要和姐姐多一天在一丸 ”
笙蕭右手落在湘思的肩膀上,她知道姐姐聽了難受,湘思雙腿落成這樣都是因為她,她自然也要保護姐姐一輩子。
大媽使勁搖了搖蒲肩,似乎覺得這樣的風力還是不夠,“哎,真熱,還是回家吹空調吧。”
邊上幾位年紀相仿的人捂著嘴巴偷笑,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願意娶個老婆,還附送個殘疾的姐姐呢。
湘思始終陰沉著臉,只要和笙蕭在一起,就沒人會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而笙簫這樣推著她出來,在她心裡,無疑是讓地來自取其辱。
姐妹倆在涼亭坐了會,陌笙蕭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遇上嚴湛青。
他站在涼亭的石階那喊她,“笙簫。”
陌笙蕭垂著腦袋,沒有理睬。
邊上的大媽最愛看熱鬧,“原來是有男朋友了啊,怪不得,怎麼會看上她家大侄子撤笙蕭推著湘思準備離開,嚴湛青跟在她們身後,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們住在哪,“你有事嗎?”
“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談了。”陌笙蕭繼續向前走去,無奈嚴湛青跟得很緊,幾乎沒有自行離開的意思,笙蕭見湘思熱的雙頰通紅,只得推著她回去。
開了門,嚴湛青倒是沒有跟進去,笙蕭欲要關門,他卻一手推住,“我們找個地方,我只想和你說會話行嗎?”
“我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陌笙蕭不喜歡這種分開了還糾纏在一起的感覺,既然分手,那就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不見,更好。她拉開嚴湛青的手,將門重重合上。
客廳內,湘思將空調打開,“笙蕭,你出去吧,我沒事的。”
陌笙蕭從冰箱內拿了兩瓶飲料,“姐,我和他就連談的必要都沒有了。
嚴湛青在外面不停按著門鈴,起伏不斷的鈴聲聽得人只覺刺耳,他手掌開始拍打門板,陌笙蕭喝了兩口冰水,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究竟想做什麼?”
“笙簫,我心裡真的很難受,你陪我出去坐坐,就聽我說說話行嗎?”
“你心裡難受,應該找蘇柔。”
嚴湛青橋開敞開半邊的大門,他大掌握住陌笙蕭的手腕,“笙簫,難道連你都這樣說?”